似乎拥有着双重人格的陆晗伊已经离开,
石天也再一次因为他的善良而捡回一条命。
望着呼啸而来的白子楼,
不由感叹道;
“本义父真是为了这些逆子操碎了心!”
后者来到近前,望着下方腥红海水,急忙准备下去。
石天赶忙阻止并指了指天空。
白子楼;
“那畜生逃往神界了?”
石天;
“准确的说是被它主人接走了!”
白子楼惊呼道;
“众神之神?”
石天?
“什么众神之神,你是说那丫头?”
白子楼?
“什么,丫头?”
一副看白痴表情,随即望向了四周,
“石兄就来自这下域吧?”
中州城,曾经的一座繁华大城,现如今再次恢复了昔日容貌,
石天做为从下域之地走出去的超级天才, 他的名字早已被无数人歌颂称道。
此刻,一沿街客栈二楼雅间内,两名英俊潇洒,风度翩翩的年轻公子哥儿相对而坐,
白子楼望着街上络绎不绝的俊男靓女,一脸骚包道;
“谁能想到,下域之地还有如此风水宝地!”
石天却无心欣赏,他脸色凝重望着天际,
青幽之祸虽已解除,
但无数借用青幽之名,贪图一时之快的势利小人,邪魔歪道却仍旧在兴风作浪,天下苍生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曾经的石天认为,如果把修真界资源比喻成一张大饼,域的高低也就代表着大饼分得的多少。
加之人性的贪婪,欲望的无止境,每个人奢求的不是最多,而是更多,
自然也就削尖了脑袋渴望前往更高域,遗憾的是,石天也是其中一员。
自从遇到了冷净月,让他彻底改变了这种看法。
虽说各域各界的隔绝屏障代表着阶层壁垒,而这些屏障壁垒却真正只存在于普通人眼中。
对于那些超级天才来说,是金子哪里都能发光,
即使现在所面临的环境不是自己想要的,他们也能创造条件,活出真正自我。
就像现在的中州城,这里的人们依旧向往着上层域那高不可攀的生活,
而作为从小就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中域天才白子楼,他却感叹着这里的美好。
这让石天不由想起了一句话,
当你拥有时,其实你从未真正拥有过,只有失去了才知道拥有的价值。
珍惜眼前美好,懂得如何享受自己的人生,同样是一件困难之事。
想到这里,石天站起身,本滴酒不沾的他也给自己斟满了一杯酒,
举杯邀敬窗外,
忽然有一种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之感。
毕竟所有的梦想与期望,都是以自身态度来决定高度为前提,
所有的幸福只需一颗满足之心。
眼见于此,白子楼也起身来到其身边,与之对碰道;
“石兄!昨天之事已经过去,明天之事还未到来,你我兄弟何不今朝有酒今朝醉?”
说完,同样举杯邀敬窗外,随即一饮而尽。
客栈内外,无数俊男靓女顿足回头,望着窗口两人,
一人身着青衣紫袍,一人身着白衣白袍,
都生得明媚皓齿,丰神俊逸,风度翩翩,
一看就是来自世家大族,给人一种以王者态势,俯瞰芸芸众生之感。
特别是那名青衣紫袍男子,他浑身散发着凌厉气势,悲壮而豪迈,想来心中也是隐藏着太多故事,无法与人说。
就在这时,一名容貌俏丽,举止优雅,言谈大方的美艳御姐缓步来到二人身边,
“二位公子豪情万丈,实在让妾身羡慕!”
“殊不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销愁愁更愁?”
说完欠身道;
“妾身离婉儿,冒昧打扰二位公子,还请见谅!”
石天愣了愣,有着一丝羞涩与不自然,白子楼倒是习以为常。
议论声响起,
“离婉儿?”
“她就是继塞青歌之后荣登花榜之首的中州第一美女,也是花榜第一花魁的离婉儿?”
“她怎么会在这里?”
二人急忙躬身抱拳行礼道;
“白子楼!”
“石天!”
“姑娘客气了!”
只是这石天二字一出,离婉儿直接呆愣当场,客栈之中也瞬间鸦雀无声。
“石天?”
后者也有些懵,一赶忙道歉道;
“抱歉姑娘,如有叨扰之处,还请见谅!”
离婉儿娇笑回道;
“哪里,哪里,石公子大名在这下域之地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您不单单是这天才中的翘楚,也是整个下域众生的希望,请受小女子一拜!”
见此,石天一脸尴尬,白子楼倒是颇为感慨,没想到石天声望会如此之高。
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
对于追求名利二字的人来说,此待遇自是梦寐以求,但对于渴望无拘无束的剑修来说,确是苦不堪言。
石天急忙搀扶起离婉儿,
正色道;
“离姑娘客气了!”
并提高声音继续道;
“首先我石天要感谢各位的浓情厚意,但今日中州之幸,下域之幸,并非我石天所赐予,而是无数人浴血奋战的结果,是大家一起努力的结果!”
“我石天所尽绵薄之力并未起到多大作用,是大家抬爱了!”
“不过我石天还是得谢谢各位,谢谢… ……”
为人和蔼,言谈举止淡定而从容,
胜不骄,败不馁,不居功自傲,不贪财据说有点好色。
同一时间,西部弥洲,小行山,神宗,
陌子馨依旧一身白衣白裙,给人予素雅端庄之感。
“师姐,辛苦您了!”
陆晗伊,
“那小子天赋不错,只是太过于仁慈!”
“这样的人一般都会被德行绑缚住手脚,很难有一代枭雄该有的杀伐狠戾,更何况让其成为一柄冷血无情的剑!”
陌子馨,
“没有人能不被欲念所束缚,即便圣人也无法做到无欲无求!”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不厌其烦,击垮他心中那一道道对于美好幻想的执念,诱发他内心该有的贪欲!”
“毕竟贪财是贪,贪色是贪,贪名是贪,贪生亦同样是贪!”
“只要有所求,就能为我所控!”
陆晗伊,
“那小子的确有可取之处,但也绝非就无可代替!”
“师妹一心想要去改变一个不愿按照你意愿而活之人,何尝又不是你自己心中的执念呢?”
陌子馨?
秀眉微蹙,
先不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一些先入为主观念影响下,也很难相信自己的这位杀人如麻师姐会说出这番话。
隐隐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之感。
陆晗伊微微一笑,没有过多解释,
而是扭动着水蛇腰肢,袅袅婀娜转身径直离去,甚至没有一句多余道别,
转瞬间就已出现在虚空之上,身影正逐渐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