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弦月接过来,心下暗自嘀咕君执对玉如萧的称呼,却仅仅只是疑惑了下。“菁菁,带这位师兄前去火室。”
一位扎着一左一右两个发髻的少女闻讯跑来,恭敬地接下来了那块玉石,“师兄,随我来。”
她眼神瞄了一眼面前人的穿着,不禁暗暗心惊。
虽说此人她并不认识,可看这等装扮,还有腰间那块玉佩……
并不像是炼药师啊……
郝菁菁揣着满肚子的疑问,带着君执来到了三层。
若说一层满满当当全是火室,那么三层的火室却仅剩下了二分之一。
“师兄,请。”
郝菁菁站在门外做了个“请”的手势,“臧火阁三层为青鸾鼎,火焰相对温和,师兄若是炼制丹药,记得将时间控制在三日之内。”
她说着,将手中的玉石放入门上缺口,几步退了出去。
君执看着面前不过赤炎鼎一半大的青鸾鼎,底部火焰已然翻腾而出。
焰心隐隐有着几分青色的光。
他抬手取出了冰焰长弓,以及昨日那看起来便华贵无比的红木盒子。
动作无比小心。
三日之内,虽说只是修缮,时间却也紧张。
而相比之下,宗门大选在即,时间只会更为紧迫。
君执眸光一凝,抬手拿过那块闪烁着细碎银光的黑色石块,抵在冰焰长弓两侧的羽翼之下。
三日时间,必须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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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药堂。
弦月手里拿了厚厚的一摞卷宗,看着面前坐在书案前冥思苦想的玄木长老,喊了一声:“师尊。”
“哎,啊??”
玄木回过神来,“哦,汇报是吧,你接着说。”
“本月臧火阁使用共计108个火室,使用人之中有106位丹药堂弟子,其中72位是您门下的……”
弦月干巴巴的念着数据,“剩余两位,一位是外门的褚小,另一位是玉衡仙尊的弟子君执。”
玄木点点头,抬手揉了揉眉心:“外门那个,可是上个月用丹药换取的通行玉石?”
“正是。”弦月应声,“不止如此,这位师弟年纪尚小,便能炼制二品丹药,还是外门那炼丹条件……”
他说着顿了顿,“师尊若是有意,不妨留意下。”
“是吗?”玄木微微挑眉,“听起来是个好苗子……”
他语调一转,“对了,玉……玉衡仙尊今日没说什么?”
“玉衡仙尊?”弦月一愣,“弟子今日并未见到玉衡仙尊。”
“你没见到?”玄木顿时一愣,“那他弟子……自己去的?”
弦月看着自家师尊如此模样也觉得有些疑惑,嘴上却还是如实答道:“正是。”
“这家伙……”
玄木猛地握紧手掌,似乎想要捶面前的桌子一拳,却久久没有下手。
“……师尊?”弦月顿时察觉到不对劲,“有什么不对吗?”
“他徒弟!平时连鼎都没摸过,玉衡就这么放心?”
“上回差点炸了我的赤炎鼎还不够吗??”
“不行!我得去看看!!”
玄木噌一声站起身来。
“可是师尊。”弦月紧赶慢赶跟了上去,“火室的门已经关上了。”
玄木长老身形一顿。
他有些机械的回过头来,“那什么……弦月啊,你去,你去在火室门前设个结界,免得真炸了危及他人。”
“不行啊,万一炸着他自己怎么办?”
弦月刚要依言照做的脚步一顿,就听见他师尊自顾自的嘀嘀咕咕。
“不应该啊……”玄木挠了挠头,“他最近对君执宝贝的跟个什么似的,怎么放心让他独自前来?”
“师尊,弟子觉得……”弦月试探着开口,“不若我们相信君执师弟,既然玉衡仙尊如此放心,想必……”
玄木抬手一挥,“罢了罢了,你去忙吧。”
他目光重新落在了面前的书卷上,“这太清增元丹的药方我怎么就是记不住了呢……”
弦月扯了扯嘴角,默默后退关上了房门。
这已经是玄木长老研究太清增元丹的第三天了。
而每一次自己这位师尊找齐失传古方,脾气都会变得格外暴躁。
弦月很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才将门关上。
冷不防听见了里面玄木长老一声喷嚏:“谁念叨我?”
弦月逃也似的快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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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炼场。
整整六十四座擂台之上,几乎看不到空缺。
居中擂台上更是刀光剑影,无数璀璨华丽的招式闪烁着夺目的光彩。
“闻师兄竟然又精进了!”
“你怎么知道不是上一次师兄收手了。”
“切,这两位怕是现在在整个千山盟弟子中稳居前二,除了田枞师兄,还有谁能与闻师兄打成这样?”
‘叮’一声,田枞手中的刀便很快的被弹开了。
苏诚抱着怀里的灵剑,也是将目光投在了面前的擂台上。
眼里满是认真与惊艳。
大师兄的逐日剑法,果真不同凡响。
他低头盯着自己的这把灵剑,叹了口气。
他什么时候才能领悟到大师兄如今的高度……
一边想着,一边抬手握拳,狠狠给自己鼓了鼓劲:“你能行!苏诚!你能行!!”
将身旁的弟子吓了一跳:“你没事吧?”
苏诚尚未来得及摆手,就听得人群中一阵惊呼。
“又是这一招!”
“田枞师兄怎么又耍阴招!”
“闻师兄小心啊!”
擂台上,本已经假意认输的田枞猛地将横刀从自己手中提起。
向着已然全无防备的闻松然面门上劈砍过去。
苏诚瞪大了眼睛,急的想要翻身而上,就见闻松然身形一转,那长刀的刀刃直直撞上了巨大的重剑,竟是直接卷了刃。
台下一片哗然。
良久,才爆发出一声欢呼。
“闻师兄!”
“闻师兄厉害!”
“这就是高等灵剑吗,单凭品阶就强了这么多!”
“这下田枞师兄可就麻烦了,还要修缮他的刀。”
“活该,他分明就是想谋害师兄!”
“……”
“……”
闻松然自欢呼声中不紧不慢的抬头,直直对上了那双错愕中带着心虚的眼睛。
“田枞师弟,承让。”他一拱手。
随即转身下了擂台,被拥蹙着离开。
“田枞如此,齐颖也不出其右。”
一道声音自苏诚身后响起,语调是毫不掩饰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