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如萧看见他这脱衣服的举动也一阵疑惑,末了却看见那本就带着些伤痕的皮肤之上,一个痕迹骤然显露。
那是一个已经有些浅淡的,对于他而言却熟悉至极的纹路。
被荆棘包裹的心脏。
魔族?!
“你……”玉如萧眉头紧锁,“这魔族印记……”
“偶然发现。你也知晓我剑法惊鸿自第七重后,若想精进,必须以损身为代价。”萧铎张口,“而就在我修习至第八重,体内经脉损伤,后背却伴随灼烧感,出现了如此印记。”
“此等印记在身,若非被魔族标记,便是一早染上魔气。”他转身来,一眨不眨的盯着玉如萧的脸,“可这二者,我都不记得何时沾染过。”
玉如萧正欲开口,却蓦地察觉到胸口有什么突然一烫。
似乎是先前经脉堵塞的那种胀痛感再度袭来。
被魔族标记……
他脑海当中警铃大震,下意识抬手扯开领口,果不其然,一模一样的印记,那琉璃狮施加的诅咒痕迹再度于心口处的皮肤出现。
只不过仅仅只有浅浅印记,与萧铎身上的相比,更是无比浅淡。
可……
分明自己已经净化干净了,为何身上仍有留存!
“你也是如此?”
萧铎眉心死死拧着,却并未多么错愕,“看来,我的想法是对的。”
玉如萧五指攥紧,本源之力迸发而出,这印记很快又消失不见。
也许并不是彻底消失,而是‘隐藏’。
想到这,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你身上是否也有未愈的暗疾?”萧铎看着他,“可还记得你我少时自云山森林遭遇的攻击?”
“云山森林?”玉如萧企图再度获取原主记忆,只是仍旧一无所获。
从面见萧铎之时他就怀疑,自己区区炮灰,怎么可能会与其他人物有如此千丝万缕的联系?
作者必然没有去设定,那莫非是……
世界线会自己修复?
玉如萧甩了甩脑袋,将这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赶出脑海。
“正是。”萧铎满面凝重,“当初那只凤尾毒蝎,想必身藏魔气。你我二人中伤多年,化神修为,余毒仍旧在身。除去魔族外,我想象不到还有何种可能。”
“难怪玄木说我身有暗疾。”
玉如萧若有所思,“竟连我都无法净化,将这魔气打入你我体内的人……”
二人对视一眼,却都看出来了对方眼睛里的凝重。
“炼虚强者。”
刹那间,一股寒意不受控的笼罩心头。
二人谁也未开口,任凭周遭一片死寂。
也正是这时,门突然便被推开了。
先前见过的小剑修,也正是萧铎门下的大弟子。此番想要踏入的脚步一顿,目瞪口呆。
一双眼睛之中神色震颤,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定在原地。
玉如萧回过神,就看见自己与萧铎一人袒露半边胸口,一人半个后背裸露在外,一时间画面诡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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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盟。
雷雨初歇的承乾峰,尚且带着些湿润泥土的潮湿气息。
君执缓缓起身,感知着体内逐渐融入血脉的雷电之力,似乎整个人的体质都增强了不少。
他再度抬手,掌心之中便不是那杂乱无章的电芒,而是一个能清晰看见电光运转的雷电球。
“疾雷啸日比起心法,倒不如说是个身法。”戚珩缓慢的踱步而来,道:“不过能如此迅捷的学会这第一重,比我当时要快得多。”
“多谢师叔教导。”
君执道,却见面前戚珩一摆手,“不必言谢。”
他抬手一指,“试着用用你那本命法器。”
君执依言长鞭一甩,随着破空声响起,一道紫色电光刹那间被他抡成了残月形状,以无可匹敌的速度向着远方山崖攻击而去。
轰然巨响后,那山崖中央便是一道缺口,细小的山石被击碎滚落而下。
他面上一愣,有些不可置信的垂眸看着自己的手掌和莹莹紫光的寂灭,眼底带着几分错愕。
“这便是九州雷降。”戚珩的声音不疾不徐,“只是你如今刚刚习得第一重,尚未展现全部而已。”
他说着,语调隐约有些怅然:“当今能习到第九重的,唯有我师尊一人。”
“岑奚真人?”
“正是。”
戚珩话音刚落,君执便听见自己腰侧的储物袋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君师弟!能听到否?”
戚珩见状挥挥手,“休息休息,或是切磋一番皆可。九州雷降切记不可急功近利,若摄入过多雷电之力,轻则走火,重则爆体而亡。”
“是。”
君执一一记下,抬手取出了那张传音符。
不知怎的,这传音符他分明好好收着,边边角角却仍有破损。看起来比上次残破了不少。
“藏宝阁上了新的储物灵器,稍后我去接你!”
“储物灵器?”君执一愣,“这是何物?”
传音符一阵滋滋啦啦的响动,似乎是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听不清楚。
“便是储物用的物件。”身后戚珩解释道,“就如你师尊身上的玉佩。”
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君执的腰侧,“那储物袋空间确实小些,若有合适的储物灵器,也不妨去寻几个。”
君执点点头,就见戚珩径直走进屋内,“纪尘给我传了消息,玉……你师尊大概三日后回。”
三日……
君执脑海中思索一阵,似乎加上他修炼的这两日,恰好是那五天时间。
他尚且没开口,手里传音符又传来一道声音:“师弟你没在灵泉山?这儿结界我进不去。”
君执赶忙注入灵力回应,一句话刚刚说完,那便又传来一阵杂音。
末了传音符竟然在自己手中,像是被火灼烧般缓慢化为灰烬。
彻底被风吹散前,最后一句话便是:“那我去承乾峰接你!”
果不其然,不出片刻,就看见了揣着袖子御剑而来的苏诚。
他很是潇洒的从灵剑上一跃而下,“见过戚珩长老!”
原本后背已经快要挨到躺椅上的戚珩又一股脑坐了起来。
他尚且有些生疏的挥了挥手,声线干巴巴道:“玩儿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