络腮胡开了口,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傅老爷子让我们回来的……
他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对接下来要说的话感到不安。
林君羧皱起眉头,紧盯着络腮胡追问道:“你们在沿海一带究竟干些什么?快说!”
络腮胡深吸一口气,继续解释道:“我们原本是在等待来自北国的那位富豪,他计划在公海上进行一场心脏移植手术。可是……谁能想到供体那边居然出了意外状况!所以老爷子才吩咐我们去追查供体的下落。如果那具尸体还没完全僵硬,或许还有一线生机能够完成这场手术……只是没想到……”说到这里,络腮胡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傅荆州心中已然明了事情的大概经过,他插话问道:“那么,你们找到那个供体了吗?”
络腮胡一脸懊恼地摇了摇头,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没有!本来都快要找到了,结果却被一对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情侣给坏了事!我们一路跟踪着他们,本以为万无一失,谁知竟然被他们察觉了。这两个家伙不仅报了警,还诬陷我们行为猥琐,害得我们被扣上这么个不光彩的罪名!真是气死我了!”
说完,络腮胡气得直跺脚,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不停地抽搐着。
林君羧听后沉默不语,眼神闪烁不定,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傅少,供体会不会就是徐瑶瑶?”
傅荆州微微眯起双眸,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说道:“一个别留。”声音冰冷得如同寒夜中的霜雪,令人不寒而栗。
随着他话音落下,林君羧果断地一挥手臂,阴暗潮湿的地下室中,几道身影如鬼魅般迅速穿梭而过。
眨眼之间,几个绑匪已被五花大绑地重重扔在了地上。
这些绑匪此刻面色惨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深深的恐惧与绝望,就像是即将面临死亡审判的囚徒一般。
“大哥,你看看啊!这就是你相信他的后果!怎么样?即便你如实地告知了一切,可他不还是铁了心要将咱们置于死地吗?你……你……你简直就是害死我们啦!”
小弟瞪大双眼,眼珠子几乎都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般,满脸涨得通红,那股子愤怒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岩浆,汹涌澎湃且难以遏制。
他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大哥,嘴里不停地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着,心中充满了不甘和怨恨。
“傅少,我这条贱命没了也就罢了,但求求您高抬贵手,放我老母亲一条生路吧。她年事已高,身体又不好,如果失去了唯一的儿子,真不知道还能不能撑下去,你可以派人照顾照顾她吗?死了以后,,,帮忙安葬一下。”
络腮胡朝着傅荆州不停叩头,额头上很快便出现了一片淤青。
他抬起头来,用近乎绝望的眼神望着傅荆州,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声音颤抖着苦苦哀求道。
然而,面对络腮胡如此凄惨的模样,傅荆州却依旧面无表情,宛如一尊冰冷无情的雕塑般静静伫立在那里。
他微微眯起双眸,深邃如海的眼眸中透露出令人胆寒的冷冽光芒,仿佛能够轻而易举地洞悉世间所有人的心思和秘密。
闪烁着的寒光犹如锋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络腮胡,似乎只要一个眼神就能将其彻底粉碎。
“哼,你母亲的生死与我何干?难道我还要因为你的母亲,就对你网开一面不成?”
傅荆州冷冷地开口说道,话语中的寒意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语调平缓而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没有半点儿商量的余地。
当他下达处置这些绑匪的命令时,更是毫不犹豫,干脆利落,仿佛这些人的命运在他眼中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
“傅……傅少……求求你,不要为难我母亲。”
络腮胡绑匪跪在地上,双手被反绑在身后,他满脸恐惧,声音颤抖地哀求着傅荆州,眼神中充满了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命运的终点。
傅荆州站在他面前,目光冷冽如刀,仿佛能够穿透人心。他掏了掏耳朵,显得对络腮胡的哀求极不耐烦,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聒噪。”
林君羧站在傅荆州身旁,他立刻明白了傅荆州的意思,他微微点头,向身后的手下使了个眼色。
手下们迅速上前,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绑匪们。
“砰砰砰——”几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地下室的寂静,绑匪们纷纷倒在地上,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不甘,死不瞑目,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傅荆州面无表情地注视着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绑匪们,深邃的眼眸如同寒潭一般,平静得没有泛起一丝涟漪。
随后,他缓缓地将头转向一旁站立着的林君羧,用冰冷得仿佛能凝结空气的声音命令道:“去把那一对情侣给我请过来,我问个清楚明白。”
林君羧静静地站在傅荆州身侧,他那张原本还算沉稳的面庞此时却流露出些许疑惑和不解之色。
他微微仰头望向傅荆州,眼神中闪烁着迟疑和犹豫,然后鼓起勇气,以一种小心谨慎且略带试探性的口吻轻声问道:“傅少,难道您并不相信刚刚那个人所说的那些话么?您还是觉得这件事有可能是徐瑶瑶她自己导演出来的一场戏码?”
说话间,他仔细观察着傅荆州面部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试图从中寻觅到哪怕一丁点儿能够透露其内心真实想法的蛛丝马迹。
然而,面对林君羧如此直白的询问,傅荆州仅仅只是云淡风轻般地淡淡瞥了他一眼,便又迅速收回目光,并未作出任何正面回应。
他地走到一旁的水槽前,慢慢地拧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流淌而出,溅起一些细小的水花,他将双手伸到水下,任由清澈的水冲洗掉那沾染在手上的殷红血迹,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缓慢而有条不紊,就像是在完成一场精心编排的仪式一般,显得格外从容不迫。
微微低垂着头,目光凝视着自己那双被血水染红的手掌,眼神深邃而复杂,犹如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真正的想法和情感。
似乎在这短暂的时刻里,他的内心世界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风暴,但从外表看去,他依旧保持着那份令人心悸的冷静与沉着。
半响之后才回答,“你说呢,徐瑶瑶又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
林君羧站在一旁,沉默了好一会,“.......我明白,稍后马上去办。”
沉默片刻之后,傅荆州终于抬起头来,淡淡地看了一眼林君羧,然后轻声说道:“......好,”说完,他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回到手中的清洗工作上,继续认真地搓揉着手指间的每一处缝隙,确保没有丝毫血迹残留。
待洗净双手之后,傅荆州轻轻甩了甩手上的水珠,随后缓缓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看着林君羧,用一种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语气吩咐道:“尸体处理干净点。”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时却仿佛蕴含着千钧之力,重重地砸在了林君羧的心头上。
林君羧微微低下头,压低声音回应道:“是!”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行动起来,动作敏捷而高效,迅速召集起手下的人员,这些人训练有素,一接到命令便立即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之中。
林君羧深知自己的老板傅荆州是一个雷厉风行、手段狠辣之人,一旦傅荆州做出某个决定,那就如同铁板钉钉一般,绝无更改的余地。
林君羧心里默默的祈祷,祈祷徐瑶瑶,如果这次她真的不幸身亡,或许傅少还有可能去追查三年前发生的那件事;
但倘若这次徐瑶瑶能够安然无恙地现身,那么他们老板会不会真的以为这一切是徐瑶瑶自导自演的。
那么后果.......
林君羧简直无法想象他们那位冷酷无情的老板将会采取何种残忍手段来对付她,对徐瑶瑶而言,死亡也许都成为了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
想起这些,林君羧觉得阴暗潮湿的地下室里,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唉,算了,先处理尸体吧。
一具具绑匪的尸体被有条不紊地处理掉,原本弥漫着血腥气息和混乱场景逐渐消失不见。
最终,当最后一具尸体也被清理完毕后,整个地下空间再度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之中,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杀戮从未发生过一样。
另一边,徐瑶瑶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手中那一叠厚厚的证件全部递到了裴少卿的面前。目光坚定而决绝,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解脱。
裴少卿伸出手,接过那些证件,入手的瞬间,他感觉到一股沉甸甸的分量,他真的要这么做吗?徐瑶瑶那么.....
他低头仔细查看起这些证件来,每一张证件仿佛都承载着徐瑶瑶过去的经历和故事,而此刻它们被交到自己手中,这份信任让裴少卿的心沉甸甸的。
在大夏证件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重要,大家都知道,现在徐瑶瑶吧代表身份的证件给他,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更清楚她做出这样的决定背后所要付出的决心有多重。
在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裴少卿终于抬起头,眼神中闪过一抹决然,他转身匆匆离去,脚步匆忙却不失稳重。
没过多久,他便寻到了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并向其详细交代了关于徐瑶瑶出海的各项事宜。
从船只的准备到航线的规划,再到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及应对方案,裴少卿事无巨细,一一嘱咐到位,只为确保徐瑶瑶此次出行能够万无一失到那边,至于去了那边以后.....
待一切安排妥当,裴少卿这才稍稍松了口气,紧接着,他又马不停蹄地去寻找那天拨打急救电话的阿朝和兮兮。
当裴少卿出现在阿朝和兮兮面前时,两人一脸茫然,他们瞪大了眼睛,面面相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尤其是兮兮,她紧紧盯着眼前这个陌生而又似乎有些熟悉的男人,努力在脑海中搜索着关于他的记忆。
“你……你是?”兮兮结结巴巴地开口问道,话语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她觉得眼前这人看起来颇为眼熟,但一时半会儿就是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我是医院的医生,我叫裴少卿,是那天你们救上来哪个女孩的主治医师。”裴少卿语气平静地回答道,同时微笑着向两人点了点头,表示友好。
“裴医生,您……您怎么来了?是,,,,那个女孩,,,,怎么了?医药费没有,多少,我转给你。”阿朝率先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紧张与不安,不过医生找过来,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要医药费。
兮兮也紧跟其后抬出手机,如果男朋友那里不够,她身上还有。
裴少卿看着他们,眼神温和,他缓缓开口:“别紧张,我找你们只有一件事。”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让两人不由自主地挺直了身子,认真聆听他的下文。
裴少卿继续说道:“我找你们,,,,,”裴少卿在两个人耳边说了一些话。
“明白了吗?”
阿朝和兮兮闻言,相视一眼,他们点了点头,表示会严格遵守裴少卿的嘱托,按他的说的办。
裴少卿看着他们,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两个人是值得信任的,不然他们当初也不会救徐瑶瑶。
他拍了拍阿朝的肩膀,轻声说道:“谢谢你。。。。只是估计你们得.....”
阿朝和兮兮再次点头,“放心,,,我们知道该怎么做?”
“好,那我走了。”裴少卿放下给两个人买的礼品,离开。
他刚走,另外一伙人就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