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哪来什么怀孕的经验分享给年世兰,问她不如去问甘氏,她好歹还照顾过怀孕的苗氏,对整个过程有个大概的了解。
“营养均衡,睡眠充足,适当运动,放松心态。”
宜修只能给出这种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建议。
“谢福晋提点!”
年世兰却一副学到了的表情,心想福晋看来也没有那么小气,她还以为宜修根本不会告诉她任何事呢。
“你不必多想,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生下来的。”
因为根本不是年世兰生。
“福晋可否告知臣妾,为何多年来王爷的子嗣这么稀少,和福晋可有关系?”
年世兰也是个胆子大的,这种事也敢问到宜修脸上来。
“这和我能有什么关系,过去几年里王爷往后院去的日子都是有数的,皇上都不问我这种破事。”
宜修翻了个白眼,对年世兰没什么好脸色。
胤禛的工作狂有目共睹,这种问题也就德妃拿出来泼她脏水,皇帝都只让她劝胤禛注意休息别累坏了,从来不催胤禛再多生几个。
再说了两个儿子算少吗,隔壁八阿哥家更少呢,八福晋还不是天天趾高气昂的。
“那臣妾就放心了。”
年世兰也没真怀疑宜修,她能这么问出口,说明对宜修还是有些信任的。
“你也别太放心了。”
就算胤禛要保证年世兰的业绩里要有个女儿,也备不住后院有其他人下手,若是手段狠一些,搞得胤禛不方便操作,那可就闹笑话了。
“臣妾又不是傻子。”
年世兰又开始觉得宜修看着讨厌了,甩了甩手绢转身就走。
回去后她又让颂芝到处打听消息,还十分没有公德心的跑去慰问齐月宾,因为当年苗氏的事儿李静言也不知道,问了一圈只能去问齐月宾了。
她也没成想一问就问到了当事人。
“福晋说得对,防人之心不可无,后院里也不是那么干净,也有不少见不得人的手段。”
齐月宾说话上气不接下气,几年里王府一直用好药养着她,顶多也就养成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那个柔格格真那么坏啊!”
年世兰的语气里还带着小女孩看热闹一般的好奇。
“福晋既然放您来见我,想来是不介意我提起旧事的。”
齐月宾乐得说柔则坏话,立刻就把柔则当年在花园跳舞,害得福晋差点小产,又用话蛊惑苗氏,害得苗氏难产而亡的事情都说了。
“王爷,王爷为何还留这样恶毒的女人在府中?这不应该打死扔去乱葬岗吗?”
年世兰吓得不轻,她见过柔则几次,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同,没想到暗地里竟然是这般蛇蝎心肠的女人!
“当年梅园一舞,王爷多少还是对她动过心吧……”
齐月宾这些年里听到柔则不断有孕,心中的恨和嫉妒也不断发酵,为何胤禛依旧宠幸这个女人,她也时常百思不得其解。
若真算起来,只能是为了当初的惊鸿一瞥了。
“怎会如此?”
年世兰听到胤禛当年差点被柔则勾走,只觉得心中那个完美的深情男人形象塌房了。
福晋不才是真爱吗?
这个柔则算什么小饼干,当年敢挖墙脚,还差一点就成功了?
“不过王爷终究是重视子嗣的,福晋能有今日的风光,靠的也不只是宠爱,更是因为她生下了王爷的长子。”
齐月宾毫不留情戳穿了所谓真爱的谣言,连福晋本人都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真爱,她可是曾经距离背叛最近的人,若那么天真,早就带着儿子一起投胎了。
“孩子更重要……”
年世兰听了这些王府旧事,浑浑噩噩的回了自己的院子,摸着肚子觉得又害怕又松一口气。
虽然她争宠失败了,但是好歹有了孩子,只是那个柔则如同暗处的毒蛇一般盯着她,她真能把孩子生下来吗?
年世兰想的有点应激,第二天请安时,柔则只是正常的从她身边经过,就被神经紧张的年世兰猛得一把推倒在地上。
“滚开!你想做什么!”
年世兰推了柔则还一副受害人的样子,看得大家都有点诧异。
“怎么了?”
宜修也停下脚步,怎么朱砂痣突然就对白月光出手了?
“侧福晋这是做什么!为何推倒我们家格格?”
玉簪连忙把柔则扶起来,大声公示年世兰的罪行。
“我倒要问问柔格格有什么企图,害了别人的孩子不够,难道还要害侧福晋的孩子吗?”
颂芝也是个能出头的,叽叽喳喳怼回去。
“哦——”
其他人也纷纷露出理解的神色,想来是入府不久的年侧福晋也听说了柔格格的光辉过去,有这个反应也不奇怪了。
“妾与侧福晋无冤无仇,侧福晋为何要诬陷我?”
柔则无语极了,她本质上也是看不上年世兰的,觉得年世兰一点都没有大家闺秀的端庄,野的就跟村妇一样,真不知道王爷喜欢她什么。
“你这个贱人,王爷就应该把你打死,你这种祸害就不该活在世上!”
然而年世兰对柔则已经不是看不上的问题了,她根本欲杀之而后快,不除掉柔则,接下来这几个月她都安不下心。
“好了,年侧福晋年轻气盛,说话多有莽撞的时候,但也不要伤了姐妹之间的和气。”
宜修站出来维持纪律,她看向被侍女搀着的柔则,她弱柳扶风的靠在侍女身上,好几年过去了,看着依旧是美丽的。
只是她的美丽如同水面漂浮的莲花,而年世兰则是茁壮的柳条子,抽人的时候能抽得啪啪响那种。
“福晋,即便那拉格格和你出身同宗,也不能这样包庇放任吧!”
年世兰觉得宜修就是个软包子,连当年欺负了自己的人都不敢报复,真是白瞎了现在的身份地位。
“怎么,侧福晋是想越过我这个福晋,当场处置了那拉格格?”
宜修向年世兰投射一枚死亡射线,小丫头片子又给她点脸了是吧?
“臣妾不是……”
年世兰打了个哆嗦,发现自己竟然没胆子瞪回去。
“你最好不是。”
宜修挥挥手让大家各回各家。
也不知道这群人在她面前装什么鹌鹑,她又没故意吓人,有什么可抖的,看李静言还敢在那偷着笑呢,至于吓成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