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衣,绣衣,你醒醒啊,你醒醒!“
之菊好不容易躲过之兰和暗一进入屋里,看到的就是绣衣浑身是血的躺在血泊里面,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绣衣,之菊的心里很是难过。她不懂,为什么绣衣要这么傻,如果那时候没有顶嘴,没有因为自己的私事而丢下舞盈紫,那么她们此刻还是好好的一起呆在王妃身边。还好,还来得及。
“咳咳!”
也不知道之菊是按了绣衣那里,原本已经没有气息的绣衣又醒了过来。
“之菊……”
绣衣看着满眼含泪的之菊,心中也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看着这个昔日的好姐妹,真的是感慨万千。
“你怎么来了?”
看着出气比进气多的绣衣,之菊眼中的泪掉的更快了。
“你说你怎么那么傻呢?你既然逃出来了,你就不能逃得远远的吗?跑到一个小村子里面,隐姓埋名的,那不是很好吗?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回来?”
“傻吗?我只是想要回到小姐的身边,这样,我才可以光明正大的看着他,才可以得到他。”
“……”之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绣衣,“难道你不知道你们彼此之间的身份差距吗?他是嫡子,又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就凭你一个小丫头,怎么配得上他?难道你想要去做妾吗?”
“妾?我从来没有想过。”绣衣的眼中出现疯狂,也出现了固执。“凭我是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难道还配不上一个商人之子?之菊,你应该知道,就凭王爷的身份,有多少人愿意娶我们?”
“可是你现在就要死了,不是吗?说这些有什么用?”
“不会的,你的医术不是很厉害吗?你可以救我的是不是?”充满希翼的看着之菊,见她沉默不语,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她果然有救她的办法。
“之菊,我真的不甘心,很不甘心。凭什么我们身为丫鬟的不能够追求自己的幸福,我们要才有才,要貌有貌,又比舞盈紫差到哪里?”
“你……”
“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对了,舞盈紫是不是要给陆易保媒?”
此刻,在绣衣的眼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恭敬,每次说到舞盈紫,有的只有咬牙切齿。等她好了,她一定会报复的。
“你想要做什么?”
“你别管,你先把我医好了再说。对了,现在你先带我离开这里。”
胸口的疼痛,都时时刻刻的在提醒着她,舞盈紫对她的绝情。
“你不能做对不起王妃的事情。”
“之菊,你现在到底还是不是我的好姐妹?还记不记得我们的相依为命?”
在暗格,只有她们两个相互扶持,很多就算是同一个师傅的孩子,那也是充满着尔虞我诈。那时候,之菊就差点被另一个孩子暗算了,是绣衣救了她。
“我……”
之菊心中也很矛盾。她不想要看着绣衣就这么死去,可是,她又害怕绣衣去伤害舞盈紫。
“你发誓,我救好你后,你就离开这里,到一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你也不可以找王妃报仇,不可以再出现在王妃的身边。”
“之菊,你什么意思?”绣衣原本就是一个骄傲的人,在这样的时候,之菊不救她,反而要她发誓?她深深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你竟然背叛我?”
“什么?”
“之菊,难道你就真的甘心一辈子做一个奴婢?你就真的甘心一辈子伺候着舞盈紫?别傻了,当需要牺牲的时候,你还是会被牺牲的。你救我,然后帮我恢复功力,到时候我们一起投奔林小姐,那时候,她也不能耐我们何乐。”
“……”
看着眼前这个一脸疯狂而又恨意满满的绣衣,之菊感觉自己已经不认识她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原先的绣衣虽然冰冷,却并不是如此的是非不分,难道喜欢一个人真的可以改变她的性子吗?
之菊回到房间,就看到坐在圆凳上喝着茶水的之兰。抓着门框的手经不住抖了一下,又强作镇定。不能慌,不能乱,不然就真的没救了。静静的走进屋子,关上门。
“你在等我?”
“你说呢?”
之菊淡淡的看了一眼之兰,自顾自走到床边放下手中的包袱,然后返回到桌子边上,拿起茶碗想要倒一口水喝。
“去哪里了?”
突如其来的问句,让之菊手中刚拿起来的茶碗掉在了地上。瞳孔一阵猛缩,她知道了?死死的看着之兰,袖中的药包已经滑到手心中。
“如此看着我做什么?大晚上的,你又从外面回来,不应该问你?”
“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关心一下你!”
“不需要!”紧紧的握着药包,思索着撒出去有多大的胜算。
“好自为之吧!”
说完,之兰深深的看了一眼之菊,转身就离开了。其实在之菊拿出药包的时候她就有反应了,而她也在等,在赌,看来这次,她通过了。呵呵,其实暗格里面也是分为好几等的,所以说,等级越高的涉及的东西就越多,而所需要的天赋也是最高的。
之菊看着离开的之兰,蹲下身子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伤心,难过,痛苦,懊悔,不知所措,都让她紧绷的神经断了。绣衣的话,绣衣的面貌不断的在她眼前划过,小时候的绣衣,长大的绣衣,对她好的绣衣,骂她的绣衣,不断的在她面前飘荡。最后临死前绣衣那不敢置信,也让她心里很难过。没错,她最后选择的就是舞盈紫,她最后没有劝服绣衣放下仇恨,她成了送她最后一程的人。看着自己沾满泪水的手,之菊恨不得剁了它。“绣衣,绣衣……对不起,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傻,这么傻啊!
听着屋内的痛哭声,之兰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所以说,这人与人之间是需要缘分的。只能说,之菊的心性还不够狠。万幸的是,她还有理智在,没有酿成大错,不然,今天死的就不单单是绣衣一个。“王爷,你的考核也太困难了。”对着黑漆漆的天空,之兰轻声吐出这样一句,转身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明天,又将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