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介绍了自己,又接着往下说:“老夫乐昌明,修炼三千年入圣,创建了长橙域阵法师协会,六千年化圣成神。临走留下这些传承,是希望长橙域的阵法界后继有人。”
“古人有云:‘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你参悟的九块阵盘,其实是留给你的九星阵图,共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化。每块阵盘的九种变化,只是举例而已,目的是要教会你如何根据不同的环境去布置阵法。这便是‘鱼’和‘渔’的区别。,如果你潜心钻研,又何止十九种、九十种变化。”
“理论是实践的灵魂,实践是理论的翅膀。只懂得捉鱼的技巧还不够,关键是要亲自下到河里去捉鱼。”
乐神人把怎样利用地形布置阵法的传承,用“赠鱼”和“赠送捉鱼的技巧”来比喻,不仅贴切,而且意义深长。他告诫林海:阵法传承的是别人的经验,重要的是学会自己亲自动手。
“这里的九朵雪莲,每一朵里蕴藏着九粒晶片。两朵小雪莲中的十八粒微型晶片用作阵扣,七朵大雪莲中的六十三粒晶片是用来制作阵基的。待你阵法修炼到大成时,便可移步成阵。”老人介绍了留传下来的瑰宝及其用途。
“阵法一道,浩瀚无边,用得好可造福于人,用不好会祸害一方。你得到我的传承,必须匡扶正义,不得为恶人间,否则必遭天谴!”说着,老人的口气变得严厉起来。
林海诚心聆听教诲,一脸庄重地说:“晚辈谨遵前辈教诲,立誓匡扶正义,助弱锄强,将阵法一道发扬光大。”
“很好。去收取晶片吧,有缘总会相见的。”老人话里意味深长,他看好眼前这位青年,未来相逢可期。
林海收完最后一朵雪莲上的九粒晶片时,雪莲和老人的影像渐渐淡去,他随即被传送出了秘境。
在阵法师协会的密室里,林海望着蓝老和大师傅征询的目光,微微笑了笑,说:“幸好没有辜负两位前辈的厚爱。”
“什么?难道你将七块石盘上的阵图都参悟了一遍?”蓝老激动地问。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
“是九块,七块大的石盘是一个北斗星图,‘开阳星’旁边的两块小石盘是‘左辅星’和‘右弼星’,”林海把自己参悟的全过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他没有半点隐瞒。
“原来如此。机缘,天大的机缘。”蓝老和莫测爱不释手地观看着手上的几粒晶片,眼睛里闪烁着羡慕的光泽。当然,到了他们俩这样的境界,自然不会去争夺林海的晶片。
的确是天大的机缘。鸿谒星球上的人只知道北斗星,没有左辅星、右弼星的观测记载;之前进入秘境的修真者,因为受到灵魂和天赋的制约,不能在短短的十天内,参悟出石盘上的阵图。所以,乐昌明老人才有“等了上万年”一说。
说了几句勉励的话后,蓝老有事起身离开。
莫测与林海讲了侯平安带侯豹来道歉一事,并告诉他炼丹师协会在为欧阳丹王晋升王师中期造势。向长橙域的丹师发出了请柬,定于明天,在丹师协会广场上,当众炼制天级中品灵丹。
“你正赶上观摩的时间,休息好后,明天一早过去。这是一次难得的学习机会,同时又能为自己师傅助阵。”莫测嘱咐他说。
听说三师傅在广场众目睽睽之下炼丹,林海自然不肯错过。因此,一大早就赶到炼丹师协会门口。因为身上没有请柬,被门卫拦在了门外,他只好通知师姐伍歉萍出门来接。
广场上已挤满了成千上万的人。
观摩丹王炼丹,是炼丹师们梦寐以求的愿望,有的人一辈子遇不到一次。而且,只有大宗师级的人物才能得到请柬。
但炼丹师协会也考虑到了培养新人,所以一张请柬允许再带一个人。因而广场上也坐着不少大宗师级以下的丹师。当然,一些大宗门、大家族、大人物也能通过某种渠道搞到请柬。
林海跟着二师姐来到广场,在第一排的中间坐下。因为他们是欧阳丹王的弟子,丹师协会破例让他们坐到前排。
炼丹台就设在协会大厦的门口,高达五米,正中间摆放着炼丹用的长桌。左右两边椅子上,坐着七个丹师协会的主事人。
伍歉萍悄悄告诉林海:左侧三人,坐在中间的是丹师协会会长凌志贤,两边坐的是副会长罗建寒和欧阳蕊,右侧四位是丹师协会的长老。但长橙域只有凌志贤、罗建寒、欧阳蕊三位丹王。
炼丹开始前,凌会长首先讲话。他走到台前,双手作了个往下压的手势,全场登时鸦雀无声。
凌志贤的讲话简短有力,有很大的鼓舞性。
首先,他恭贺欧阳丹王晋级王师中期。长橙域丹师协会在鸿谒星七大域的排名中,提前了两个名次,这是喜事;
其次,欧阳丹王在广场炼丹,鼓舞了长橙域炼丹师的士气,扩大了长橙域丹师协会的影响,这是盛事;
再次,通过当众炼丹,希望来参加观摩的丹师们得到启迪,取长补短,提升长橙域炼丹师队伍的整体实力,这是好事。
最后,他以一句“有请欧阳丹王”来结束自己的讲话。
在如雷般的欢呼声中,欧阳蕊款款走向炼丹台。
今天她刻意打扮了一下。一袭合身的白色丹袍,衬托出她那完美的身材;如丝缎般的黑发垂在腰际,彰显了她的清雅脱俗;细长的蛾眉下,一双宛如星辰的眼睛,直透人的心灵;端庄秀丽的粉脸上,始终挂着气定神闲的微笑,凸显出她宠辱不惊的淡定和风过无痕的从容。
她不慌不忙,摆放好一百多种炼制天级灵丹的灵药,又从储物袋中祭出一尊深红色的丹炉。
红色,不像黑色代表庄重,也不像黄色象征高贵。但充满着热烈、奔放和活力,象征着轰轰烈烈、激情澎湃。
“天级丹炉。”有人从丹炉散发出来的古朴的气息中,捕捉到了时间的痕迹、岁月的沧桑。
凌会长一声“炼丹开始”。欧阳蕊纤纤的玉指上,跳跃着一束白玉般晶莹剔透的灵火,仿佛有着生命一般,光芒四射。
“天啦,七级灵火。”有人感慨。实际上欧阳蕊的灵火,早就达到七级大成,只是她深藏不露而已。
“起火”欧阳蕊两指一弹,丹炉里燃起熊熊烈火,那种温度,连坐在下边的人都感到炙热难耐。
“起——”随着她手的舞动,一株株药材就像一条条鱼儿摇头摆尾地扎进了炼丹炉里。这一手隔空取物的方式,让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林海却从这一式中,加深了对《控魂术》的领悟。
“炼——”欧阳蕊快速结出各式各样的手印,那舞动的双手,那扬起的长发,那优美的身姿,在众人眼里无疑是一场大师级舞蹈盛宴。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她的美丽,却又生不出一丝邪念。就连久居高位的凌会长,也看得目不转睛,频频地点头。
林海目不转睛地盯着师傅的双手,能够看出这套手法是从《丹道真解》中演变而来的,他不知演练过多少遍。
但丹王就是丹王,举手投足间的神韵,信手挥洒出来的气势,令林海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他看到了自己的不足,心中茅塞顿开。
丹炉上升起了薄薄的白雾,空气中飘散着阵阵丹香。这是要成丹了,欧阳蕊放慢了手势,以体内的木之本源滋养灵丹。
不到两个时辰,欧阳蕊突然间娇喝一声:“出丹!”一颗颗乌光透亮、冒着腾腾热气的灵丹,被她攥进了手中。
丹劫过后,凌志贤接过装着灵丹的玉瓶,让台上就坐的人轮流检验了一遍。他走向台前,举起手中的玉瓶大声宣布:“欧阳丹王炼丹成功,六颗天级灵丹,一颗上品,三颗中品,两颗下品。”
“恭贺欧阳丹王!”台下的炼丹师个个抱拳行礼,欢呼声震耳欲聋。
广场炼丹完美收官,场上的丹师们准备起身离去。欧阳丹王正与坐在两侧的协会主事人互致问候。
突然,一道不和谐的声音从台下响起:“恭喜欧阳丹王,不知您教出的弟子可否与晚辈切磋一下?”
说话的是副会长罗建寒的弟子朱可。他见欧阳丹王刚晋级到王师中期,就能炼制出天级上品灵丹,觉得自己师傅被打脸了。
他的师傅罗建寒早已晋级到王师中期,但到目前为止,也只能炼制出天级中品灵丹。因此,朱可想通过弟子间的比试扳回一局,替师傅争光,也让自己扬名。
他口中的切磋,其实就是当众比试炼丹。
“胡闹,无事生非。百丹谷炼丹人才辈出,弟子个个天赋过人。欧阳丹王这次只带了弟子一人。要切磋,你大可以去百丹谷,相信百丹谷会为你敞开大门。”罗建寒出言呵斥朱可。
朱可并未因罗建寒的呵斥而退缩,他强烈要求说:“欧阳丹王的二弟子今天也在这里,据说她的丹道造诣并不弱于晚辈。择日不如撞日,切磋一下丹道技艺又有何不可?还能为远道而来的诸位丹师助兴,请会长、师傅和欧阳丹王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