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靖接起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刺耳的电音,像是指甲划过黑板的尖锐,令人毛骨悚然。
“陶小姐,看来你很不安分啊……” 这声音经过变声处理,阴森森的,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邬靖脸色一沉,正要开口,陶悦却伸手示意他打开免提。
“有事说事,装神弄鬼的,你当自己是柯南啊?”陶悦的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丝嘲讽,根本没在怕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阵低沉的笑声,“陶小姐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都这样了还这么有精神。不过,你最好还是省省力气,有些事,不是你该管的。”
“我该管什么不该管什么,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陶悦冷笑一声,“有种你就亮出你的马甲,躲在暗处算什么好汉!”
对方没有再说话,直接挂断了电话。
病房里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只有仪器规律的“滴滴”声,像催命符一样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
刘律师推了推眼镜,打破了沉默:“看来对方是铁了心要阻止我们了。陶小姐,你现在的身体状况……”
“我没事。”陶悦打断了他,“这点小病小灾还打不倒我。刘律师,我们继续。”她强撑着坐起来,脸色苍白,却目光坚定。
接下来,陶悦一边忍受着化疗带来的痛苦,一边和刘律师讨论案情。
治疗仪器的“滴滴”声和他们严肃的讨论声交织在一起,仿佛一首诡异的交响曲。
陶悦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但她眼神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像一团不灭的火焰,燃烧着她的意志。
突然,病房门被推开,胡秘书一脸严肃地走了进来。
“陶悦,高副局长通知,鉴于你目前的身体状况,暂停你在法医办公室的所有工作权限。”他的语气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陶悦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仿佛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
病房里的温度骤降,让她感觉自己像被世界抛弃了一样。
她的“我知道了。” 她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胡秘书走后,病房里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邬靖握住陶悦冰冷的手,心疼地看着她。
陶悦却反手握紧了他,“别担心,我不会放弃的。”她顿了顿,目光投向窗外,“他们以为这样就能打败我?呵,太天真了……”
这时,病房的门再次被轻轻叩响……
叩叩叩,轻柔的敲门声像一颗小石子,在死寂的病房里激起了一圈圈涟漪。
进来的是邬靖,手里还提着一袋新鲜的水果,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笑容。
“悦悦,你猜我发现了什么?”他故意卖了个关子,眼神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陶悦虚弱地笑了笑,无力地摇摇头,“我现在脑子一片浆糊,哪还有力气猜谜啊。”
邬靖走到床边,轻轻地将水果放在床头柜上,然后俯下身,在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找到了一个关键证人,他愿意为你的案子作证!”
陶悦猛地抬起头,“真的?太好了!”她激动地抓住邬靖的手,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病房里仿佛一下子充满了阳光,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然而,这份喜悦并没有持续太久。
当陶悦回到单位拿一些私人物品时,才发现钱法医的“杰作”。
他竟然散布谣言说陶悦的病会传染,搞得人心惶惶。
陶悦走在走廊上,感觉自己像个瘟神,同事们纷纷避之不及,投来异样的目光,仿佛她是什么可怕的怪物。
有的捂着鼻子,有的交头接耳,还有的干脆绕道而行。
“哎,听说她得了那种病……”
“嘘,小声点,别让她听见了……”
“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就……”
陶悦站在单位大厅中间,大声对同事们说:“我得的病不是传染病,钱法医这么做是为了陷害我,他害怕我回来揭露他的某些恶行。你们要是相信他的谣言,那你们就和他一样,是没有判断力的人。”说完,在同事们惊愕的目光中,昂首挺胸地离开。
邬靖神秘兮兮地把陶悦带回病房,一推开门,彩带喷射而出,“砰”的一声,五彩纸屑像雪花一样飘落下来。
简易的“恭喜”横幅挂在墙上,略显笨拙,却充满了爱意。
一个小小的蛋糕摆在桌子上,上面插着几根细长的蜡烛,散发着诱人的香甜气息。
邬靖在病房里布置了一个小型的“星光夜景”,用一些发光的小灯模拟星星,当彩带喷射而出后,他关掉病房的大灯,点亮这些小灯,然后对陶悦说:“悦悦,你就像这黑暗中的星星,虽然暂时被乌云遮住,但一定会重新闪耀。”
“惊喜!”邬靖笑着说,“虽然简陋了点,但心意满满哦!”
陶悦愣住了,随即笑了,眼中闪烁着泪光。
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像一股暖流涌入她的心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
她轻轻地拥抱了邬靖,在他耳边低语:“谢谢你,邬靖。”病房里洋溢着幸福的味道,仿佛空气都变得甜蜜起来。
刘律师精神抖擞地走进病房,手里拿着一叠厚厚的资料,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
“陶小姐,好消息!我根据新的证据和证人的证词,整理了一份非常有力的辩护材料。相信我,这次我们一定能赢!”
他将资料递给陶悦,语气坚定有力:“看看吧,有了这份材料,钱法医那些小伎俩根本不足为惧!”
陶悦接过资料,一页页地翻看着,眼神越来越亮,心中的希望也越来越强烈。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积极向上,仿佛胜利的曙光已经照射进来。
然而,好景不长,一个令人不安的消息打破了这短暂的平静。
“陶小姐,我刚刚得到消息,钱法医那边好像有所行动……”邬靖的脸色凝重,语气带着一丝担忧,“我怀疑,他可能想收买我们的证人。”
陶悦的心猛地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陶悦迅速冷静下来,对邬靖和刘律师说:“他以为这样就能赢?我们现在就去找更多的证据,他收买一个证人,我们就找十个新的证人。”说罢,立刻开始行动。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川流不息的车流,病房里再次被不安的氛围笼罩,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看来,这场仗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难打……”陶悦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不过,我不会放弃的,绝对不会!” 她紧紧地握着拳头,眼神中闪烁着坚毅的光芒。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刺耳的声音划破了病房里的寂静。
陶悦深吸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喂?”
“陶悦,好久不见啊……”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让陶悦瞬间毛骨悚然,“你的证人,现在在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