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面露犹豫之色,打开瓷瓶将里面的药倒了出来。
只见滚落在她掌心中的药丸,圆润饱满,上面还有一道清晰可见的丹纹,散发着荧荧的白光。
“这是一星生机愈合丸!”白衣女子不禁轻呼出声,眼中满是惊讶与欣喜,抬眸看向温锦。
“没想到姑娘竟有如此珍贵的丹药,这一星丹药对我这伤来说,可谓是雪中送炭,有了它,想必恢复起来会快上许多,姑娘的大恩大德,青莲不知该如何报答。”
温锦笑了笑,脸上的神色意味不明:“相逢既是有缘,报答就不必了,我与青莲姑娘一见如故,这药丸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温锦说着,目光温和地看向青莲:“只是这阳陵县如今不太平,姑娘此番受伤,行动怕是不便,若不嫌弃,可与我们同行,相互间也算有个照应。”
青莲面露感激之色,微微点头:“如此,便多谢姑娘了。青莲孤身一人,又遭遇此番变故,能得姑娘相助,实在是幸事。”
说罢,便将手中的丹药放入口中,盘腿调息起来。
青莲双手掐诀,指法神秘莫测。周围稀薄的灵力,受到召唤,散发着荧荧之光,朝着这边而来。
借着那荧荧之光的照耀,韦伯仲看清了青莲的样子。
只见她眉如远山黛,双眸恰似藏星,琼鼻秀挺之下,一点朱唇轻抿,神色间透着几分清冷与孤傲,一头墨发如瀑般垂落,几缕碎发俏皮地散落在白皙的颈边。
韦伯仲只瞧了一眼,便觉心尖似被羽毛轻拂,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悄然在心底滋生蔓延。
他呼吸微微一滞,下意识地抓紧了衣角,平日里的沉稳冷静此刻仿若被风卷走,只留下满心的慌乱与悸动。
而这细微的变化,并未逃过温锦的眼睛,她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与景寰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随着灵力不断汇聚在青莲身侧,她周身的气息愈发平稳,伤势也在这股灵力的滋养下逐渐好转。
翌日朝堂之上,贤王景睿并没有出现。景惠帝疑惑不解地看向一旁的高公公,脸上满是询问之色。
高公公明白景惠帝心中所想,随即禀道:“贤王殿下并未呈上休沐的折子。”
景惠帝闻言,脸色阴沉如墨,厉声斥责道:“真是愈发没有规矩了,这朝堂岂是他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的地方?”
众臣听闻,皆低头不语,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太子景逸见状,心中暗喜,表面却装出一副担忧的模样,上前一步说道:“父皇息怒,儿臣听闻二弟近日忙于处理阳谷、阳陵善后之事,或许是太过劳累,以致身体抱恙,故而未能及时上折告知。”
“儿臣愿代二弟向父皇请罪,待下朝后,儿臣便去贤王府探望,询问清楚情况,也好让父皇安心。”
皇帝听了太子的话,脸色稍有缓和,但仍余怒未消:“哼,即便如此,也该有个交代。”
“太子,你去看看也好,若他真是身体不适,传朕旨意,让太医院好好诊治。但若是故意为之,朕绝不轻饶!”
这时,一名小太监匆匆忙忙地直奔大殿而来,跪地不起。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抖动,颤声禀道:“皇上,殿下薨逝了。”
太子闻言,眼中挤出几滴眼泪,假惺惺地哭道:“三弟,你怎么就这么去了。”
皇帝听闻这个消息,如遭雷击,猛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你说什么?殿下薨逝了?哪个殿下薨逝了?”
小太监哆哆嗦嗦,颤声回道:“回皇上,是贤王殿下……贤王殿下薨逝了。”
皇帝身形一晃,似是站立不稳,双手紧紧抓住龙案边缘,嘴唇哆嗦着,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他眼眶泛红,声音沙哑道:“怎么会……睿儿昨日还好好的……他怎么就薨逝了……”
太子景逸身形一滞,脸上满是震惊之色,喃喃低语道:“二弟怎么会薨逝,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他猛地揪住那个太监的衣领,将人拎了起来,目眦俱裂道:“到底是贤王殿下薨逝了?还是景王殿下薨逝了?速速讲明……”
那太监被景逸拎着衣领,吓得脸色煞白,双脚在空中胡乱蹬着,带着哭腔喊道:“太子殿下饶命啊,是……是贤王殿下薨逝了呀,千真万确,奴才绝不敢有半句假话啊!”
他边说边磕头如捣蒜,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景惠帝听闻此言,瘫坐在龙椅上,双手掩面,肩头不住地颤抖,发出压抑的呜咽声,仿佛陷入了无尽的悲痛深渊之中,难以自拔。
景逸听到真是贤王薨逝,身形踉跄不稳,身后一位大臣扶住他,才堪堪稳住身形。
这时,空气中突然涌现一股细微的灵力波动,如同春风拂面般让人感觉到舒适。
随着灵力波动的消散,温锦、韦伯仲两人的身形逐渐显现在众臣面前。
温锦先是看了看坐在龙椅上悲痛不已的皇帝,再看了看有些失魂落魄的太子,佯装不知发生了何事,关切地问道:“这是发生了何事,皇兄与太子竟如此伤心?”
工部侍郎沈大人在旁,小声地回道:“回圣女的话,贤王殿下薨逝了。”
温锦眉头一皱,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皇兄如此伤心。”
“皇兄,人死不能复生,还请节哀。贤王殿下一向纯孝,定不愿看到您为他的离去而伤心。”
景惠帝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嗫嚅道:“圣女有心了。”
他正了正神色,恢复了帝王的威严,沉声道:“这个时候,圣女不是应该在查案吗?此时出现在朝堂之上,可是景王的案子有了进展。”
温锦笑了笑,看向一侧的韦伯仲,示意他将证据呈上。
韦伯仲会意,连忙小心翼翼地从怀中取出一个用牛油纸包裹着的物品,将其捧在手上。
高公公匆匆忙忙来到韦伯仲身前,从他手中取过那个物品,小心谨慎地搁到御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