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好人员,陈兵突发奇想,打算临阵磨枪,学习一下小日子语言。这个想法得到了陈焕宗的赞同。于是出发前的两个月陈焕宗亲自安排了一名外语老师,给几人培训。
陈兵自不用说,学习什么都比较快,但其他几人就有点逼着张飞绣花了。俩月,不说一句完整的话不会说吧!就连最基本的打招呼也是勉强,弄的那名外语老师非常没有面子,他都不知道怎么跟陈焕宗交代了。不过他们的解释也很直接了当,我们过去又不是耍嘴皮子的,最后还不是靠拳头嘛!
临行的前一天,陈焕宗家人,也包括陈焕君一家,为几位英雄饯行。在所有人都红着双眼,尤其是几位怀着娃的女人,她们哭的稀里哗啦!没有人知道他们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也没有人会觉得这次登岛会安然无恙的回来,只能把那份牵挂压在心里。得知儿子要去炎黄岛,王秀梅连夜坐飞机赶了过来。这么多年,她一直觉得亏欠孩子,她几乎哭干了眼泪。哭的陈焕宗老脸火辣辣的。
“都别这样!没有你们想的那样危险的。”陈兵不知道说了多少安慰了话,他自己心里清楚,有石头里的那位保着他,性命应该无恙。
“我不管,反正…你要是出什么意外了…娘就跟着你一起走。”王秀梅捂着嘴,抽泣着说出内心所想。
陈兵无奈,只能抱着母亲,尽量让她的情绪缓解下来。
“大妈妈,哥哥去的地方很危险吗?”小艾娃一直没有回大俄,无论安娜怎么求她,她也会找各种原因留下,说要跟大妈妈建立最强母女关系,将来安娜来江城她大妈妈会好好对待她的。安娜无奈,只能同意。小艾娃看着一路走一路哭的大妈妈,心里也委屈起来,她不知道哥哥要去干什么,就知道挺危险的,所以想问问王秀梅。
“不危险,就是有些远,你大妈妈担心我。”陈兵松开了母亲,又抱起妹妹,宠爱的亲了好几下。
“可我总感觉挺危险的,你看看我的几个大嫂也都哭了!是不是小孩子在里面不老实给她踢疼了?”小艾娃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的。
“她们跟你大妈妈一样,担心哥哥,放心吧!过不了几天,哥哥就会回来的。”
放下了艾娃,陈兵没有犹豫,连夜带着几人就离开了天京,第一站福省一个沿海城市。因为得到了陈焕宗的命令,军区这边安排的非常到位。一艘渔船,里面急救物品齐全,甚至连武器都带足了,别说攻打炎黄岛,就算是炸平炎黄岛也差不多了。包括这次任务几人的证件也都准备妥当。
“感谢刘司令了!给您添麻烦了!”陈兵握着刘司令的手,他对待军人一向是非常尊敬的。
“小兵啊!跟刘叔说这话就有些客道了,我是你爷爷一手提拔起来的。再说了,说谢谢也是我该谢谢你,要不是怕舆论对我们不利,我特么早就想干死这帮狗日的了。”刘司令想到小日子的种种罪行怒不可遏的握紧拳头。
“能理解你们,作为一名华夏军人,要不是为了维护国家荣誉,不可能让他们在咱们家门口得瑟的这么欢。”陈兵一句话说到了刘司令心里去了。无奈的叹了口气。
“那我们就先登船了。”陈兵不想在这里d过多的耽误时间。
“走!我送你们!”刘司令也是干脆利落的人,亲自护送陈兵六人上了准备好的渔船。
“祝君马到成功,凯旋而归!”刘司令强忍着内心的酸楚,看着一个个即陌生又熟悉的面孔,那是华夏大地的英雄,不管他们能不能完成任务,他们都是吾辈的楷模,将来肯定要载入史册的。
陈兵摆了摆手,然后走到了船头的甲板上。船上除了他们六人,还配备了一个船长和两个水手。
几人都看的出来,船长和水手肯定都是退伍军人。不过看他们驾驶轮船时那娴熟的样子,估计也是退伍后自己琢磨的营生。
“老哥!出海有些年头儿了吧?”陈兵来到驾驶舱跟船长闲聊起来。
“我都十几年没摆弄这东西了,要不是听说你们干小日子,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再登船了。”船长非常健谈,跟陈兵好像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小兄弟今年不大吧?有二十吗?”船长都快五十了,但看着一身的腱子肉就跟三十多的没啥区别。
“刚好二十。”
“年轻就是好啊!想当初我也是一腔热血,可是到最后还是被生活压弯了腰,这次要不是听说你们要去夺岛,我可能这辈子不会再碰一次这东西了。”船长说着还拍了拍船舵。
“那为什么又干了?”
“唉…!出海哪有那么容易的,出海一次就要三五天,为了多挣点钱,也会六七天才能回来。后来老婆跟人跑了,孩子也被她带走了,我只剩下个年迈的母亲,为了我的事儿一股火就卧床不起了,我没办法,只能干点力所能及的工作来照顾母亲。”船长脸上写满了凄凉。
“那老人家现在如何了?”
“走了…!去年的!”
“对不起…!”
“没事!我已经看开了。”
陈兵感觉很尴尬,他不应该去捅别人的痛处。
“小兄弟,你是东北人?怎么听口音这么像呢!”
“老哥去过东北?”陈兵顿时来了兴趣。
“去过一次,不过最后跟那个战友闹掰了。”
陈兵感觉好笑,战友大老远的去了,还能闹掰了?“咋还能闹掰了呢?战友情还是塑料情啊?”
“别提了,我特么带着我的另外一个战友和他女朋友过去的,他跟我说他在江城混的挺牛的。可到了之后,我们也发现他确实混的不错,排场张罗的也挺大的。”船长边说边回忆起去江城的那一次,让他动了杀心的那一次。
陈兵见到船长紧握船舵的双手,就知道肯定是双方产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那畜生安排了好几个酒量比较大的朋友陪场,结果就是我二人都喝大了,你也知道,战友们相互之间是没有任何防备的。他趁着我们喝多,就侮辱了我另一个战友的女朋友。”
“那你们肯定是要讨个公道的,对方怎么说?”陈兵压根儿就没想到船长的战友这么畜生。
“第二天我们醒来之后已经是中午了,他女朋友死活要回去,我们怎么问她,她就说是父母担心,让她赶紧回去。我们没有办法,只能照顾她的想法,买了当天的火车票。可谁知道那畜生居然安排了人,在我们的必经之路开车把我们撞翻。战友和他的女朋友当场毙命,我和司机系着安全带侥幸活了下来。”
“那你怎么知道是你战友安排人撞的你们?”陈兵有些惊讶的看着船长,他觉得没多大仇恨,反倒是江城那个战友做事恶心,他怎么还要赶尽杀绝呢?
“当时我也不清楚,以为就是一场意外,可后来给战友和他女朋友做了尸检。发现了他女朋友体内有另一个人的精液,我又要求他们提取了战友的精液做对比,结果可想而知。我一怒之下去找那畜生,结果被他的打手赶了出来。我知道,凭我一个人是没有办法对付他的,我想好了,这次如果我能活着回来,我就了无牵挂了。”船长似乎看开了许多,妻离子散,唯独世上最亲的母亲也没有了。现在唯一的信念就是为战友讨个公道。
“那您还记得江城的那个战友叫什么吗?”陈兵随口问问,没准儿真能认识呢!就算他不认识,他父亲肯定认识的。
“那畜生就算烧成灰我也不会忘了的,他叫穆枫,背靠一个世家大公子,听说那位公子的父辈在天京身居高位。要不然当年就算同归于尽我也要杀了他。”船长说到了痛处,不由得趴在了船舵上。堂堂的七尺男儿居然哭了起来。
“老哥!您说的穆枫如果跟我认识的是一个人,那您就没必要伤心了。”
陈兵把穆枫的长相形容了一下,然后又说明了穆枫的后台就是他父亲。
“啊…!那我战友就这样白死了?我不甘心呐!”船长听说穆枫是陈兵父亲的人,一股绝望涌来,人更显得失魂落魄。
“哎呀…老哥!我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穆枫已经死了。”陈兵撒了个谎,他只是废了穆枫的双腿,并没有要他性命。第一,他不想看着眼前男人为了仇恨放弃自己的生命,第二,他也害怕把穆向男牵扯进去。
“你说的是真的?穆枫真的死了?什么时候的事?”船长激动的看着陈兵。
“四月份吧!他串通江城另外两个家族绑架了我的二叔和妹妹,逼着我父亲退出江城。”
“那他真是该死,吃里扒外的东西。”船长解气的骂了一句。
“不过你父亲真是个人物,三家联手,他都能全身而退,并且杀了穆枫。等这次事了,我一定登门拜访。”
陈兵怕节外生枝,还是把他杀穆向东还有穆枫的事揽在自己身上。“穆枫是我杀的,还有他的大儿子我也一并解决了。现在穆家是我的一个兄弟掌舵,就是他的小二子。不过他这个小二子当时也站在我们这一边的,被他们父子也绑了起来。”
船长再次一惊,瞪着眼睛看着陈兵。然后激动的跪在地上,不住的磕着头。
“嘭…嘭…!”
陈兵急忙扶起了船长。“您这是干什么?我杀他的时候并不知道他还干了这种灭绝人性的事儿!说白了,也不是为了你。”
“天道好轮回呀!死的好!死的好啊!”船长像是魔怔了一样,神经兮兮的,双眼无神的看着船舱外面。
“二柱子,你在天之灵也该安息了。放心,老哥很快就会去见你了,到时候我做你的兵,你给我当连长。”船长留着眼泪,诉说着对战友的思念。
“老哥!人还是要往前看的,如果你战友看到你这样,他也不会希望你这么颓废的,人活着,总要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不是吗?”陈兵想开到开到船长。
“像我这个年纪还有什么前途可言?包括我的这两个兄弟,都是从一线下来的,洒过血流过泪。可到了现在又如何?”船长的话深深的刺痛了陈兵的心,是啊!这些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大好男儿,退伍之后又有几人在社会上能混的好呢?又有几人能记得他们的付出呢?老百姓只会看见那些光鲜亮丽的明星,在荧幕前搔首弄姿。
“你放心,华夏不会辜负你们这些为国效力的英雄,这次如果侥幸回来,我会向爷爷请命,在他的能力范围,一定会给予你们应得的回报。”
“那我待两位兄弟先谢谢你了!”船长一语带过,他并没有看好陈兵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能为他们出头,更没想过陈兵能为他们争取过什么。
“你爷爷真的能帮我们?”一个水手没忍住,顺口问了陈兵一句。
“我说了,只要我能活着回来,他一定能的。”陈兵的意思很明显,他要是死了,那还帮个屁。
“不知道你爷爷是福省的哪一位?”
“操!你这脑瓜子,明天摘下来当夜壶吧!小兄弟都说了他是东北的,他父亲是穆枫背后的人,而他父亲的父辈是天京的,你特么这辈子就窝在福省吧!”另一个水手忍不住笑话起了同伴。
“哦…!忘了…!不好意思哈!”
几人在聊天的时候,陈兵得知船长叫高鹏,另外两名水手一个叫郑明远另一个叫吴宏宇。
三人也通过谈话对陈兵以及他的家人肃然起敬,第一陈兵算是他们这一代唯一的男丁,这样危险的事情几乎是九死一生,家里人居然能为了国家利益让一个刚成年的孩子来,可见一家人都是一身正气,品行自然没得说。
“小兄弟!这件事情!对于上面来说不是一件小事儿!你爷爷当多大的官儿?能把这活揽下来?”吴宏宇有些不死心的问了起来,他就想知道陈兵的爷爷是谁。
陈兵登船到现在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了,见渔船已经走出很远,距离目标岛屿也只有二百海里。况且他认为这几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是刚正不阿的人,于是也不再隐瞒。
“我爷爷就是陈焕宗!”
“扑通!”
“扑通!”
吴宏宇和郑明远二人听到陈焕宗的名字立马跪了起来。高鹏还好,扶着船舵,不过双腿也有点打晃。
“华夏有此首长,简直是老百姓的福气!”吴宏宇拍着胸脯说道,他没有想到,陈兵的爷爷居然是华夏军部第一首长。
“我从来不相信当官的能让自己的子孙吃苦受累,但是首长给我们做了个榜样。小老弟,我佩服你们一家。”郑明远也拍着胸脯然后给陈兵竖起了大拇指。
“没你们说的那么伟大,咱们都一样,这件事情总要有人去做的,当兵的又不行,别人他还不放心。我只能毛遂自荐,主动请缨了。”
几人一直在船舱里聊着,另外五人一直在外面观望着。天色慢慢变得阴暗起来,一片乌云渐渐的在船只的后方追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