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华星问:“他怎么了?”
韩令姿耸了耸肩,摇头道:“不知道啊。”
“那他跟你们说什么了?”
韩令姿:“让我不要多嘴多舌。”
晏华星撑着下巴陷入沉思,这不像顾禾月啊。
石一泉的话打断了晏华星的思绪,他说:“韩姐出去跟打哑谜似的,絮絮叨叨说了一堆,没听懂。唯一有用的就是最后一句,说是让我好好观察你身边来来往往的人。”
晏华星:“我身边?”
石一泉:“没错。”
晏华星转头问韩令姿:“为何?”
韩令姿挑眉道:“当然是我细致的观察和敏锐的洞察力了,解释起来很麻烦的,你就理解为第六感好了。”
“不对,石一泉我是不是跟你说这是你和我之间的秘密,你怎么全说出来了?”
“嘿嘿。”石一泉一笑,“那也不能瞒着当事人呀。”
韩令姿:“……”
孺子不可教也。
“之后再有什么事,我就不告诉你了!”
“别呀韩姐!”
很快,顾禾月回来了。
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再回来的时候,脖子和脸已经没那么红了。
看起来像是去天台吹了吹风,毕竟头发都被吹乱了。
晏华星问:“没事了?”
顾禾月声音沉沉的:“没事。”
“韩令姿说的话你不要听进去,她说的全是些没有根据的话。”晏华星顿了顿,继续说,“就算我身边麻烦的人多了,也不会麻烦你的。你只要好好学习就可以了。”
晏华星边说着,边给他整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头发。
“所以,如果你生我的气了,消消气好不好?”晏华星的话语里带着浅淡的笑意,说道。
顾禾月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很久才点了点头。
晏华星等到他的回答,脸上的表情总算松解下来了。
韩令姿指着自己,对晏华星刚刚的话表示十分的不赞成。
“我的第六感怎么就不算根据了?晏华星你侮辱我!”
石一泉:“可是这些话你不说我也知道该注意风哥身边的人啊,毕竟他人气高,身边什么牛鬼蛇神都有。你没见过风纪委员会门口那个纸箱吗?我敢打赌,里面百分之九十的信都是给风哥的。”
韩令姿:“……想起来了,你设置那个箱子不会是为了收集情书吧?”
晏华星:“?”
晏华星:“禁止曲解我的意思。”
顾禾月问:“那你设置那个纸箱是为了什么?”
“……”晏华星深呼吸,才说,“本来是为了你,但现在你居然也质疑我的用意,看来真是事与愿违,想把这个纸箱撤掉了。”
“别,别撤。”顾禾月阻止道。
晏华星:“为什么?”
顾禾月:“留着吧,会有用的。”
顾禾月一句简单的“留着吧”,让晏华星又消除了把纸箱撤掉的念头。
-
晏华星姐姐所说的那些事情,晏华星并没有抛之脑后。
只不过那次能力测试之后,晏华星很少再见到行踪可疑之人。
学生之间讨论的东西变换很快,就算是今天还兴致昂扬,过两天等热情过了,再提到这件事,就基本忘了。
课程步入正轨之后,慢慢意识到学习才是真谛,其他东西都是情绪低迷的佐料罢了。
身边有点有意思的八卦,才能让被学习摧残的身体得到一点慰藉。
很快,莫恩学院这片海面又重新恢复平静。
那些偶有活蹦乱跳的小虾米,也极快被大海掀起的风浪淹没。
看来那次姐姐的到来,也是颇有成效,让学校重新归于安宁。
姐姐果真雷厉风行,不愧是现在莫恩公司的执行总裁。
晏华星的生活也很简单,基本上每天都是差不多的内容,风纪委员的生活算得上是他平静生活中比较有意思的一段了。
秋天很快过去,黄色的落叶堆满学院角落。
天色在渐渐转冷,晏华星还是穿着那身秋季校服,里面连一件毛衣开衫都没有穿。
经常在他执完勤中午回教室时候,他也会在课桌上发现一瓶饮料,还是凉的。
在饮料下会压着一张字条,被顺着瓶身滴落的水打湿,形成一片水渍,将黑色的笔迹打湿。
“未开封,放心。”
字迹很奇怪,晏华星拿起纸条看来看去,怎么都看不出来是谁的字迹。
难道是其他班的?
可字迹的某些细节,让晏华星觉得这个纸条极有可能是左手写的。
应该是熟人写的,怕被晏华星发现,不然也不会刻意用左手写。
这人还很了解晏华星,这么多饮料里,从来都没有咖啡。
其实这件事好像很久之前就发生过,但当时还没有纸条。
似乎是见晏华星不喝,中间消失了一阵,最近才复出,加上了纸条。
因为不知道送饮料的人到底是谁,晏华星也不敢轻易打开喝掉。
只会把这些饮料都找时间带去风纪委员会,放在他工位上方的柜子里。
原本是想找个箱子放起来的,但担心有人误喝了,就收在了柜子里。
久而久之,柜子也快盛不下了。
这天,晏华星刚吃完中午饭要去风纪委员会的办公室。
他手里拿着一瓶自己买的饮料,闲庭信步般。
走到办公室门口,箱子还在办公室旁边的桌子上放着,信件已经把纸箱堆得满满的,有溢出的架势。
楚迟深正好从门内出来,看到这座“小山”,无奈道:“他们是拿你练笔吗?给你写情书提高自己的写作水平?”
晏华星扬眉笑道:“你提供了一种独特的思路。”
“真希望他们的想法和我说的一样单纯。”楚迟深说,“就当是他们在玩吧,只要不过火,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反正周明轩也没说什么。”
晏华星:“怎么提周明轩了?不应该说委员长都没提出意见吗?”
楚迟深立刻就颓下去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怕他。委员长人多好呀,况且,委员长现在属于半卸任状态,把委员长的工作基本都交给周明轩来做了。”
“好像是这样的。”晏华星一笑,“那期中考试结束后,你和周明轩还要一起组织前山的徒步呢,到时候你可要提高一下心理耐受能力。”
楚迟深的脸色瞬间变得憔悴:“完了。华星,你可别说了,我已经提前开始焦虑了……咱俩能不能换一换啊?”
“难道你觉得我跟他在一起会更合适?”晏华星反问。
楚迟深:“……”
他沉默了。
楚迟深试想了一下,好像更加糟糕,这两个人见面说三句话都能不欢而散,更别提在一起组织纪律了。
“还是算了,我试着克服一下恐惧。”楚迟深自我鼓励,“只有击垮内心的恐惧,才能让人成长。很快,我的成长计划就要展开了。”
楚迟深双手缓缓在身前铺开,仿佛铺开了一幅崭新的人生画卷。
晏华星忍俊不禁,笑道:“好,你能开解自己就已经是万幸了。”
楚迟深:“放心好了,电影主角的成长线越完整,越跌宕起伏,才能吸引观众,才能达成最完美的结局。”
晏华星笑着点头。
开解完自己,楚迟深一看表,“我该去执勤了,你进去休息吧。”
“好。”
目送楚迟深离开,晏华星在地上发现一封信件。
是楚迟深路过时卷起的风吹落在地的。
晏华星蹲下身子,将那个粉色的信封捡起来。
他拍了拍上面的灰,准备放回去,一翻面,他的脸色一瞬间凝滞了。
“给晏华星”。
信封上写着这四个字。
这四个字并没有什么稀奇的,让晏华星表情凝滞的是这个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