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经过前面一系列流程,临到最后要签字的时候,谢欢虞忽而就犹豫了。
注意到女人迟迟没有落笔,工作人员忍不住出声询问说道,“谢小姐,你这是?”
彼时许晏殊已经在离婚意向书上签好了字,眼见着女人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神情间带上了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紧张。
难得有这么好的机会,只要她签了这个字,等三十天的冷静期一过,他就可以顺利地和谢家划清界限,
“我突然不想离了!”
扔下这么一句话,谢欢虞豁然从位置上站起身,走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许晏殊脸色骤然一变,当即起身去追前面的人。
“谢欢虞,你这样出尔反尔有意思么,你不是说自己绝对不会后悔的么?”
“为了达到目的连激将法都用上了,许晏殊,你真是好样的!”谢欢虞抬眸冷冷地睨了男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越是这样我就越不会让你如愿!”
难怪在进来之前她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合着许晏殊一直都在故意激自己。
“想要离婚?门都没有!”
脚步微顿,许晏殊的心随之彻底沉到了谷底,他早该知道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走出民政局,谢欢虞一眼就看见了等在路边的老父亲,微微错愕之后三步做两地走上前。
“你们……”
明白父亲在紧张什么,谢欢虞言简意赅地说明,“我没签字!”
闻言谢君阳稍微缓和了脸色,看向女儿的眼神里不可避免地带了几分责备。
没曾想许晏殊能这么快就从里面出来,他正想去打听打听具体情况,就听见管家说两个人一起来了民政局。
意识到事情可能会脱离自己的控制,他就立刻坐不住地赶了过来。
许晏殊也都走了过来,看见谢君阳出现在这儿,他确定了此前的猜想。
这个老狐狸的确是在暗处无时无刻地监视着自己!
谢君阳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许晏殊,故作关心地询问说道,“晏殊啊,你没被吓着吧?”
“其实这样的调查也就只是走个过程而已,没有什么大碍的!”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许晏殊给保出来,对方的背景和来头肯定不小,在今天之前他居然完全不知道许晏殊有这样的人脉。
由此看来此前真的是自己大意了,这个许晏殊从来就不是个乖觉的。
“谢董,您说笑了,”许晏殊应对自如,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容,“我好歹是您一手教出来的人,还不至于被这点小打小闹给吓着。”
“倒是您,这毕竟上了年纪,各方面还是得注意一点。”
只要他不低头不服输,这个婚迟早都能离掉,大不了自己就这么一直和谢家这么耗下去。
而谢君阳毕竟不确定自己手里到底都有些什么,在这个过程中他就得一直提心吊胆着。
感受着两个人之间的剑拔弩张,谢欢虞脸色微微凝重,不自觉地攥紧了双手。
她没想到这个许晏殊如今在父亲面前竟然也是这样的嚣张。
“如果你没有其他指教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还不等对方有任何反应,许晏殊就抬起脚扬长而去。
亏得他还记得是自己调教出来的人,到如今却是这样处处和自己作对!
谢君阳脸色阴沉如墨,眼底闪过一抹狠绝的光芒,输赢不在于一时,自己早晚都会用实际行动教会他什么是臣服。
“爸,我……”
“回家再说!”谢君阳冷声打断。
谢欢虞不得已收了声,父女俩一起回了谢宅,到家之后他才交代起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事情就是这样,我没有真的想要答应,只是……一时被气到了!”
“蠢货!”谢君阳怒其不争地痛骂道,“这么低级的激将法都能让你上当,你的脑子都被狗吃了吗?”
谢欢虞默默地低下了头,暗自腹诽自己不都没签字么,怎么能说是上当呢?
就算自己真的签了字,这之后也都还有离婚冷静期,他许晏殊想这么轻易地和谢家划清界限可没那么容易。
而许晏殊也是够卑鄙的,为了达到目的居然想到这会儿居然想到这样来刺激他。
还好没签字,不然不知道许晏殊还会如何造反。
谢君阳脸色稍缓,想着刚才女儿所说的话,他若有所思地开口询问说道,
“你说许晏殊和ac的秦胜意走得很近?”
因为寄希望于ac能够给公司注资,早在这之前他就特意做过了解,唯独这个秦胜意的背景十分神秘,任凭如何调查也都找不到任何信息。
“是。”提到这个话题,谢欢虞顿时变得忿忿起来,咬牙切齿道,“那个姓秦的女人一直在倒贴他!”
“不过我之前不是一直让你和ac接洽么?所以现在怎么样了!”
提到这个,谢欢虞不免有些心虚,“秦胜意之前有和我约过见面,不过最近公司忙,还没来得及安排。”
最近集团忙么?
谢君阳将信将疑地打量着面前的人,语气里满是训诫,
“谢欢虞,我警告你,事有轻重缓急,注资可是头等大事,你可不要一味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
“而据我所知这段时间公司并不是很忙,所以先着手办好直接这件事情,如果能顺利拿到注资,对我们公司会是一个很大的助益。”
如果许晏殊和秦胜意之间真的有不为人知的关系,说不定能够帮助公司更加顺利地拿到ac的融资,就算到最后真离了婚也不算太亏。
这笔账他还是算得明白的,谢君阳暗自盘算着。
谢欢虞顺势点了点头,心里对此却没有多少底气。
毕竟今天都已经闹成了这样……但眼下她一点都不敢在父亲面前提起。
“至于许晏殊那边,你现在根本就不可能玩过他,所以能避开就尽量避开吧,省得他再趁着你不注意给你下套。”
谢欢虞不赞同地拧了拧眉,心想着说今天这件事情只是个意外而已。
而按照这样的说法,以后她岂不是要处处向许晏殊低头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