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波带着一百块大洋来到裁缝铺,见到赵裁缝后,便将大洋递过去说:“老赵,这一百块大洋,您拿去和小王平分了。”
赵裁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脸上堆满了笑容,赶忙接过钱,一个劲地说道:“哎呀,谢谢李长官!
这可真是太感谢您了!您这可帮了大忙啊!
潜伏了这么多年,终于见到了回报。
有了这笔钱,我们的日子能宽松不少。
您放心,我对党国绝对忠心,以后肯定会好好干,绝对不会出任何差错。
一定和小王把咱们小组的任务完成得漂漂亮亮的。”
李海波拍了拍赵裁缝的肩膀,微笑着鼓励道:“老赵!我知道,在这敌后工作不容易,到处都是危险,但咱们为了民族大业,都在咬牙坚持。
你有什么难处,千万不要藏着掖着,一定要跟我说,大家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要互相帮衬。”
“诶!请李长官放心,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一定会向长官报告!”
在这危机四伏的敌后隐秘战线,而钱财之事绝非小事。他深知,绝不能让并肩作战的战友因生计而陷入愁苦与困顿。尤其是军统这边的同事,他们不如红党那边的同志那样意志坚定,又能吃苦!
否则,一旦被生活所迫,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危险,致使整个潜伏小组陷入万劫不复。
李海波走后,老赵来到里屋,把五十块大洋放在了桌上,“大姐,他送来了一百块大洋,让我们和小王平分!”
正在修指甲的朱云秀一愣,叹了口气道:“看样子,你很喜欢这个年轻人呐!”
“呵呵!我在他身上,能看到自己年轻时候的影子!”
朱云秀有点恍惚:“年轻的时候你比他帅多了!”
“呵呵!”
\"哎~,以后有机会,能帮就帮一把吧!“
老赵看着桌上的大洋,支支吾吾地说:“大姐,我的毒药好多都过期了,你看是不是……”
“洗碗去!”
“好嘞!”
……
“李海波!”李海波快到家时,一声女子的呼喊从小巷幽幽传来。
“谁呀!”天色渐暗,视物不清,李海波只能循声回应,那声音却似曾相识,带着一丝令他心底发颤的熟悉感。
“我呀!我都认不出来吗?”声音愈发近了。
李海波满心疑惑,索性朝着小巷走去。待他走近,借着微弱的光线才看清来人,“是小白呀!这么晚了你怎么……”
话未说完,只见白洁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紧接着“噗~”的一声闷响,一把螺丝刀在李海波惊愕的目光中,直直地插入了他的胸口。
李海波瞪大了双眼,双手抓紧插在胸口的螺丝刀,难以置信地看着白洁,“小白……你……为什么……”
白洁的脸上没有一丝怜悯,她双手死死按着螺丝刀,用力往里推,“你这个狗汉奸,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李海波被这股大力顶得连连后退,脚步踉跄,最后后背重重地被顶到了墙上,“我……不是……你误会了……”
哼,不要再狡辩了,你这个汉奸,我要杀了你为所有死难的同胞报仇。”白洁怒吼着。
她用力将螺丝刀又往里推了几分,那金属与骨骼的摩擦声令人毛骨悚然。
李海波痛苦地闷哼一声,身体摇摇欲坠。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巷子口有位中年妇女正路过。
她嘴里叼着烟,一副悠闲模样,可目光扫到眼前血腥的一幕时,顿时大惊失色,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
她瞬间转身,夺命狂奔,边跑边扯着嗓子高喊:“杀人啦~!”
那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小巷的寂静,在空气中久久回荡。
李海波强忍着胸口如潮水般汹涌的剧痛,双手像铁钳一般紧紧抓住白洁的手,声音颤抖却透着焦急:“白洁,你得马上跑,鬼子马上就来。”
白洁此时已陷入疯狂的执念之中,她双手死死抓住螺丝刀,咬牙切齿地说:“我不跑,跑了再等你们来抓我吗?今天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李海波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放心我不会向鬼子揭发你,但你不能回家,你已经被人看见了脸。
你得马上离开上海,去江桥镇丁家村,那里有个叫丁大栓的跛脚汉子。
你跟他说:是海先生让你去给土地爷上香的,他会带你去找游击队,你是医生,他们会想办法安置你!”
白洁听闻,全身如遭雷击,她的内心深处仿若掀起了惊涛骇浪,思绪瞬间混乱如麻,“完了!
我是不是杀错人了,老张说这条交通线只有他和首长知道,他不会就是老张口中的首长吧?”
恰在此时,正在附近拉车的马全义听到动静,匆忙跑了过来。
他一眼看到李海波胸口插着螺丝刀的惨状,不禁大吃一惊,下意识地一把就掏出了花口撸子,枪口直指白洁,声音带着愤怒与惊恐:“波哥你怎么了,白洁你都干了什么?”
此时的白洁早已六神无主,眼神游离,慌乱地嗫嚅着:“我……我不知道!”
李海波用尽最后一口气,艰难地说道:“小马,把枪收起来,快把白洁送去丁家村。”
白洁仿若从混沌的噩梦中惊醒,泪水夺眶而出,泣不成声地哭诉道:“海波我是不是杀错人了?”
马全义心急如焚地走近几步,大声说道:“波哥!你在流血,我先送你去医院!”
李海波面色苍白如纸,却依旧强作镇定,“死不了,你先把白洁带走,不然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尖锐刺耳的警哨声。马全义眉头紧皱,一咬牙一跺脚,拉起瘫倒在地上仿若失了魂的白洁,转身拔腿就跑。
李海波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钻心的巨痛让他的双腿再也支撑不住,靠着墙缓缓坐到了地上。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心有余悸地喃喃自语:“卧泥马!大意了,差点阴沟里翻船。
幸好老子反应快,避过了要害,不然真就死球了。死丫头,下手真够狠的。”
“哇……好痛啊!……救命啊!”
一队鬼子顺着那凄惨的呼救声气势汹汹地找了过来。他们手持手电筒,刺眼的光束在黑暗中晃来晃去。
当光束照到李海波身上时,只见一名警察浑身是血地靠坐在墙根,鬼子们也被这场景吓了一跳,为首的鬼子警惕地喝问道:“你地……什么地干活?”
“太君!我……我被反日分子袭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