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随着一声沉闷的砸击声从废弃大楼中回荡,铭跪在纱和的遗体面前,无力的捶打在石砖上,瞬间地板便被砸出一个焦坑出来。
“呼呜...呼呜...为什么!胸口在刚被刺穿的下一刻就会完全修复!为什么!”
铭嘶吼着,身上的漆黑军服【灵装】也随之化为灰烬,左眼的羊瞳与被【灵力】右手手心还给烧的焦黑并有个笑脸羊头标记存在,头上的羊角也跟着消失。
“可恶!难道连最后一种现在就可以拯救纱和的方法也没用吗?可恶啊!我明明说过她在我倒下之前不会有事的......”
铭想到这里语气变得哽咽起来,并抬起因为长时间伤害自己而疲惫不堪的双手看着,脸上更是被阴郁之色所笼罩。
突然间,铭无意间的用眼瞟到了焦黑的右手手心上的狂笑山羊标记,看上去就好似在取笑他的无能般。
“这个印记是?啊!头...好痛啊!啊啊啊啊啊!!!”
铭看着自己左手中央的山羊标记后,铭的心跳就开始剧烈加速起来,突然,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刺进了铭的脑海。
他痛苦地呻吟着,双手紧紧捂住头部,试图减轻疼痛。但头痛却越来越厉害,就像是有巨量的信息在被强行的扔进脑内一样。
『救救我!不要过来!等等,不要靠近我啊!头好痛...我在燃烧现......求你放过我吧!』
一段段不同的【残酷】嘶吼声在脑中回荡,让铭变得痛苦不已,慢慢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被带入了这份进入自己脑海内地记忆的最深处。
铭的意识缓缓来到深处,一份处于1小时左右的信息进入脑海。
这是在自己被澪斩成左右两段的瞬间时,脑海内所发生的事。
“与吾融合,或静待死亡,选吧,我的唤醒者。”
一道诱惑且富有威严感的声音,在铭混乱的意识中传来。
听见声音,铭强忍着痛苦,集中精力聆听着那个声音。
“融合?怎么融合?还有什么...唤醒者?你到底是谁!”铭艰难的强撑起意识问道。
“哦,也对问出这些问题前,我理应考虑一下,你们人类的思考能力了,算了,我现在慢慢和你解释也行。”
‘啪’
这道声音说完,然后就传出一声清脆的打响指声,漆黑的意识空间飞速旋转化作一节整洁的列车车厢中。
他与铭相对而坐,中间摆放着一张画着一巨大黑色魔法阵的烛光小桌前。
“这里...到底是哪?”铭先是抬头看着四周豪华的墙壁,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你的意识空间,不过我稍微修改了一下样貌,只要你想我也可以帮你改回原来的漆黑内部的。”他如此对还在疑惑不解的铭解释道。
听到解释,铭立即把头掉下面前,定睛一看,便看见穿着一身西服,一带着单片眼镜的冒火羊头西服映入眼帘。
见到“怪物”,铭二话不说的警觉起来,意图站起发起攻击,可发现如今的自己除了嘴其余地方皆动弹不得。
“你到底是谁!还有唤醒者是什么意思!快点说,然后放我出去,我要去给纱和报仇!”
铭大声的喊道,羊头人看见铭着急不知所措的表情时,嘴角微不可查的勾起,说道:
“还真是不礼貌哦~人类,不过直率点也好,不用这么多客套话也是好事。那么介绍一下吧,初次见面吾乃【残酷】的魔王阿斯蒙蒂斯,这是吾生来就有的名字,唤醒者。”
名为阿斯蒙蒂斯的羊头弯腰做出个绅士礼后说道,看见此铭仍然还未反应过来。
“啊?魔王?阿斯...蒙蒂斯?唤醒者?什么意思!”
听见阿斯蒙蒂斯的自我介绍,铭还是有些焦急的问向前方的阿斯蒙蒂斯。
“哎呀,还真是麻烦呢,不过忽略一些不重要的事,唤醒者这一点是有必要和你讲讲的呢。毕竟呀,再怎么说,我的存在应该还得感谢你呢,我的唤醒者、或是人类。”
“感谢...我?”
铭用手指向自己,虽然脸上没有表情,可语气中能听出较大的疑惑感。
“对哟~要不是因为你,我可能现在还是一团没有意识的感情呢。”
“为什么?”
“因为你心中强烈的复仇欲望,与我身上的强大仇恨与你失去爱人的【残酷】结合了,导致让我染上了除母亲,她以外的颜色呢,所以你可以是我的唤醒者,就这么简单。”
阿斯蒙蒂斯把手搭在下巴上,眼神有些调侃的意味,看着眼前的铭。
“原来如此......”铭点点头,也算勉强明白过来了,“所以说融合是什么意思?那个静待死亡又是?”铭接着问道。
“很简单。”阿斯蒙蒂斯说罢抬手,列车厢内便升起一道慕升了起来。
铭见状,抬眼便向上看去,就见外头自己的身体正被澪稳稳击倒,手中还汇聚着一把以光组成的光刀,朝自己头部挥过来,身还躺着纱和已故的遗体。
“我的身体!还有,纱和的......”见到纱和的遗体,铭的头微微下垂表现有些为没守护好这位少女而感到的悲伤。
看到铭悲伤的表情,一旁的阿斯蒙蒂斯嘴角又一次翘起,随后他开口问道:
“我提醒一下,小子,即便意识空间里时间流速不同,你再继续犹豫下去可得人首分离了哦!最后确认一次,你愿为那位少女与吾融合并签订契约从而获得复仇的力量么?时间不等人,机会只有一次哦~”
阿斯蒙蒂斯的声音充满诱惑,甚至在最后有些威胁的意味。
“与你融合的代价是什么?还有你真的有战胜【始源精灵】的力量吗?而且你要怎么给我力量?”
铭抱着怀疑的态度问道,因为他深知什么看似有利的交易实则都很有可能暗藏玄机,不会出现一场对自己绝对不有利的交易,让铭有些怀疑起来。
“原来你还有时间召集这个呢?算了,这也可以表明你身为我感情的起点,也绝非善类呢,不过也让我感到有趣呢。”
阿斯蒙蒂斯表情变化,从原来看上去还有些威严的样子,化为用着诡异微笑虎视眈眈地看着铭的恶魔。
“那说吧,代价与你该怎么做?还有别耍花招!我推理没错的话,现在如果澪从我体内把你取出,你的意思大概也会被抹除吧,在我眼里,她应该是并不需要有意识的不服从者的。你也不想你好不容易获得的感情就这么被夺走吧。”
“哈哈哈哈,不错嘛!你很聪明!”阿斯蒙蒂斯大笑道。
“融合时,我会把意识和【灵结晶】里大量的80%没有消除干净的负面感情,与里面的大量灵力来到你体内,然后把你的身体炼化为【灵结晶】这就是过程与要干的事,不过在融合之后只能保留一个意识呢,另外一位的意识会被合并化,融入灵魂。”
“还有呢?这应该只是过程,来说说代价吧,而且你都说了只能保留一个意识吧,我并不觉得你会好心的把身体控制权给我。”
铭再次出声问道。
“哎呀,原来你是这么想我的吗……好歹我也能算是你与母亲的半个孩子,对吧。”
“滚!”听到阿斯蒙蒂斯的调侃,铭的眉头皱起大声喊道,甚至连阿斯蒙蒂斯都有些被震慑到。
“好啦~我不开玩笑了,你说的对,意识只能保留一个,可是我对身体控制权并不感兴趣,对于我而言往往你们人类的负面感情,会更让我愉悦,我想寄宿在你的身体内观看你所经历的,期间我甚至可以在你还没有熟练掌控这股力量的期间帮助你三回哦,要不要答应呢?”
“当然你不答应也可以,只不过我并不觉得你是那种会让我们两个都鱼死网破的人吧?你想对母亲复仇,与夺回那个少女,我想看你经历悲剧并不矛盾哦。”
阿斯蒙蒂斯打开双手,大声的笑着解释道。
最终,铭一狠心咬了咬牙,做出了决定:“好,我答应你。但你必须遵守承诺,你必须把纱和的遗体率先夺回!”
阿斯蒙蒂斯露出满意的笑容,指着意识空间的着列车窗外说道:“很好,我们的交易达成了。准备好迎接,未来充满悲剧的战争了吗......”
记忆到这里戛然而止,画面关闭,看完这一段记忆的铭意识渐渐苏醒,坐在废弃大楼的地板上,回忆着刚刚所看到的一切,有些感慨。
“呵呵,原来是这样,我与恶魔融为了一体吗?不过,不过这不重要呢,你说对吧......”铭摁住那只自己烧焦的手,侧向少女的遗体看去。
苏醒过来的铭看着纱和的遗体,眼神中露出极强的愧疚之色,开口说道:
“抱歉,纱和你在告白信上说把我当做了英雄,可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