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洲,射击队训练基地。
结束了训练,姜胭的手指落在中指上。
他的尾戒仿佛还带着温度,他戴了好几个月,听说没有摘下来过。
恍惚中,姜胭觉得这甚至已经成为了他身体的一小部分。
只可惜,并没有结发红绳那么有意义。
“嗡——”手机响了。
是林夫人。
上次在医院她护过她,之后她们两个就加了联系方式,林夫人每天晚上都会和她聊天。
断断续续和林夫人聊着天,姜胭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滑到了顾宴沉的聊天框中……
算算时间,他应该早就到欧洲了……
不是说好了要给她报平安么?
不是说好了要每天联系么?
姜胭的心底氤氲出一团怒气。
见面的时候说得那么好听,结果一转身就把她晾在了一旁。
比前世还恶劣!
前世的他都会给她报平安的!
第一天就失约。
姜胭躺在床上,狗男人!
渣男!
她摘下他的尾戒,就扔在了一边。
姜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不过睡得并不踏实。
她被困在光怪陆离的梦境,手机却突然响了……
他清隽的声音响起,
“董事会改成线上,北城第一血液研究中心的拨款再走快一点,”
姜胭听得一头雾水,他继续吩咐,
“小林,申请明天一早去非洲的航线……”
他话音未落,隔着听筒,姜胭却听到了其他人的声音:
【顾总,你怎么不好好躺着,怎么又跑出来了?】
【快点把药吃了。】
【你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就是好好休息!】
【顾夫人是不会让你离开医院的!】
医院?
姜胭的心被狠狠揪了起来。
他前几天刚出了车祸,怎么又进医院了……
所以不是他失约,是因为病了……
病了也不告诉她,反而是误拨了她的电话……
他那边的手机只剩下忙音,姜胭轻声喊他,
“顾宴沉?”
“嘟……”
她的手紧紧蜷缩了起来。
一时间,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全都冒了出来。
他被撞得那么重,最近也没有好好休息,他看上去脸色那么苍白……
这几个月睡眠质量一直很好的姜胭,竟然失眠了。
早上吃饭就有些魂不守舍,训练甚至都脱了一次靶……
射击队马上就要征战印度了,姜胭心神不宁的,她掐着细细的指尖……
决定了,她要去找他!
一路辗转,她终于找到了医院里。
在医院走廊的每一步,她有些胆战心惊。
生怕再次看到他躺在病床上,虚弱破碎的样子。
VIp监护病房不好进,好在她只需要拿出那枚尾戒,保镖们虽然不明所以,却还是恭敬的让她上了楼。
姜胭忐忑地往他的病房里走,他的声音越来越分明,像是在和林特助说话:
【昨晚不是让你安排去非洲的航线么?怎么还没有安排好?】
林特助愣住,“顾总,我没有收到您的信息……”
顾宴沉一抬头,同样愣住。
他看着突然出现在病房门口的女人,突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甚至揉了揉眼睛。
站在门口的姜胭,却依然还在!
他问林特助,“门口这个人,你能看见么?”
林特助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鬼故事,一转身,惊喜到极致的声音响起,
“姜秘书!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从非洲回来了!!!”
“好久不见,我都想你了!”
紧说着,林特助就难掩思念之情,要给姜胭一个久别重逢的拥抱。
结果……
“咣当”一声!
没抱住姜胭,却抱住了墙,额头重重地磕在了墙壁上。
“出去。”顾宴沉内敛深沉的声音响起,早已经把姜胭护在了怀里。
林特助赶紧消失。
病房终于安静了。
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大手一寸一寸抚摸着她的皮肤和身体。
没有太多杂念,仿佛只是想确认,她是真实的。
她真的从非洲来了欧洲。
离开了她的训练场,来找他……
“姜胭……”他的声音夹杂着难以抑制的激动,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主动找我。”
姜胭虽然有些难为情,但还是仔细看着他,“怎么又病了?”
“哦,没事,例行体检。”
姜胭不信:“是不是后遗症犯了,还是出了什么大问题?”
“我能出什么事?倒是你,才像个纸糊的瓷娃娃。”
姜胭紧紧盯着他的眼睛,“顾宴沉!”
顾宴沉的长指划过她的长发,很巧妙地调转了话题,
“这么关心我?”
“我都没有让人告诉你,你就知道了,还从非洲跑出来找我,这是天作之合之间的心灵感应么?”
姜胭已经要发怒了,顾宴沉却紧紧搂着她的腰,强硬地把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
“是不是还掉眼泪了?”
“顾宴沉!你越是这样顾左右而言他,就越会让我觉得你有隐疾!”
顾宴沉掐着她的下巴,“那你试试?”
他刚要倾身吻下,病房门突然开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见姜胭,直接递上了他的病情报告,
“你是他太太?麻烦让他注意休息,调整作息,”医生认真地问,
“还有,昨天傍晚他发生什么了?极度兴奋到晕厥的程度……”
医生好像发现了疑难杂症一般的叹息,“太少见了,我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这样的病症,居然激动晕了……”
昨天傍晚,不就是在非洲……
他给她表白,还给她戴上了尾戒……
所以,
他就激动晕了!???
姜胭看着他,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开,越咧越大,到最后,终于憋不住了——
“哈哈哈哈”地狂笑了起来。
“你好愚蠢……”
姜胭笑着跌倒在他怀里。
顾宴沉深知他晕得丢人。
可身体的确还虚弱,最近又太忙,那天她又那么乖巧地戴上了戒指。
当时就觉得气血翻涌,谁知道忍到了欧洲,一下飞机就晕了。
他把她放在床上,“这样就能逗你开心?”
他倾身靠近,“那你再亲亲我,我再给你晕一次,好么?”
姜胭笑着推开他的头,“你没事就好了,也省得我担心,”
她眨巴着大眼睛,
“我就是绕路来看看你,我还得随队比赛呢。”
顾宴沉轻叹一声,他知道,他不能做拖她后腿的人,
“那这个吻暂时欠着,等你回来。”
“谁同意要吻你了?”姜胭转身要起来。
顾宴沉帮她整理好衣服,随口问了一句,“去哪儿比?我处理一下手上的事情,明天,最晚后天去陪你。”
姜胭摆手,“不用,半天就比完了。印度离你也远,还不够你飞行的时间呢。”
“哪儿?印度?”顾宴沉的脸色瞬间阴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