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氏拉住暴起的沈勇山:“我陪娇娇回京!”
沈勇山迟疑道:“可是圣旨的意思......”
季氏打断了他的话,看了眼被他扔到一旁的圣旨:
“圣旨只说让你我二人放心,宫中自有准备,可也没说不让我陪闺女回京~”
一旁的芝兰姑姑插嘴道:“夫人,不如让我陪郡主回京?”
芝兰姑姑自从跟了娇娇,鲜少在季氏两人面前出现,也将自己放到了教养嬷嬷的位置,这次是难得的开口。
“我或许知道皇上让郡主回京举办及笄礼的原因。”
芝兰姑姑缓缓说道:“皇后娘娘在世时,曾经多次跟皇上提及,等郡主及笄,她必然要送她一份大礼,所以,奴婢斗胆猜测,皇上应当是为了此事。”
回京之事,最终被娇娇一锤定音,爹爹是大将军,肯定回不去,季氏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如由芝兰姑姑和青果陪着回去。
“爹爹、娘亲,你们想啊,我回去还能陪二哥哥科举呢!”
娇娇原本还想着给沈天渝准备科举的东西,如今自己要回去,若是顺利,必然是能在会试前抵京的。
沈勇山羡慕地看着季氏将娇娇拥在怀里,等再次回来,就是大姑娘的发髻了!
因娇娇要回京,三位夫人正好一起回去,相比来之前的各种忐忑心情,回京路上的三人可谓春风得意。
两日后,四驾马车轻装上路,三位夫人一辆,娇娇、芝兰姑姑和青果三人一辆,剩余两辆分别是满洲特产,依旧是三位夫人一辆,娇娇一辆。
“我这次回去啊,真是再没什么能打击到我了,能见到风华官袍加身,后院那些贱人,我都再不必放到心上!”
李夫人不止一次的感叹,如今满心满眼都是对娇娇的感谢。
来时八日,回时六日,可见一行人的归心似箭,李夫人如今只想回府扬眉吐气一番!
京城,大将军府早已安排了人在城门口候着,不止大将军府,便是季家与宫里都派了人来候着,可见对娇娇的重视。
四驾马车一入京,就有人迎了上来。
“三位夫人,那娇娇就先进宫了,届时若有东西要带给李风华等人,在我离京之前尽可送到大将军府!”
娇娇与三人告别后,让大将军府和季家的人先回去,自己则带着芝兰姑姑回宫。
马车缓缓驶向宫门,越接近皇宫,周围的建筑也变得更加宏伟壮观。
眼前依旧是高大的城墙和朱红色的大门,可从满洲回来,心境已然完全不同!
看着曾经宏伟的高墙,如今看来,不过是围燕之城,眼界太过窄小。
马车停在宫门前,早已有侍卫和宫女们前来迎接。
“给郡主请安!”侍卫们整齐划一地行礼,声音洪亮整齐。
娇娇下了马车,抬头望向眼前这座熟悉的宫殿,这里是她从小生长的地方,亦是娘娘离开的地方,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走进宫门。
“恭迎郡主。”
德公公快步上前,恭敬地行礼:“皇上已在乾清宫等候多时。”
“德公公快起来,好久未见,怎地还生疏了。”
娇娇扶起德公公,语气中带着亲切,芝兰姑姑将带给他的东西递了上去。
德公公看了一眼:“芝兰看着,气色倒是好了不少!”
芝兰姑姑并未搭话,只将东西放到他手里,又退回娇娇身后。
三人亦步亦趋往书房走去。
乾清宫的书房,原就是娇娇熟悉的地方,以前不觉得,如今看来,真是处处冰冷。
站在门口,娇娇听到光武帝的说话声,心中疑惑:里面还有旁人?
娇娇皱眉看了眼德公公,德公公轻轻摇了摇头,娇娇随即让芝兰姑姑守在门口,自己亲身走了进去。
“给皇上请安!”
娇娇请安的声音响起,光武帝看着亭亭玉立的娇娇,才几月不见,好似长大了很多。
一旁,前太子也恍惚地看着来人,一瞬间,眼神中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
那个曾经在他眼中蠢钝如猪的沈天娇,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的明媚娇俏,一颦一举都是风景。
有时候,他甚至也会想,她的改变,会不会是因为太在乎他?可现实给了他狠狠一巴掌!
一朝兵变,他成了阶下囚,而她成了耀眼的明月,皎皎地高高挂在天上!
“这是连皇伯伯都不愿喊了?”
娇娇微微一愣,心中五味杂陈,忍不住开口说道:“那皇伯伯可会生娇娇的气?”
光武帝原以为娇娇依旧不想理他,都做好了她不理人的准备,谁知却被反问,心中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自小你就不怕我,我若要生气,只怕现在要气得头发都白了。”
娇娇傲娇地回道:“既然如此,那娇娇就再生半年气,得生满一年的气才行!”
光武帝轻笑着摇了摇头:“你这丫头,就是打量着我不会拿你怎么样?!”
皇帝的语气中带着明显的宠溺。
这次见面,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提到皇后娘娘,娇娇甚至连个眼色都没给前太子,更没有问他怎么会出宗人府!
可偏偏,前太子受不得娇娇的无视,故意说道:“从小到大,父皇对娇娇的宠爱,便是几个妹妹们,也是比不过的。”
“既然如此,不如及笄之礼时,晋娇娇妹妹为公主?”
光武帝仿佛没看到娇娇对前太子的无视,搭话:“这可不行,咱们沈大将军若是知道,得跟我打起来!”
闻言,前太子的心更痛了,沈勇山,这么大一座靠山,却被自己推开了!
娇娇恍若未闻,就是不搭话。
光武帝见状,轻轻叹了口气:
“既然回宫,这段时间不如住在宫里,你的屋子,一直是文德在打扫的,那老货是舍不得借他人之手,一应都是他一手操办。”
屋外,芝兰姑姑听着屋内声音,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立刻将娇娇带出宫。
“前太子怎么出了宗人府?”
芝兰姑姑轻轻问道,德公公看了眼四周,悄声说道:
“前日里皇上日日梦魇,得钦天监所言,需一至亲血脉在身边才好。”
芝兰姑姑看了眼殿内:“呵呵,三皇子刚走,这便需要至亲血脉了?前太子倒是好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