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咳嗽声吓得娇躯一颤,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慌忙抽回被紧握的手,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待看清来人竟是自己的父亲时,她那张清丽脱俗的面庞顿时飞上两抹红霞,急忙唤了一声“父亲!”随后便提起裙摆,快步迎上前去,宛如一只轻盈的蝴蝶般翩然扑入林如海温暖的怀中。
这是贾珩第一次见林如海,他年届四十,发丝已夹杂着几缕不易察觉的银白,面容清癯,双眼有神,身材修长挺拔,整个人显得既清高孤傲,又饱经沧桑。
林如海眼见女儿平安无事,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此刻,重逢的喜悦化作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轻轻地拍打着林黛玉的后背,柔声安慰道:“乖女儿莫怕,爹爹来了。”过了片刻,待到心情稍稍平复,林如海松开怀抱中的林黛玉,细心地帮她理了理略显凌乱的发丝和衣衫。紧接着,他转身面向贾珩,神色恭敬地准备行礼拜见。
就在这时,贾珩眼疾手快地上前一步,伸手拦住了林如海即将下拜的动作,诚恳地说道:“姑父切莫如此。您乃是我的长辈,论辈分、论情谊,都应当是小侄先向您请安问候才对啊。”
林如海闻言,赶忙摇了摇头,一脸严肃地回应道:“贾大人此言差矣。您此次身负皇命,作为钦差大臣代天巡狩,所到之处皆代表着圣上的威严与颜面,礼节万万不可荒废啊。”说罢,他执意再次躬身行礼。
贾珩一脸无奈地叹息一声:“事已至此,我倒是想到了一个能够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咱们在处理公事的时候呢,您就唤我作贾大人,而我则尊称您为林大人。等到了私底下我便称呼您为姑父,您可以叫我贾珩,又或是珩儿,甚至侄儿也行。”
林如海听后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嗯,这样也好。那在此,我得先好好感谢一下贤侄救下小女的性命之恩呐!”说着,他朝着贾珩拱手一礼。
贾珩赶忙躲向一旁,然后上前扶住林如海的手臂,连连摇头说道:“姑父这说的是什么话?您这般岂不是把我当成外人看待了?咱们可是实打实的一家人!再说了,黛玉妹妹向来心地善良,正所谓吉人自有天相。而且救林妹妹这本就是我应尽之责,实在不值一提!”
林如海见贾珩言辞恳切,心中对他的好感不禁又增添了几分。此时,他目光落在贾珩身上,瞧见其装束略显狼狈不堪,衣衫之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不由关切地问道:“贤侄,不知你可有受伤之处?”
贾珩微笑着回应道:“姑父莫要担忧,这些不过都是些皮外小伤罢了,并无大碍。我之前已经自行处理过伤口了。”
林如海闻言稍稍放下心来,但还是叮嘱道:“即便只是皮外伤,贤侄也万不可掉以轻心呐!如今你身份尊贵,已是堂堂国公,凡事都需更加谨慎小心才是。正好我那儿还有两棵上了年份的上好人参,待会儿我就让人给送到府上,让贤侄好好滋补滋补身子骨。”
“小侄在此多谢姑父的关怀!这人参侄儿这儿也存有一些,还是留着给林妹妹享用更为妥当。”说罢,他连连摆手,表示婉拒之意。见此情形,林如海尽管心中仍有些过意不去,但也不好再多做强求,只得无奈作罢。
紧接着,林如海转过头去,目光满含关切与急切地看向林黛玉,柔声问道:“玉儿啊,快快告诉爹爹,你究竟是怎样遭那歹人毒手被其掳走的?”
林黛玉轻咬下唇,眼眶微红,缓缓开口道:“父亲大人,今日午间女儿正于榻上午睡,雪燕和其他丫鬟们都在屋外伺候着。不知怎的,待女儿再次睁眼之时,却发现自己已落入那帮恶人的手中。他们甚是凶恶,不仅用女儿来要挟珩哥哥,还逼迫他写下所谓的效忠书......”就这样,林黛玉将自被掳走到当下的所有遭遇一五一十、毫无遗漏地向林如海叙述了一遍。
林如海静静地聆听着女儿的诉说,时而眉头紧蹙,时而面露怒色。待到林黛玉话音落下,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心中对贾珩不禁生出更多的赞赏之情。这个年轻人有情有义,面对危险毫不退缩,而且在关键时刻坚守原则底线,展现出难能可贵的家国情怀,着实令人钦佩不已。
此时,贾珩向前一步,拱手说道:“姑父,眼下夜色渐深,寒露浓重,依小侄之见,不如暂且先护送林妹妹安全归家,之后咱们再从长计议应对之策。”
林如海略加思索,点头应道:“贤侄所言极是,如此安排甚佳。”
得到林如海首肯后,贾珩立即吩咐手下典韦速速从自家庄园调遣一辆带有棚顶的马车前来。不多时,只见一辆装饰精美的马车徐徐驶来。车内铺设着厚厚的绒毯,放置着暖炉、手炉以及各种保暖之物,一应俱全,只为确保林黛玉一路上不受寒冷侵袭。让林如海和林黛玉坐进马车后,贾珩又趁机梳洗一番,换了身衣服,安排贾玷做好收尾工作,就带着兵丁一路护送着他们回林府。
一路上,黛玉靠在马车里,总是心不在焉,常常对着窗外发呆,偶尔掀开窗帘向外看一眼就匆忙放下。林玉林如海看出女儿的心思,心中暗叹,他深知贾珩此人不凡,必定有所作为,是个可以依托之人。虽门第之事复杂,但只要女儿开心便好。于是,他决定再观察一下贾珩。另一边,贾珩也在想着现在已有了近身之资,一定要抓住机会,攻克林黛玉,相信凭借自己的能力一定能够打破重重困难,与黛玉共赴美好的未来。
踏入林府那朱红色的大门后,贾珩跟林如海寒暄了一阵,便领着贾珩穿过回廊,绕过假山池塘,领着贾珩,到林黛玉的闺房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