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耀，我也是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
“什么事儿呀姑父？”
严立夫举杯，俩人碰了一个。
杯子落桌后，他低声清清嗓子，面露为难道，“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借钱？”
宋至耀知道严立夫是不会平白无故请他吃饭的。
借钱是小事儿，但他不明白，堂堂一个大学教授，不可能手里没点儿积蓄。
除非是很大一笔钱。
可一想又不对啊，他直接找三叔借不是更好？他们可是郎舅关系，三叔又不差钱，说不定根本都不用还。
宋至耀是个商人，心思自然精明的多，语气关切的问，“姑父啊，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严立夫握拳咳嗽一声，“是这样，糖糖不是快十八岁了吗，我想着提前给她准备一套房子做成人礼。”
“哦......”
见宋至耀半信半疑的样子，他又继续道，“你也知道现在房价有多高，我手里那点积蓄，顶多也就够买个一居室，所以，想从你这借点儿。”
“哦这样，你怎么不找我三叔呢？”
严立夫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瞬间又恢复如初，“我要是找他借钱，那这房子到底算是他送的，还是算我送的呀。”
宋至耀略显疑惑，心想那你找我借，那算不算是我送的？
“那您打算借多少？”
“八十万。”
严立夫来时就算清楚了，自己手里头有十来万，家里的钱都在文惠手里把着，回头找个由头要几万，差不多能凑个二十万。
离李丽要的一百万，还差八十万。
虽然他知道这八十万猴年马年都不一定能还上，可如今也实在没办法了。
李丽要的急，要是不给她，她一定会闹出大乱子。
宋至耀眼睛瞪圆，“八十万呀！”
他有，但不想给。
今天要是顾文惠亲自出面的话，他二话不说痛痛快快把钱拿了，可严立夫？俩人关系还没到这一步。
“姑父，不是我不念情份，八十万实在是周转不开，不瞒你说，昊扬这段时间已经撞了三回车了，扔出去不少钱了。”
严立夫皱眉，“哦，这样啊。”
宋至耀一脸为难，“是啊，要不说儿女多败家呢，我最多最多只能借你十万，再多就恕我无能为力了。”
“十万......”
严立夫低着头思忖，“还差不少呢。”
他是文人，文人向来脸皮薄，既然对方这么说了，不管真假，他都不好意思再死缠烂打。
“姑父？”
“啊？”
“还借吗？”
“借吧，我给你打个欠条。”
说着就要从手提包里拿纸笔。
宋至耀摁住他，“哎，打什么欠条，都是自家人，我还能信不过你吗？”
说着当下就扫码转了十万。
借钱的事说完，严立夫勉强陪着宋至耀吃喝了一会儿，就借口学校有事儿先撤了。
宋至耀扯了张抽纸，边擦嘴角边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然后不紧不慢的打开手机，将隐藏在后台的录音关闭。
商人嘛，就得比别人多长个心眼儿。
姑父也白搭。
从包间里出来，刚走到隔壁包间的门口，正巧碰上顾怀铭往外迈脚。
“三叔？”
又看了看他身边，赶紧点头打招呼，“三婶。”
叶橙对这个称呼很不习惯，抿着嘴看了一眼顾怀铭。
他脸上的神情看起来倒是挺愉悦的。
顾怀铭略带打量的眼神看了下宋至耀。
宋至耀连忙赔着笑，“那个，我刚和姑父在一起吃饭来着，他刚走。”
顾怀铭眼眸微动，“严立夫？”
“嗯，是啊。”
“他找你什么事儿？”
宋至耀到底是会察颜观色的，提到严立夫，三叔怎么有点不悦的样子，而且还直呼其名？
于是把严立夫借钱的事儿说了。
顾怀铭目光转凉，“借了多少？”
“八十万，呃我最近手头紧，就只借了十万。”
“要回来。”
“嗯？”
“听不懂吗？把钱要回来，不借。”
顾怀铭冷冷丢下一句，拉着叶橙走了。
懵逼的宋至耀：“......”
什么情况？
坐出租车刚走到半路的严立夫，很快接到宋至耀的电话，“不好意思哈姑父，那个钱能不能再给我转回来？”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