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轧钢厂保卫科审讯室内,贾东旭坐在一张老旧的椅子上身体不断的颤抖着,脑袋上也是犹如汗如雨下一般,不断的滴落着一颗又一颗的汗水。
“说说吧,平时在哪里投机倒把的啊?”保卫员悠闲自得的端起茶缸抿了一口,瞧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眉头微微一皱抬起手臂砰的一声拍在了桌子上怒声呵斥道:“怎么着?准备当硬骨头啊?何雨柱昨晚已经把你家那点事情都说出来了”。
“现在我问你话,是给你机会,让你坦白!”。
随着对方的怒声落下,贾东旭猛的打了个索多,一道细微的水流声伴随着腥臭味传出。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非要学那个何雨柱被上了手段才肯说话,好啊,那我就满足你,先给他热热身”。
“不,不要,我......我坦白,我坦白,鸽子....鸽子市场,我在鸽子市场买过粮食回家”。
“继续啊,非让我一个问题一个问题问啊?”。
“我,我家没定量粮食吃,我一个人的定量不够家里人吃,所以,我没办法,我只能去鸽子市场买粮食.....”。
贾东旭在即将被吊上吊环的那一刻惨白着一张布满汗水的脸庞将常年去鸽子市场偷摸买粮食的事情说了出来。
“签字画押”。保卫员指着桌上写好的口供以及贾东旭亲手写下的认罪书催促道。
贾东旭手掌颤抖的拿起笔,眼泪一颗又一颗的抵在了两张信纸上,微微抬头双眼哀求的看着面前坐在椅子上的保卫员。
希望对方能发发慈悲放过他一回。
“看啥看?咋的,还记着我这张脸回头报复我啊?”。
“没,没有,我,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发誓以后真的不会在投机倒把了”。
“赶紧签,别耽误我时间,我还得交差,磨磨唧唧的”。
再次被催促,贾东旭只能含泪在两张纸上签下了名字跟按上了手印,这才被人带进了拘留室内。
而在另一间审讯室内,易中海同样被审讯着同样的问题。
“我真的没有去过鸽子市场,刘队长,东旭他们家实在是没有粮食吃了,所以我这个当师傅的也只能勒紧裤腰带接济他,但是我绝对没有投机倒把啊”。
“这些年来我照顾东旭一家,是因为当年老贾跟我有交情,然后东旭这个孩子又是我徒弟,我想着这年月实在太难了,他一家老小五口人就一份定量粮,我跟后院的老老太太要不帮衬帮衬他,他家就得饿死人了”。
相比起贾东旭的惊慌失措,易中海反倒是镇定不少,一口咬死没有去投机倒把,只是接济了徒弟一家。
因为他心里清楚,哪怕是傻柱咬他也去了鸽子市场,只要他没被抓现行,厂里怎么着也会出面保他,替他说说话。
但要是承诺了投机倒把,这就是犯罪,厂里不仅仅不会出面保他,还会痛批他思想觉悟不过关,反倒是会被树立成典型。
到那时候,他的下场可能会比贾东旭跟傻柱更惨。
“呵....那你说说,你知道何雨柱投机倒把的事情吗?”。刘队长眼睛毒辣的看出了易中海的意图,也是直接跳过了上个问题再次开口问道。
“不,不知道,我只是跟柱子提过几回,说东旭一家不容易,然后问他能不能借点粮食帮帮贾家,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
易中海摇头否认道。
“根据我们走访调查加上街道办事处的陆干事王干事提供的一些事情,不少人检举你这些年来一直包庇傻柱在胡同里打架斗殴,还多次殴打过住在一个院子里的放映员许大茂”。
“易师傅啊,你可真是热心肠啊”。刘队长将面前的几张信纸扔在了易中海面前,若有深意的笑了笑。
“我是看,看他爹娘不在身边了,一个.......”。易中海看完举报书上的内容也是头皮发麻,苍老的手掌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好了好了,易师傅....既然你没有投机倒把,这些问题就是属于思想觉悟的问题,你要解释就跟轧钢厂生产处还有工会那边解释吧”。
“鉴于你存在知情不报,包庇贾东旭投机倒把,先在拘留室里待着吧”。刘队长拿走桌面上的不记名举报信就走出了审讯室。
一路回到了保卫科长的办公室里:“科长,那师徒两个人听明白了”。
刘队长将刚才的审讯内容以及结果大致的复述了一遍,保卫科长马科长闻言点了点头,拿起电话就拨了出去。
“杨厂长吗?哎,我是马卫国,贾东旭对投机倒把供认不讳,易中海的问题嘛......哦?行,那你过来聊吧”。
“唉,我也没法子啊,职责所在,处长恰巧旧伤复发,现在处理一堆事情,我也是忙得晕头转向的,对,赶紧吧,趁早处理完了,我还要看明年民兵训练的计划书”。
说罢,马科长挂断电话对着刘队长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说道:“一会老规矩,让老魏进来唱黑脸,我唱白脸,军大衣的事就有谱了”。
“好嘞,我这就去叫魏科赶紧过来”。刘队长露出一抹狡猾的笑容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没一会,杨厂长跟工会主席,后勤李怀德就带着秘书急匆匆的赶到了保卫科办公室里,看到易中海跟贾东旭以及傻柱审讯口供以及两份认罪书。
脸色也是一阵青一阵白。
李怀德更是向马科长投去了一个感激的眼神,傻柱偷没偷厂里的物资,那肯定是偷了,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保卫科要是真较起真,非要查个清清楚楚的,食堂主任那就是百口难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