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别苑几乎占据了半个山腰,山下有河流环绕,林中还有各种小动物。
对常年只能在京城一亩三分地活动的贵女们是难得的游玩机会。
第二日,歇好的贵女们便三三两两相伴出行。
或是溪边煮茶,亭中吟诗,又或是草地上帷幄起舞、林中狩猎、篝火野炊……
夏为仪带着茹姐儿摘了一早上的莲子,下午又看公主那群男宠……哦不,乐师脱光上半身豪迈起舞,也是无比惬意。
到了晚上,夏为仪把小丫头哄睡着,自己一个人泡在汤池中。
没有男人,她可能会做些奇怪的事,便没让丫鬟伺候。
麒麟头中流出的温泉水落在水面上发出哗哗声,整个浴池被雾气笼罩,氤氲中只能隐约看到女人曼妙的轮廓。
夏为仪很满意这具身体,除了和她现代的脸一样,身材还更加丰满,她自己看了都爱不释手。
泡了一会儿,夏为仪觉得有些头晕,赤身从汤池中走出,正要开口唤人,周围垂下的红纱突然被一阵风吹动。
她心生警惕,伸出洁白藕臂取下一条崭新的澡巾快速裹在身上。
“嗒!”
身后的汤池突然有一声细小的滴水声,她敏感地从水流声中分辨出。
夏为仪僵硬转过头,看到了水中散开成一片浅红色的血迹。
“嗒!嗒!”
又是两声嘀嗒声,鲜红血珠落在同样的位置,将那片池水染红。
她僵硬抬头,只看到了一片玄黑衣角。
“啊……唔……”
她刚要张嘴呼救,突然眼前一黑,像有什么东西滚了下来,接着她的嘴便被人捂住了。
“郡主,你怎么了?”
她那声短促的呼救还是被人听到了,锦屏在门外问她。
她泡澡前特意把丫鬟都叫出去了,没有她的命令锦屏也不敢直接进去。
“郡主,你还好吗?奴婢进来了?”
又叫了几声,锦屏听不见女人的回答,觉得不放心便推门而入。
“噗通!”
她刚进门,还未穿过屏风,便听到一声巨大的水声,好像有什么摔进水里了,脚步更快了些。
“郡主,可是摔到了?”
她走到池水边,见夏为仪正好好靠在浴池边,脑袋以下的部分都在水下。
“没,刚才不小心把一盘瓜果摔进了池里。”
女人回她,声音听起来有些发紧,像是被吓到了。
隔着雾气锦屏看不清她的表情,走近了一看,见池边果然散落了一盘水果。
她将掉落的果子收好,免得女人一会儿不小心踩到摔倒。
“郡主,要不还是要奴婢在一旁伺候吧?”
锦屏有些不放心,想了想还是自己在旁边盯着一些好,除了给郡主按摩,她需要什么自己还能随时拿一下。
“不用!”夏为仪斩钉截铁地拒绝,“本郡主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你在外面等着便是,没有叫你,不要随便进来。”
“是!”
锦屏屈膝,压下心中的疑虑,将散落的东西端走,关好了房门。
等确认她不会再进来,一直扣在女人脖颈上的大手才渐渐松开。
夏为仪一把挣脱男人的怀抱,顾不上脱落的澡巾,像一条鱼一般滑溜地游到池子对面。
水下的男人也跟着浮出水面,蒙着面巾的上半张脸皮肤冷白细润,眉目浓黑,一双标准的凤眼微微上翘,眼尾不知是被热气蒸腾的还是天生如此,泛着淡淡的红。沾湿的黑发溢出清澈水珠,顺着眉骨滴落在水面。
“嗒!嗒!”
夏为仪逃脱掉男人的掌控仍不敢尖叫,她刚刚已经见识了男人的动作有多快。
她很相信,如果自己现在呼救,快不过他的手。
“郡主,刚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男人突然开口,嗓音低沉沙哑,似在隐忍着什么。
刚才从丫鬟的口中,男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是不清楚她是哪一位郡主。
听他这么说,夏为仪放下一半的心。
他这样的语气,想来不是敌国的探子,而且十分效忠于大虞,暂时不会对自己不利。
“你是何人?”她低声问道。
男人似受了伤有些神志不清。
“郡主莫怕,在下没有恶意,我乃韩国公府三公子,陛下亲封的武安侯、镇远大将军谢云玠,今日不幸遭歹人暗算,误打误撞闯入了这处别苑。
惊扰了郡主,在下深感抱歉,只是还请郡主莫要暴露在下的行踪。若郡主觉得冒犯,事后谢某愿上门提亲,三书六聘迎娶姑娘为妻,或是任凭处置,在下绝无怨言。”
他看起来一副随时要死的模样,但还在努力跟自己解释,夏为仪对他增添不少好感。
等等……
“你说你叫什么?”
谢云玠以为自己没说清:“谢云玠。”
夏为仪眼睛一亮。
谢云玠,不就是大虞朝威名在外的战神将军吗?
他十四岁随父出征,在边境一待就是十年,期间战功赫赫,多次兵出奇招,以少胜多,更是自带GpS,在荒芜的戈壁滩上精准找到敌人的老巢并将其歼灭。
二十四的年纪,被封为一品大将军,封侯拜将,一路开挂的天选大男主。
这样的人物,自然也是夺嫡之争中争相拉拢的对象,只可惜谢家走的是纯臣路线,不参与任何党派之争。
书中靖王多次拉拢谢云玠,但他都拒绝了,只说谁是皇帝,他就为谁征战。
靖王拉拢失败,反而忌惮上了谢家,上位后一直在找机会除掉这个隐患。
而当时手握三十万大军,又有极高声望的谢云玠完全有能力推翻夏家的统治自己上位。
可他不是男主,他只有一颗完全忠于大虞朝、忠于皇帝的心,几乎可以用轴来形容他。
他交出了虎符,祈求皇帝能饶家人不死,靖王口头答应,却在他死后为谢家扣上谋反的罪名,满门抄斩。
隔着雾气,夏为仪悲悯地看着男人。
“你伤在了何处?我让人送药过来,放心,我不会暴露你的踪迹。”
她冷静下来,这可是手握军权的大将军,愣着干什么?拉拢啊。
男人突然语塞,似乎是难以启齿。
“你快说啊,不说我怎么知道需要什么药?赶紧的,小命重要。”
好在男人是军人,知道孰轻孰重,当即不再忸怩,合盘托出。
“谢某中的是媚药。”
(嘿嘿,又是个弟弟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