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早早就盯上我了。”
墨渊看着罗凯，问出心中的疑问。
罗凯轻轻的点点头。
“那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我会跟上来。”
墨渊又继续追问道。
“我没有选择，我在赌。”
罗凯苦笑一声，无奈的解释道。
他的原计划是寻找合适的时机，将手中的三亿玄晶全部交给墨渊，对于那个碎片，他本身并没有购买的意愿。
然而，墨渊意外出现在今晚的拍卖会上，并且从墨渊的包厢中传出了对碎片的出价，这让他改变了主意。
他之所以出手，是基于妖神教探子提供的情报——知道墨渊、狄飞和狄鸿远都在六号包厢。
他心中盘算，是那三分之一的可能性，决定赌上这一把。
至于为什么要赌，那是因为这件事情越早做越好，迟则生变。
“你怎么确定我有实力保护你的亲人。”
他一个孤儿什么也没有，罗凯凭什么这么相信他。
“因为这个。”
说着罗凯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个年代久远的卷宗，扔给墨渊。
墨渊接过卷宗，眉头微蹙，手指轻轻翻开封面。
随着页面的翻动，卷宗内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逐渐展现在他眼前。
人皇纪元，792年，7月。
副教主派出青纹执事庄光豪，于禾城刺杀目标墨渊，而后死亡，疑似墨渊身边有融魂境强者保护。
人皇纪元，792年，8月。
副教主派出红纹执事魏杰书，再次刺杀目标墨渊，再次死亡，疑似墨渊身边有星辰境强者保护。
人皇纪元，794年，3月。
副教主派出紫衣长老徐正德，继续刺杀目标墨渊，再次死亡，疑似墨渊身边有赤阳境强者保护。
人皇纪元，796年，1月。
副教主亲自出手，继续刺杀墨渊，确认保护墨渊的人是圣境强者，副教主不敌，暂退。
教主法令，停止刺杀。
墨渊看完上面的内容，脸上波澜不惊，直接把卷宗扔了回去。
对于他从小被刺杀的事情，他上一世就听自己师傅崔隐说过，至于那个圣境强者是谁，那还用猜吗，肯定是自己的师傅。
“你的算盘打的挺响啊。”
墨渊看着罗凯，淡淡的说道。
他终于知道罗凯为什么要和他做交易了，原来是看上了他背后的人。
“我也是没有办法。”
罗凯虽然奇怪墨渊好像没他想象中的那么震惊，但是只要自己的目的达成了就行了。
“但是，你是不是忽略了一个问题，我只要杀了你，你的东西不都全是我的了吗。”
墨渊话锋一转，看着罗凯，身上顿时间充满了煞气。
但是随着罗凯接下来的动作，墨渊直接脸色大变。
只见罗凯拿出了一张符箓，上面画着一个神秘的字符。
“哎呀，我就是说着玩，你看你，着什么急啊。”
墨渊光速变脸，一脸笑盈盈的说道。
“哦，看来学弟认识这个符箓啊。”
罗凯有些好笑的看着变脸迅速的墨渊，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喜怒无常啊，上一秒还杀气腾腾，下一秒就笑的跟朵花一样。
墨渊闻言，心中暗骂老狐狸。
罗凯手上的符箓他当然认识了，上一世他还用过不少，不知道有多少次生死危机都是靠着那个符箓活下来的。
那个符箓叫空间跳跃，是极为稀有的空间符箓，一旦使用，便可以瞬间出现在一千公里以外。
要是罗凯用这个符箓，那快到手的太阿剑碎片岂不是就没了。
“学弟，多的学长我也不和你多说了，这个交易你做不做，你要是做的话，这个碎片和一亿玄晶我双手奉上，要是不做的话，那我可就走了啊。”
说着罗凯晃着手上的空间符箓，那个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你就不怕我收下东西就撒手不管了。”
墨渊心中有些疑惑，他怎么就真么确定自己接受了之后，不会反悔。
“哈哈哈，我罗凯从小打到观人无数，自打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你是一个信守承诺的人。能让那个小胖子在那天舍生忘死的救你，还能让李老师大晚上的全城找的学生，这样的人，我不相信是个言而无信的人，如果你真的言而无信，那不光我看错了人，就连李老师也看错了人。”
罗凯看着墨渊大笑一声，随后又紧接着说到：“我没得选，我不想放弃我的妻子和儿子，同样，我也不想杀李老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月光如冰，冷冷地倾泻在罗凯的脸上，那苍白的光线似乎要冻结他脸上最后一丝温暖。
四周的寂静似乎也在这一刻变得更加沉重，只有偶尔的风声，带着一丝呜咽，掠过这片孤寂的景象。
墨渊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凄凉景象，内心最深处的情感被悄然触动。
如果他面对这样的选择，一边是自己的师傅，一边是雪儿，他没有办法对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人下手，杀了师傅，他做不到，但是不杀师傅，雪儿也没有办法存活。
“好，我答应了。”
将自己的情绪整理好，墨渊看着罗凯淡淡的说道。
“谢谢。”
罗凯看见墨渊答应，露出一副如释重负的笑容。
他相信有着墨渊的照顾，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不会出事的。
“我的妻子和儿子这几天都已经被我给秘密转移走了，他们就在京都，他们现在一时半会还不会被妖神教的人发现，但是我希望你能尽快的将我的妻子和儿子安置好。”
说着，罗凯扔给墨渊一个空间戒指。
“这里面有一亿玄晶，还有那个碎片，另外还有我妻子在京都的地址。”
墨渊细细地探查了一番，确认了太阿剑的碎片确实藏于其中。
他的内心涌现出无法抑制的激动，长久以来的寻找终于有了结果，心中的重担也随之卸下。
今天的努力没有白费，他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碎片。
墨渊坚信，凭借手中的太阿剑碎片，他定能将剩余的碎片一一寻回。
罗凯似乎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急忙对墨渊说：“对了，还有一件事。”
墨渊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戒指稳妥地戴在手指上，然后抬眼望向罗凯，问道：“什么？”
罗凯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他的声音低沉：“你和那个胖子同学最近小心点，因为长老大人已经盯上你们了。”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种紧迫感。
“李湘吗？”
墨渊听完，心中暗暗想到。
“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墨渊对罗凯点点头。
“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我也该走了。”
“学弟，再见！”
“如果有机会的话，替我向李老师说声对不起。”
说完，罗凯身形顿时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了萧瑟的月光。
墨渊看着罗凯消失的地方，陷入了沉默。
他知道罗凯这一走，绝对有去无回。
“再见了，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