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莲二姨家的状况实在糟糕透顶,由于长期处于贫困潦倒、生活条件异常艰苦以及周遭环境恶劣不堪的状态之下,铁牛家的老三赵建设竟然病倒了!起初,建设只是不停地拉肚子,可没过多久,他的病情便急剧恶化——不仅开始发起了高烧,整个人更是虚弱无力到了极点。
然而,更为雪上加霜的是,在这个地处偏僻边远的村落里,根本就找不到一家像样的医院或者哪怕是小小的诊所。
面对如此艰难困苦的处境,秀莲的二姨夫高言心急如焚。他先是在家里翻箱倒柜地找出了一些退烧药,匆忙给孩子灌下去之后,紧接着便打算带着孩子前往 10 里之外那个唯一可有医生的诊所求医问药。
就在这时,秀莲的二姨被吵醒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不满地嘟囔道:“老高,你这深更半夜不睡觉,折腾啥呀?”高言焦急万分地回答道:“媳妇,你快过来看看吧,小建设这烧一直退不下来不说,现在还一个劲儿地呕吐不止呢!我得赶紧带他去找医生瞧瞧才行啊。”
二姨听了这话,却显得不以为意,随口应道:“哎呀,小孩子偶尔发个烧也是常有的事儿嘛,等明天天亮了再看看情况呗。”说完,她转身就要回屋继续睡觉。
高言见状,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埋怨起来:“你这人咋这么狠心呢?这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啊!咱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管不顾呢?”一边说着,他一边迅速整理好了东西,然后小心翼翼地抱起已经神志不清的建设,头也不回地朝着夜色中的诊所方向匆匆赶去。
夜幕如墨,浓稠得化不开,将整个世界都笼罩在了一片漆黑之中。山路蜿蜒曲折,仿佛一条巨蟒盘踞在山间,令人望而生畏。而高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摸索着前行,心中只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尽快找到医生,救治生病的小建设!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每一步都显得如此沉重,但高言不敢有丝毫停歇。汗水早已湿透了他的衣衫,可他全然不顾,只是不停地向前走着。终于,经过一个多小时艰苦卓绝的跋涉,一座小小的诊所出现在了眼前。
高言急忙抱着小建设冲进诊所,满脸焦急地向医生描述着孩子的症状。医生仔细地为小建设做了一番检查,然后面色凝重地说道:“这孩子患的是急性肠胃炎,情况比较紧急,需要立刻打针治疗。”听到这句话,高言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总算稍微放下了一些。
接下来的时间里,高言静静地守在小建设身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看着药水一滴一滴流入孩子的体内,看着他原本苍白的小脸渐渐有了血色,高言的心里充满了感激之情。
整整一夜,高言没有合过一次眼。当最后一瓶药打完,时针已经指向了黎明时分。此时,小建设的烧也开始慢慢退去,高言疲惫不堪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欣慰的笑容。由于实在太累,他在诊所的角落里随便找了个地方,蜷缩着身子便沉沉睡去。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了高言身上,他悠悠转醒过来。这时,他发现建设睁开眼睛看着他:“爷爷”。听到建设喊他,这大概是病好了一些。就带着建设回家了。
回家后,看到秀莲的二姨正站在门口,应该是在等老高他们。原来,二姨看到老高带着孩子平安归来,便猜到孩子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于是早早起来准备好了丰盛的早餐:热气腾腾的稀饭、松软香甜的馒头、清爽可口的咸菜,还有特意为小建设煮的鸡蛋,想为生病的他补充一些营养。
“这可真是惊讶啊!谁能想到那个一向以省吃俭用而闻名的小气鬼,居然会如此大方地将珍贵的鸡蛋拿出来呢?这简直就是破天荒头一遭啊!”老高心里默念到,二姨是外冷内热的人,有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
“赶快趁热吃饭吧,吃完饭后田里面还有好多活计等着我们去做呢。”二姨一边忙碌着摆放碗筷,一边催促道。老高心里很清楚自家媳妇虽然嘴上不饶人,但实际上却是个心地善良的女人。尽管昨晚她没有陪着一起去诊所,但今天一大清早便早早起来精心准备好了早餐。
老高默默地带着建设坐到桌前,开始享用这份充满爱意的早餐。与此同时,他还特意托人告知铁牛一家关于孩子生病的消息。说来也巧,正好赶上秀莲这天休息,于是她便和铁牛一同前来探望建设,并带来了许多好吃的、好穿的以及日常所需用品。
当远远望见爸爸妈妈那熟悉的身影时,原本无精打采的建设勉强打起精神,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有气无力地轻声呼喊着:“妈妈……爸爸……”
这次生病实在是来势汹汹,尽管已经过了些时日,但身体还是未能完全康复,整个人都显得无精打采、萎靡不振。就连平日里总是充满活力的精气神儿,此刻也仿佛被抽走了一般,所剩无几。
秀莲望着自己生病的儿子,心中满是忧虑与疼惜。看着孩子因病而失去往日的活泼,连吃饭都没了胃口,她更是心如刀绞,难受得无法言喻。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秀莲决定向厂里请假几日,全心全意地在家照顾儿子,希望能让他尽快好起来。
于是,秀莲转过头去,对着丈夫铁牛轻声说道:“铁牛啊,今天你就先独自回家去吧,好好照顾咱们家的老大和老二。我留在这里,专心照看建设。等建设的病情彻底好转了,我再回去上班。哦,对了!你可别忘了托个可靠的人到我厂里,替我跟领导请上几天病假呀。”
听到妻子这么说,铁牛有些不放心,连忙回应道:“要不……我也留下来陪你和建设吧?这样也好有个照应,等到建设完全康复了,咱俩再一起回去。”
然而,秀莲却摇了摇头,坚决地拒绝了铁牛的提议:“别啦!我一个人应付得来,没问题的。家里头还有两个儿子需要照料呢,而且田里还有那么多活儿等着干,羊群也得按时出去放牧。家里一刻都离不了人的。”
见秀莲态度如此坚决,铁牛知道多说无益,便点了点头,表示同意:“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接着,他又转向二姨和姨父,满脸诚恳地道谢:“二姨、二姨夫,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们了,谢谢你们帮忙照顾建设啊!”说完,铁牛便转身离开了二姨家。
就这样,铁牛独自一人踏上了归家之路,而秀莲则留在了二姨家中。在悉心照料建设的同时,她也不忘主动帮忙做一些家务或者农田里的杂活,以减轻二姨和二姨夫的负担。
时间已经过去了整整两天,但建设的病情依旧没有好转,他不仅持续发着高烧,现在居然又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看到孩子如此难受,秀莲心急如焚,她焦急地向二姨夫求助:“二姨夫啊,您看这都已经两天了,建设怎么还是不见好呀!而且这会儿又咳上了,这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前几天带他去看医生的时候,医生究竟是怎么说的呀?”
面对秀莲的急切询问,二姨夫赶忙安慰道:“秀莲呐,你先别急,要不这样吧,如果情况一直没改善,咱们就再去一趟诊所或者乡卫生院瞧瞧。”然而,一旁的二姨却插话道:“去什么去呀,先让孩子把之前开的药吃了再说。每次去医院哪次不得花不少钱呐!”
听到二姨这么说,秀莲急忙解释道:“二姨,您不知道,这孩子的发烧老是反复,现在还加上咳嗽,我真怕他是得了其他什么严重的病症啊。”就在这时,站在旁边一直沉默不语的高言终于忍不住发话了:“秀莲,你赶紧收拾一下东西,咱们这就走。甭听你二姨的。”说完,便转身走向门口。
见此情形,二姨夫这个一向通情达理的男人也不再犹豫,他抱起生病的建设,示意秀莲跟上自己,准备一同前往医院。就在他们即将踏出家门之际,二姨匆匆忙忙地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手电筒递给秀莲,并嘱咐道:“晚上路黑,带上这个能照照亮。还有,这几块干粮你们也带着,万一路上饿了能垫垫肚子。”
就这样,二姨夫和秀莲心急如焚地踏上了蜿蜒崎岖的山路。一路上,他们顾不上休息,脚步匆匆,经过三个小时的艰难跋涉,终于抵达了镇上的卫生所。然而此时,大部分医生已经下班了。
“医生!医生!求求您救救我的孩子,他发烧了!”秀莲一边用力拍打着紧闭的大门,一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着。片刻之后,门缓缓打开了,一个睡眼惺忪的值班医生出现在门口。“你们快进来吧。”医生揉了揉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