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想……”叶青瑶语焉未详，无法说完整句话。
她心想：“如果陈子明对你有意，请通过正式渠道来家里求亲。”
而陈子明满脑子想的是让叶青瑶做自己生活中的贴心小助，工作时帮帮忙，闲暇时多相处。
为了表达诚意，陈子明大胆提议，“叶 ** 何不帮我处理日常杂务，比如安排日程或是传递消息？”
“不，这不成……父亲断不可能同意。”
陈子明信心满满地道：“我定会说服令尊的！”实际上他与叶青瑶心中的期待完全背道而驰。
“等我好消息。”趁人不备，在她脸颊轻轻一捏。叶青瑶瞪大了双眼，又窘又急地微点头应了一声。
接下来，他们抵达造纸工坊门口。还未走近路口，叶青瑶就急切地下了车。
“李大人，我去前面引路。”
见叶青瑶婀娜的背影渐行渐远，陈子明暗自神伤，同时也在想着造一辆封闭车厢的马车以应对尴尬时刻。
一行人走到散发着难闻气味简陋工房外停下。“停住吧，我们进去看看。”
进入简陋厂房后，迎接而来是一阵阵吵闹声。叶青瑶带着徒弟和工匠出来迎接。
看见四驾车时，所有人大为震惊。“参见李大人。”人们毕恭毕敬行礼。
“大家辛苦了。”陈子明环顾左右，并特别停留于叶青瑶身上，“此批新研制出来的纸在哪？若有成效，我会亲自奏禀陛下给予表彰。”
众人的表情明显被这句话打动。一位匠人突然领悟到了些什么，立刻看向师妹的目光变得复杂起来。莫非这就是所谓的新变化？
柳若曦迅速侧身，然后带着一丝嗔怪的目光瞥了 ** 一眼：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你说什么呢。
“我正想告诉他们，云溪门的小师妹由我包下了。”
** 的目光充满自信与坚定。
“这便是秦廷从前生产的纸张。”
“陈大人请过目。”
众人簇拥着吧 ** 迎上去，工匠领头人拿起一摞粗糙的纸递给他。
“本官明白。”
** 扫了一眼，轻蔑地说：
这种东西也叫纸？连擦手都不合适。
“小的得到大人的指点后，反复琢磨了制作工艺。”
“最终总结出两点主要问题：一是捣浆力度不足，导致纸浆不够细腻；二是纤维间有太多杂质无法彻底清理。所以成品才如此粗糙，不适合书写。”
“小的立刻想到，如果用上水车的重锤来捣浆，肯定会有奇效。”
** 高兴地点点头，看着对方问：“你叫什么名字？”
“禀报大人，小名儿叫杨松。”
“看来也是个读书人？” ** 好奇地问道。
他眼下正好缺人手做事，而杨松显得机敏，善于思考，是个可造之材。
“小的……小的不识几个字，师父起的名字。”
杨松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嗯，明白了。”
**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看来又是位贫寒出身，但他父母确实太马虎了些。
“你听过一句话吗？”
“英雄出自平凡家。”
“本官当年不过是街边卖凉茶的小贩。”
** 拍拍他的肩，“只要肯努力，你以后也能有辉煌成就。”
杨松顿时热泪盈眶，“谢大人抬爱，此生定不负知遇之恩。”
这时，柳若曦望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难怪云溪渐渐衰落，刚才那番话是她父亲说不出来的。
假设让 ** 来掌管云溪会如何？
她一直为接班之事忧心，男 ** 们虽然手艺出色，却少了一个能领导群伦的人物。
要是 ** 能成为我的良人，或许能挽救家族未来。
她的脸上不禁泛起淡淡的红晕，心里盘算着找个适当时机跟父亲提这事。
“刚才只说了一点呢？”
** 挽着杨松，继续走进作坊内。
第二条原因是意外发现，
杨松信心满满地解释：“一次夜间醒来的过程中，我发现了一丝特别的味道，循味而去原来是处理麻线的地方……”
柳若曦痴想着他的样子，思绪飞扬。
若是 ** 掌门，定能让云溪门焕发新的生机。
她打算寻找时机跟家人商讨，考虑让 ** 受邀加盟。
院内的大锅腾腾冒出热气。
浑浊的绿色液体里煮泡的是树皮和破麻片，
“石灰？”
** 恍然，原来你是将原料浸泡再进行处理。
“没错！”
“经过多日实验，最后才得出结果。于是我们对材料进行了改进，制得更薄更平滑的新品！”
在干燥房中，工人们忙碌地贴墙晾干新纸。
** 心里欣慰，这里已初步具备规模生产雏形。
“杨松你做得很好！”
“谢大人夸奖，这是小民应该做的。”
“你功不可没，未来必然高升。”
听到这话，杨松先是一怔而后难掩喜色。
“谢谢大人的赏识，将来发达之时绝不辜负这份栽培。”
接着又讨论起纸的成本与采购。
杨松有条不紊的阐述了自己的想法：“以树皮作为原料最好，而且老妇幼童在家就能收集剥下来。可以压低收购价格。”
“杨松，你是真聪明！当个小吏也屈了你！”
** 很满意，这年轻人有头脑又有见识，日后必定有作为。
咸阳的大道旁可能都会有他的地位。
出门报功之前，一个探头探脑的身影快步上前：“东家，李乙来了……”
见他一脸紧张，陈明心头一震。
“出了什么事？”
“大人……”
王二还没走近，一股强烈的异味扑面而来。
陈明皱眉屏气。
“我们已经刮尽咸阳城所有女厕，但硝石仍不够。”
“提纯后的硝石只剩下不到一半的量。”
“现在只差一百多斤就可以配齐了。”
“要不要我在里面混些木炭以补足数量？”
秦律苛刻，始皇帝要求三日内提交一千斤成品。
别说一百斤，少一两都不行。
王二惊慌失措，才急匆匆来找陈明商议。
“这简直是馊主意！”
“配比可以随意改变吗？”陈明白斥道。
王二面带苦涩地看着他。
明天就是期限了，去哪里再找这一百多斤？
“我去凑些银钱。”
“菱姑娘身上有钱没？”
陈明在自己身上摸了一遍，结果发现口袋空空。
平常他习惯了蹭吃太子扶苏家的饭，所需之物全是东宫供给。
加上铜钱沉重，久而久之就不带了。
“我这里有。”
菱妹直接掏出钱袋，“够了吗？”
陈明掂量了一下，“差不多了。”
这时杨虎等人也慷慨拿出银钱：“大家都有，一起用吧。”
“不用那么多，” 陈明连连摆手推辞。
然后他指挥道，“去咸阳的铁匠铺挨家收购熔炼后留下的渣料，米粒大小为宜。”
“不管杂质多少，只要够硬就行。”
“再从将作少府搜集剩余渣料，掺进硝石中。”
王二满脸疑惑：“大人，这样真行吗？”
“行不行的不关你的事！”
“你照我说得做！”
陈明气呼呼地推了他一把，恨不得一脚踹过去。
王二点点头，准备转身就走。
“陈大人，让他和我一起去找我爹吧。”
秦磊在将作少府服务多年，对材料的储备地了如指掌。
“好。”陈明点了点头，“麻烦了，多谢菱 ** 。”
“那里的话。”菱妹留意到他把银钱交给王二后，却不动声色地把钱袋塞进了自己怀里，顿时感到十分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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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时分。
扶苏回到京城，径直进了御书房与嬴政见面。他将白天的事情完整汇报了一番，并表达了自己的担忧。
“承包煤矿，经商合作？还开设酒楼……”
嬴政露出深思的微笑，“准许他们去做。有什么不可？”
“儿臣担心这是不良示范。如果商人纷纷依附权贵、蚕食朝中产业……”
嬴政轻轻摇头。
人性逐利本是常态。
豪强富绅遍地皆是。
即使不做这件事，早晚也会有人盯上这块大蛋糕，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
“你身为太子，必须心怀全局，目光放远。”嬴政苦口婆心道，“就像当年李信伐楚兵败，不得已请回王翦将军。虽然他索要田产无数、财宝万两，但我还是答应了他的要求，这才换来了江山稳定。”
“有取必有予。”
只要为国效劳，就算给予一些利益也不算什么。
如果能完成五年规划，国家将更为强大。
“那时岂只是十倍回报？” 嬴政目光熠熠生辉。“明白了？”
“明白了。” 扶苏缓缓点头。
赢政轻拍儿子肩膀，“只要你守住了大秦，其他的事我自然会处理。”
过了一会儿，侍者通报道： “启禀陛下，雷火司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嬴政回应。
片刻后，手持着新发明的纸张站在了书桌旁。
“陛下，微臣终于不负厚望成功造出此物。”他说道，并呈递纸张上去供皇上查看。
看着眼前成果，秦皇欣慰不已，并命扶苏展开细察。确认满意之后，
陈大人解释说：
“若朝廷设专职作坊，负责制此良纸，并在各地低价收茅草树枝，将来百姓也可得益，砍柴人也能更从容度日了。”
突然赢政问道，
“听说你想跟太子女结伙开煤场，此事属实？”
“正是，请陛下发个旨意。” 回答间略显踌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