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敌人的炮击。
“隐蔽!”
巨大的烟柱冒起,泥土还有残肢飞上了天。
“开炮还击!”
帝国炮兵向前方延伸射击。
借着炮火的掩护,命令被传达下来。
“过河!”
随行的步兵团士兵们扛起冲锋舟跑向河岸。
“哗”
炮弹落入河中,掀起巨大的水柱,小小的冲锋舟被掀翻,正在舟头喷射的火舌遇到水。
“哒哒哒”
“咯咯咯”
机枪子弹拖着长长的尾迹,打起无数水花血花。
“继续突击。”
“两侧掩护”
“火炮!”
上校团长镇定自若的指挥,士兵们好比不值钱的代畜,扛着冲锋舟往前冲,有些倒在河边,有些倒在河中间,更多的倒在路上。
河水覆舟,死去的士兵随着河水,起起伏伏,漂向下游。
众人心里戚戚然,不知道下一个是谁。
“继续进攻。”
霍夫曼也在观察着,很明显进攻受挫,法国人修的工事扛住了山炮,除非是重型榴弹炮才能击毁。
“报告,敌方已经派出援兵,要求两日内完成过河,完成防御阵地建设。”
“报告,冲锋舟损失殆尽,士兵伤亡153人。”
上校听了一阵心疼,这条河怎么趟过去的?
“先撤下来休整。”
“嘟”
一声哨响,收兵了。
失踪在河里的不计其数,眼睁睁的看着不少人被气浪抛起在空中,短暂飞行后砸在水中,再也没有露头。
冲锋舟没有备货了,隔水相望,法军依然猖狂。
隆隆的炮响炸起几条死鱼,随波逐流。
“多特尔,带上一个班跟我走,去查看一下过河地点。”
今天的进攻结束了。
下午吃完午餐,霍夫曼带着十几个人离开装甲车,往西向走去,沿着河线,应该有疏漏的地位。
河边没有埋设地雷,用望远镜观察着对应的火力部署。
法国人没有那么多兵力完成,这么长的防护线,他们的主力早就在两天前,调往比利时。
机枪手扛着机枪,斜挎着m1934式备件包,自卫手枪在腰带的左前方。
备件包里装有一盒机油、一把刷子、小型扳手、两个枪栓、撞针、保险栓的撞针固定器,一个石棉衬垫,用于保护更换发热枪管时的双手。
东西配件齐全,副射手携带两根备用枪管。
夜幕下,河水哗啦啦的流淌,依然有零星的枪声爆炸传来,时不时升空的照明弹,让人们看得更远。
“我们从这里试一下,现在休息,凌晨四点半开始进攻。”
“我们没有装备冲锋舟和橡皮艇,过河有难度,法国人的火力不弱。”
“或许我们可以扎木筏过河,武装泅渡,把装备放在木筏上,减少暴露的风险。”
扭头看向身后的士兵们。
“施耐德,安排人寻找休息地点,我们借着夜色掩护过河。”
“是,长官。”
为了避免暴露,霍夫曼一行选择11路。
三角雨布摘下来,沿着树木形成帐篷,大家倒头就睡。
河上生出的风,吹的树叶互相拍照。
夜有些凉,月亮躲了起来,他们背叛了对太阳的忠诚。
对岸的树林里看不清楚什么东西,黑乎乎的。
沉睡中,被施耐德摇醒。
“长官,时间到了。”
士兵们躲在树后,等待着霍夫曼的指挥。
按照霍夫曼的要求,机枪组架起m34机枪掩护,留在后面。
率队下河的是霍夫曼,河水冰凉刺骨,哗啦啦的流水声掩盖了泅渡者。
脱得赤条条的五个人,借着木筏的浮力,拔动着水,缓缓的滑向对岸。
偶尔闪现的光线,可以看河中人影绰绰。
五个人咬紧牙关,水中失温很快,身体有些凉,游水和爬山一样,望山跑死马。
“上岸了。”
体力的消耗非常大,风一吹,心里都是冰凉的。
刚把衣服装备丢在地上,远处传来皮鞋踩在地上的脚步声,深一脚浅一脚,有些杂乱。
“巡逻兵。”
光溜溜的身子,直接趴在地上,有东西咯了一下,风吹蛋儿凉。
大气不敢出,小声不敢哼,生怕巡逻队注意到异常。
帝国军人不喜欢打夜战,容易误伤。
随着巡逻队远去,霍夫曼从胸前口袋处,解开盒式手电筒。
施耐德接过来,上下推拉胸前口袋铆钉扣,切换红色和绿色滤光片,朝着河对岸发送约定信号。
Nc宣传语,一直走向胜利,其实正视别人的发达很困难,承认别人的优秀更不可能,一个上上下下听不得真话的帝国。
严格审查,删减见闻,采用愚民政策,Nc蒙蔽了普通人。
显示出当下环境对新思想的扼杀,帝国失去变革的机会,在战败的道路上一路狂飙。
对面遗留的机枪组士兵过了河,大家急急忙忙穿上衣服,做着警戒。
“给,一人分一点。”
巧克力能够快速恢复体力,身体都有些打颤。
“走。”
从背包里拿出一瓶伏特加。
“一人喝一口暖暖身子,接下来要做好战斗准备。”
天色遮住月亮的眼睛,摸着黑往前走。
脚步很轻,走的很慢,小心的观察着周边,寻找敌人的暗哨。
一丝鱼肚白翻身亮出。
“碉堡,哨兵。”
目标出现在视线中。
霍夫曼确认下人数,挥挥手,机枪组右侧掩护,步枪手散开单兵线,泽尔曼打开光学瞄准镜的盖子。
“比朔夫。”
指了指哨兵,做出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哨兵有些犯困,站在碉堡上方,来回踱步,有些机械,按照惯性在行动。
比朔夫背上mp40,拔出士官刀,借助地形掩护着自己的身影,慢慢的靠近对方。
地堡的门打开,一丝昏黄的灯亮射出来。
应该是接班的士兵迷迷糊糊,揉着眼睛,低着头,走了出来。
“糟了。”
任何的动静都会惊动他。
“多特尔。”
“啊嗬。”
比朔夫像一只敏捷的猎豹,一跃而起,匕首划过脖子,叫声只出了半声,带着惊吓和不甘。
即便是轻微的声音,在寂静的凌晨,如同放大的噪音。
接岗的哨兵猛地抬起了头,腹中的气来到了喉腔,正准备张开嘴大叫。
“砰!”
泽尔曼的枪响了,打散了聚集的气。
只听得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
人活的就是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