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中她心事,沈笑微哇一声哭出声来,拳头攥起,狠狠捶向面前胸膛。
“你昨天一声不响的吐血晕倒!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司徒风闷哼几声,眉眼慌乱失措腾出双手,笨拙的给她擦拭泪珠,态度也没落下。
“我的错。”
抽泣哭音回荡在院儿里,“我差点以为你憋着一口气,回来见我最后一面!跑到太医院大闹一场,才知道你原来是中了蛊毒……”
司徒风满心歉意心疼,双手移至女人耳垂,轻轻捧起,两人额头相抵,嘴里念叨着:“是我不好,不哭了。为夫发誓,下次见了面定第一时间告诉微儿……”
哄了许久。
“怎么感觉……你揍我比揍祁楚桉狠的多?”
女人哭丧的脸瞬间乐了,“不用感觉,就是如此!”
司徒风眼底闪过抹得逞之意,声音故作酸涩。俯下身来,蜻蜓点水般吻她额头,“打是亲骂是爱,本王认了。”
一阵清笑回荡院中。殊不知女子眼中同样闪过丝精明。
对付心爱之人,当然是轻而易举。
寒风微弱,院子里红艳梅花傲然风雪。
平复好心情,眼看天色混白,沈笑微将人送往窗户旁,嘱咐起来。
“如今,先别让他知晓你蛊虫失去作用,我怕……他会不给你取。”
“为夫也是这般想的。”
忽的,女子伸脖子朝外侧廊观望,见院中无人小声道:“南启派使臣送来信件。说乌蒙,沈南早就同时出面,祁楚桉必然不会伤害我们。”
杏眼低垂,叹息着,“南启应该也没想到,我们虽不会陷入危境,却有回不去的风险。”
男人眼底流光,望着地上白雪,眼神有些复杂,“眼下是走不了,暂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敢过多停留。
沈笑微离开后,司徒风便翻窗而入。随后侍卫得令,进来院落守着他。
——
与此同时,奉天宫中。
祁楚桉一下午听了几位大臣觐言元旦朝会,以及各方地局下半年奏折汇总……忙的不可开交。
眼看天空将近昏暗,想起自己承诺每日会陪着沈笑微用膳,心中一怔。
“剩下的明日再言,朕还有要紧事情,你们都退下。”
“是!”
几臣面面相觑,躬身而退,不敢多问。
放下奏折,龙椅上座之人抬手揉了揉眉心,“阿姊在何处?”
“回陛下,公主殿下她正在用晚膳。”秦公公拱手,扬言答复道。
男人明显一愣,随即笑出声来。
“罢了,带朕过去。”
自己虽承诺过会陪她用膳,可沈笑微却没理会过他这句话。
“是。”
凤仪宫偏殿,沈笑微吃的很香。
屋子里没有点暖炭火,有些清冷。
门外陆陆续续传来下人叩拜的声音。
秦公公率先进门口,“陛下驾到!”
沈笑微照常用着晚膳。
不敢管教她,秦立只当做自己什么也没看见。
望着比平日小些的房间,祁楚桉蹙眉,径直坐到她身旁,声音中带着担心:“怎么不点碳火就坐在这里吃,冻着了可该如何是好?”
女人头也没抬,夹口菜有条不紊地回道:“本宫饿的厉害,来不及点。”
“来这里还不是拜你所赐?本宫不能陪驸马一起用膳,只好挤一挤这偏殿了。”
说罢,男人瞳孔一变,唇角勾起抹苦涩的笑容。原来是在细数他的恶行。
祁楚桉承受能力,已在她这里变得强了些,扭脸示意秦立拿碗筷来。
“我陪阿姊吃。”
刚接过碗,耳畔传来平静的声音,“本宫饱了,你自己吃吧。”
祁楚桉手中筷子越发握紧,眼睁睁望着红衣出门背影。
廊下,才吸口冷冽空气,沈笑微便听见身后屋子里传来瓷碗碎裂的声音。
不由头痛万分。
此局到底该如何突破?才能叫他放下心中执念。
杏眼无奈,转身拐弯过廊,再度朝屋门方向走去。
临近时,屋里秦公公跪倒在地,求他息怒的声音传来。
沈笑微蹙眉,出现在门口。头上金钗凤尾簪子流苏叮铃,“祁楚桉,你吃饭就好好吃,好端端地摔什么碗?”
男人看向门口红姿,眼底错愕片刻。转而变得冰寒,“你不是走了?回来做什么?”
“被你摔东西的声音惊到,回来瞧瞧。”
望着桌子上被自己吃剩下的饭菜,虽然还有许多,可是着实别扭。
“别捡本宫剩下的吃,看着怪寒碜。叫下人再给你做一桌新——”
“不必。”
冷冽的声音将门口之人打断,祁楚桉甩了甩衣袖,秦立起身将旁桌上新的瓷碗拿来。
话音刚落,男人再偷偷望向门口处,早就没了沈笑微身影。
祁楚桉脸色沉着接过碗筷,毫不避讳吃了起来。
秦公公心中窃喜,幸亏方才留下心眼多拿来个。
也不能说他心眼多,自从出现司徒风那么个人物在凤仪宫。
三人吃饭总是要备三套器具的。
——
羽族密林。
洛熙月刚缓缓睁眼,复见明屋。下一刻,耳畔传来道男子声音。
“睡醒了?”随即传来几声哼笑,“想必酒也醒了。”
这声音?
是祭司的声音!
她带着被褥惊坐起,一眼便对视上桌子对面窗榻上一双寒潭似的灰眸。
“祭……见过祭司!”
白睫眨着眼,“知道方才你醉酒时,做了什么吗?”
闻此言,洛熙月心中一怔,乱麻作序。下意识点头又着急忙慌摇头。
“呵,看来记得很清楚。”
听着沉着音色,洛熙月掀开被褥,刚想下榻行礼道歉。
还未寻到靴子,面前阴影落下。知道是何人,径直吓得她不敢再动。
“抬头。”
声音杂着薄怒不容置喙,她下意识抬眼去瞟。
“方才不是挺能耐?对本祭司出言不逊也就算了,还敢动手动脚的!成何体统?”
“大人,我……小女子那是喝醉了酒,还请大人见谅。”
声音轻柔,眉清目秀,周身附有文雅气。
使得面前人愣住,心中感叹,不愧是洛惊天这个文臣教出来的女儿。
见人胆小模样,羽鹤稍稍收敛了些。
不对啊!
这妮子外表文静柔弱,实际胆子大的很!自己定不能被人外表所蒙骗。
女子麻溜穿上靴子,侧着从他身旁钻出来,正欲弯腰赔礼,“实在是抱歉,熙月——”
羽鹤不知怎的,下意识扶上人家的手向上托。
两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