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谦实微微一怔,下意识地看向陈铭,眼神有些怪异,“你这话......什么意思?”
“县尊,在下只想好好活着,仅此而已。”陈铭违心道。
他只是个都头,说白了京城什么样,他不知道,皇帝什么德行,朝中文武又是何等境况,他一概不知。
之所以得出乱世将至的结论,依据无非是前世的历史规律,封建王朝过不了三百年,这是前世各个朝代都无法规避的铁律。
也有人将其称为王朝周期律。
说白了,也就是社会资源的再次分配,打破原有的规则,通过改朝换代,让资源再次重新分配,使得大多数人满意,就成了所谓的盛世。
在陈铭看来,士族门阀,边境节度使拥兵自重,吏治混乱......这些王朝灭亡的要素基本齐全了,乱世该来了。
可是这终究只是他自己的判断,比起对大武朝的了解,沈谦实更加有发言权。
“老夫也不清楚,但按照这种情况下去,等京察一到怕是各地都会乱起来,甚至那河西村的事情都不会有人察觉。”
沈谦实苦笑一声,他对这个大武朝也同样绝望,或者说,从离开京城的那一刻,他的心就已经死了。
“京察怕就是个笑话,我等若是平息此事,天使下来无非是换了一种方式来横征暴敛罢了。”陈铭不由地冷笑,“那青州军怕不是不敢动,而是怕丢人吧。”
关于青州军的战斗力,陈铭和沈谦实都有发言权。
当时沈谦实花了几百两银子给那位杜旅帅,愣是被一群山贼打的丢盔卸甲。
恰好,陈铭就是动手的那帮山贼,青州军羸弱不堪!
“慎言,慎言......这......这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也不是你考虑的事,青州军如何,上官自有计较。”沈谦实随意地回应了一句,“再者说,那京察乃是传统,不至于如你所说的那样,纵然陛下......”
沈谦实实在找不到什么形容词去形容那位怎么都骂不醒的陛下,索性话锋一转,“听闻这次京察乃是太子主持,新人新气象也说不准。”
“朝中百官皆是对太子殿下信心十足。”
可拉倒吧,历朝历代的昏君,哪一个当太子的时候不是文成武德,不是盛誉天下?
当了皇帝,那就跟变了个人一样。
这等局面,别说太子,就是让他这个穿越者去当太子,都不知道如何破这乱世的局。
一旦乱起来,那就真是星火燎原,大厦将倾。
索性,他是个山贼,山贼就可以安安心心搞事业了,不过这速度得快一些,敛财要快,招人也要快,不然越到后面,路越是难走。
“县尊,昨日弟兄们都受了伤,让弟兄们休息几日,稍后再随县尊去东江县平叛。”陈铭起身告辞。
“老夫哪有时间随你们去东江县,此事张县丞主动请缨,你听他的安排,无论怎么说,他都是你的上官,态度还是客气一些,办好此事,也好应付京察。”
张玉主动请缨,带陈铭他们去东江县平叛?
陈铭眼中闪过一抹浓浓的疑惑,张玉这般贪生怕死,居然揽下这档子事?
张玉想干什么,要对我下手?
陈铭自顾自地想着,忽然感觉脸颊上传来一阵柔软的触感,很熟悉,很温暖,抬头一看便撞见一双满是幽怨的眸子。
不是沈韵,还能是何人?
“见过夫人,夫人这是去找县尊吗?”
沈韵听到这话,顿时气都不打一出来,她高声道:“昨日听闻城中富户家财被盗,陈都头力挽狂澜,技惊四座,心有所感,这财物就和人一模一样,长期放在那就会被惦记上的。”
“夫人,此事......嘶~~~”
话到一半,一股强烈的刺痛感袭来,陈铭瞬间双腿立正,诧异地望向沈韵,“县尊还在,休得胡闹。”
“冤家,自从下山之后,一次都未来寻我,我看我这病是治不好了。”沈韵咬着下唇,狠狠剜了陈铭一眼。
陈铭有些欲哭无泪,低声道:“你先松手,有话好好说......嘶......”
“陈都头,武艺超群,我也想和都头学习个一招半式,不知道都头可否满足我?”沈韵继续高声说道。
陈铭痛并快乐着,沈韵说的是习武的事吗?怎么听起来如此怪异?
“刚刚的县尊令,不日要去......”
“不日不行!就今日!”沈韵喊出一句。
沈谦实闻言,推开了书房的门,“好了,好了,都是为兄的错行了吧。”
前几日,沈韵就说她在宅院中无趣,想让陈铭教教她拳脚功夫,结果毫无疑问被沈谦实否了。
寡妇门前是非多,他生怕有人说沈韵闲话。
为此沈韵一直在赌气,这几日更是找各种理由想要说服沈谦实,包括但不限于,陈都头很厉害,陈都头是正人君子,我和陈都头要是有什么事的话早发生了......
“陈铭啊,你这几日要是无事,就教教她,省的她来烦......”
看到沈韵警告的眼神,沈谦实话锋一转,“打扰老夫!”
沈谦实对这个小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谁叫沈韵动不动就把他家老二搬出来,沈谦实也只能乖乖认怂。
陈铭欲哭无泪,他莫名其妙有种被沈谦实送给沈韵的感觉。
“哼,这还差不多了,我们走。”
沈韵“牵着”陈铭朝着自己的小院走去,陈铭龇牙咧嘴,“能不能先把手放开。”
“不行,万一你跑了,我找谁习武去?”
沈韵还觉得自己挺有道理。
来到小院,她也不含糊,推开房门将陈铭拉了进去,关上房门之后,便一下将陈铭扑在床上。
“夫人,不是说习武吗,你这是干什么?”
“嗯......前几日无事,让人买了些丝,我做了一件很薄很薄的肚兜......你......都头要看看吗?”沈韵的眼神都能拉丝了。
陈铭微微一怔,“有多薄?”
沈韵缓缓将腰间的衣带解开,陈铭这下算是看到庐山真面目了,当真薄得令人发指。
“如何?”
“此等衣物深得我心,既然如此本都头就传你一招绝学,名叫......”陈铭咧嘴一笑,“阿威十八式!看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