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星澜温热的手掌已如铁钳般紧紧扣住颜忆昕的脸颊,不容抗拒地将她的脸扭转过来,四目相对,她的眼眸里唯有他墨玉般的眼睛。
四周一片黑暗,颜忆昕难以辨清他面上的神情,只觉周身都冷了下来,丝丝寒意直透骨髓。
帝星澜呼吸沉重,发出低沉的嘶吼:“看着我!”
他又追问说:“为什么不想与我说话?”
颜忆昕通体冰凉,满心愤懑,再无顾忌,字字如珠玑般愤然而出:“你还有脸问我?你明知道我害怕,还用你那些恶心的虫子吓我,逼我同意和你在一起。”
“我知道我的处境,可我就是不甘心!海棠坞有你的族人,而我只有爹爹,却被你困在此处,连见他一面都成奢望,你就是自私!变态!”
她一股脑地将这些话说尽,只顾着发泄今日被迫签下不平等条约的愤懑与委屈,顿时泪流了满面,模样看着像是悲伤到了极点。
帝星澜松开自己紧抓着她的手,躺在她身侧,然后用锦被裹住她,像是心有余悸般,他的怀抱更紧了几分,好声好气地哄着:
“原来是这样……巫族有一处禁地,唯有我知晓如何进入,等此间事了,我们便一同前往。”
“此后,那里只有你我二人,外界的纷扰都与我们无关。”
颜忆昕见他误会自己的意思,一时更加恼火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然后嘴角浮起一抹饱含讥讽的冷笑:“我不过是想……”
不等她说完,唇瓣忽然传来疼痛,帝星澜薄凉的双唇紧紧压住她的朱唇,在她的口中肆意吮吻。
颜忆昕没有防备,只能发出几声嘤咛,竭力想要推开,他却顺势擒住她的手,加深了这个吻,直至她逐渐无力瘫软在自己怀中。
帝星澜这才止住,开始轻声哄着她:“昕昕,不要说让我不高兴的话,乖乖的,我们成婚,让你和岳父大人见一面。”
颜忆昕面若霞云,并不作声,在黑暗中瞪着他。
他等了片刻,试探着问:“昕昕还在生气吗?只要你乖乖的,那些虫子以后都不会出现在你面前,那晚在庙里的事不是我做的。”
说到后面的时候,他似乎还有些委屈。
颜忆昕冷笑:“不是你做的,你怎么知道?”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帝星澜当时不在现场的。
帝星澜:“……”
“是小黑,一条小黑蛇,它是我的灵蛊,怕你会害怕,我就没让它出现过,只让它在暗处保护你,我也不知道它会那样,都是它的错。”
死道友不死贫道,一切都是小黑蛇的错。
颜忆昕露出思索之色,突然想起自己以前看过的小说:“我听说灵蛊是和主人心意相通的,所以……”
“哪有这种事!”帝星澜急切地想要解释,但似乎又说不通,只好道:“小黑它比较叛逆,我已经惩戒过它了,昕昕不气,若是昕昕觉得不够,再给它加大惩罚。”
颜忆昕嗤笑一声:“你就会给自己找补!”
帝星澜受不了她的冷漠,跟冰刀子似的,扎得人心里刺痛,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讨好道:“昕昕,不气了好不好,只要不出这院子,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颜忆昕闻言,原本不想搭理他的,忽然想到了什么,灵机一动,浅笑嫣然:“好啊,那你先放开我。”
帝星澜先是一愣,随即也随着她的笑意开心地笑了起来,像是要到糖的孩子,眼中满是欢喜。
他松开手臂,只要昕昕不生气就好。
颜忆昕顺势一个翻身,昏暗的房间里,气氛顿时有种莫测的暧昧。
帝星澜只觉得胸口越来越热,长臂一伸,搂着她的腰,清幽的芬芳弥漫在房间里,原来是她俯身靠了过来。
还没等帝星澜反应过来,颜忆昕竟一口咬住他的脖子,贝齿嵌入他的皮肤里,血丝流了下来。
他浑身一僵,紧紧抿住唇,伸手抱住她的纤腰,任由她在自己身上泄恨般又啃又咬。
可颜忆昕的手却不安分起来,摸索着找到他衣裳上的系带,而后缓慢地解开,他不禁疑惑出声,眼里迸出绚丽的光彩:“昕昕?”
“不要乱动。”颜忆昕只是冷漠道。
说完,柔软的唇缓缓向下,在他的喉结处轻轻磨蹭,舌尖还时不时舔舐着。
帝星澜瞬间紧绷起来,呼吸也变得粗重,哑着嗓音喊:“昕昕!!”
看到他有了反应,颜忆昕勾起得意的笑。
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两人身上的幽香弥漫,萦绕在鼻尖,帝星澜只觉得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她的抚摸就像是在他身体里点燃无数火种,他感到全身都被一种灼热的疼痛充斥着,但又莫名的渴望更多。
疼痛中又生出一股难以忍受的酥痒,让他变得有些焦躁,心底对她的渴望几乎要将他淹没。
可昕昕又命令他不许动,他只能强忍着,抱着她的双手不自觉地加大了力道。
颜忆昕:“……”
她虽然行事大胆,可这种事毕竟是头一回,脸一下红了,但一想到自己的计划,她只能硬着头皮。
……
只进行到一半,颜忆昕骤然松开,还漫不经心地往他身上擦了擦。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淡定地躺了回去。
她刚躺下没多久,就听到身后传来衣物摩擦的声音,紧接着,腰间被一股大力紧紧拥住,她又被拉进那个炙热的怀抱里。
帝星澜像树袋熊似的圈着她,身体烫得仿佛要将她给融化。
他的眼睛此时亮得惊人,像是两团燃烧的小火苗,呼吸还很急促。
他喘了几口粗气,不甘心似的咬了咬她的耳垂,幽怨地叫着:“昕昕。”
颜忆昕才不理他,感觉到他的手伸了进来,她急忙捉住,有些惶恐,以为他要报复回来。
“你做什么!”
帝星澜心跳如鼓,低声问:“我不在的这一年多里,你可曾对旁人如此?”
颜忆昕愣了一愣,他的指尖拨弄了一下,她又羞又恼,赶忙说:“没有,我还不是学的你!”
帝星澜心中释然,靠在她的肩头,指尖在她眼角那颗红痣上轻轻摩挲,目光痴迷,轻轻蹭动:“昕昕,还是好难受。”
颜忆昕自顾自地理了理衣裳,对他的话仿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