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老子又捡到宝了!’齐润听到眼前这个人就是以八百先登大破公孙瓒白马义从的鞠义后欣喜若狂。
“参事,昨日之战,最后指挥士卒列成圆阵的就是此人。”徐晃在旁言道。
“好,好,好。”齐润高兴地说道:“士平兄真乃将才,我得那十几车货物不足喜,喜得士平兄尔!”
听到齐润的奉承话,鞠义只是抱拳拱手而已。齐润立马记起鞠义的生平,其人生性倨傲,先在西凉从军,后来不知怎么跑到冀州跟了韩馥,再又叛韩馥从袁绍,最后因为骄纵不轨被袁绍所杀。
‘这个鞠义恐怕不会真心降我,不如先打压一下他的傲气,再叫他在徐晃手下为副磨磨他的性子,日后才好为我所用。’
“士平兄,刚才对枪,你有何想法。”
“这位长官,你手下这帮人虽然个个精壮,可惜训练远远不足,如果那日不是潘凤这个莽夫不曾提防误中了你们的埋伏被冲散了阵势,我等未必受擒!”运货时潘凤率二百人在前开道,他领百人押后,忽然之间就见前军溃散,役夫乱窜,带的他的后军也逃了不少,是他收拢残兵结成圆阵,本想固守待援,没想到潘凤失手之后居然弃军逃走,这才被迫投降,他心中本就不服,刚才又试阵连胜,此时傲气完全回来了。
“若是堂堂之阵对敌,你们就算全体拼光,也未必能伤我军一人!”
“哈哈哈!士平兄快人快语,说的好。”齐润笑道:“若我说堂堂之阵我也有办法胜你,你信吗?”
“不信。”
“很好!再来。”
齐润还是将刚才被打败的七十几人唤来,让他们弃却长枪,第一排之人每二人拿一支狼筅,剩下的人都赤手空拳,还特意把徐晃安排进这空手之人中,暗暗叮嘱他等会儿盯住鞠义,杀一杀他的傲气。
“再来吧。”齐润安排好后示意众人动手。
“再来几次也是一样!给我杀!”鞠义一声吼啸,麾下之人群起冲刺,可旧营这边只是用狼筅一挺,搭上长枪后再就势往下一压,长枪就全部刺到了地上,一筅出则二三支矛落,这边徐晃等空手之人立马跃进,鞠义这边的人要后退撤枪,可是对面的狼筅一路跟着走,完全抬不起枪来,等徐晃这边近身,各个被捉手捉脚的制住,尤其鞠义,刚才狂言迭出,徐晃在旁边就恨得牙痒痒,此时正好泄愤,将其牢牢按在地上,挣扎不得。
“哈哈哈,公明兄,士平兄,胜负已分,快撒开吧。”齐润上前将两人拉起,并亲手掸去二人身上尘土。
鞠义起身后先去看狼筅:“世间竟有此等武器,怎么义从未见过。”
“这叫狼筅,是齐参事所创!”徐晃一脸得意的说道:“你们潘大将军的大斧也是被此物所缴,才成了我的兵器。”
鞠义闻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齐润,大觉惊诧。
“哈哈哈,公明、士平,你们试想,若使十人一队,我以二人持此狼筅,四人持长枪,再使四人持大盾利斧,敌枪刺来,狼筅阻住,我枪刺去,搅乱他阵型,再则盾斧踊跃上前斫劈,敌便十倍于我,亦非我敌手!”
“长官!俺服了!”
“参事真神人也!”
徐晃、鞠义皆是晓习军阵之人,立马就明白了齐润所述之妙,当即下拜称服。
“哈哈,好!鞠义,我命你为徐晃副手,你二人同心帮我操练军士,不得有误!”
“唯!”
“好,有二位相助,这军阵方面,我无忧矣。”齐润说着,看向那十几车铁锭点点头道:“该去找工匠开炉了。”
………………
“哈哈哈,这位小道长,你这些铁锭都是生铁,要想锻造成兵器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建高炉,要有精炭,鼓风机,铁砧,我们这些人可都是逃荒出来的,家伙什也早就都变卖了,漫说那些,就是这铁锤、火夹子、火钎子我们也没有啊。”
齐润兴冲冲的将之前预选出的铁匠们找来准备立即开工大干一场,结果这些铁匠们到了大营一看,却纷纷摇头,齐润当场就懵了。
‘我看人家那些穿越小说,这些玩意只要主角出个主意就能搞出来,就跟变戏法一样,怎么到了我这里就要啥没啥呢?’
“神呐,救救我吧!”齐润就快崩溃了,想到自己费了半天力才搞来的铁锭现在毫无用处,就好像泄了气的娃娃一样瘪了下去。
“川岳,师父找你。”就在齐润垂头丧气的时候,张芙蓉却不知何时来了,她拍了拍齐润的肩膀说道:“跟我走吧。”
“好……”齐润有气无力的答应着,跟在张芙蓉的后面离开了自己的大营,剩下那群铁匠面面相觑,也不知能不能走,有个领头的向徐晃问道:“军爷,管饭吗?”
………………
“高炉,精炭,铁砧……高炉,精炭,铁砧……”齐润失魂落魄的跟在张芙蓉身后,嘴里不断的念叨着刚才铁匠说的那些东西,他现在倒是有点钱,可这些东西该去哪淘换呢,就这样苦苦思索着,甚至都没意识到刚才张芙蓉对他的称谓变了。
张芙蓉不时回头看一眼齐润,被他那萎靡不振的样子逗的直发乐,问道;“怎么,齐公子今天是受什么打击了,这么蔫了吧唧的?”
齐润这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苦思中,根本没听到张芙蓉的打趣,只是没头没脑的跟着往前走。
“今天怎么不来牵我的手了?”张芙蓉存心逗齐润,故意把自己的纤纤玉手在齐润眼前晃了晃,可齐润还是没有反应,只是在想去哪弄那些铁匠提到的东西,不经意间自言自语道:“不行还是去找管师姐问问吧。”。
“管姐姐昨天走了。”张芙蓉回道。
“哦……”齐润随口应道,忽然一激灵:“嗯?管师姐走了?”
“哈哈,你看看你,我一提管姐姐,你就来精神了!”张芙蓉似笑非笑的瞟着齐润说道。
“唉,本来以为能跟她商量商量去哪弄这些东西,现在看来没指望了。”齐润完全没注意到张芙蓉的表情,还在自顾自的说:“是马元义师兄在太行山找到了落脚点了吧。”
‘这样一来,至少退路有了。’想到这里,齐润稍觉心宽了一些,这时他才注意到了张芙蓉郁郁寡欢的表情,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不由一笑。
“唉?小师姐,你闻闻。”齐润忽然提起鼻子狠嗅了几下:“什么味道?”
张芙蓉闻言,也嗅了一下,然后没好气的说:“什么味也没有。”
“不,你闻……”齐润又嗅了几下后一本正经的说:“好像是我家的醋坛子翻了。”
“你属狗的,鼻子这么好使,在这能闻到你家的醋……”张芙蓉说到一半忽然醒悟过来,伸手打向齐润:“你这讨厌的贼子!怎么这么招人恨!”
“什么醋坛子!怎么就算是你家的了!”张芙蓉一边打一边骂,齐润一边招架一边笑,闹着闹着顽性上来,他用左手打了个弯,一下子勾住了张芙蓉的纤纤细腰,顺势把她揽进了怀里:“这样不就算我家的了,哈哈哈,呃……”
突如其来的沉默一下子让齐润尬在了那里,此时低头去看张芙蓉,却见她好像突然瘫软了一般伏在自己的胸前,她仰着头,瞪大了眼睛,惊讶的微张着嘴,脸庞就像挂在树梢上的夕阳那般蕴出浓烈稠炽的红艳,当齐润的视线和她的视线撞在一起时,两颗心隔着皮肉开始同频跳动,两个人呼出的白气交织在一起,纠缠着,又慢慢的淡开飘散,当终有一团白气朦胧了双方的视界时,两个人才回过神来,张芙蓉连忙把脸别向一边嗫喏的说:“……你快放开我……”
“哦,啊,不好意思……”齐润赶忙放开手,张芙蓉也不再说话,她把头垂的很低,让齐润看不到她的脸,只有一层层的白气从她脸畔的两边飘向空中,站了一小会,张芙蓉扭头往广宗城方向走去,齐润也像个做了错事的小孩一样紧紧地跟在后面,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仿佛又回到张芙蓉带他去后院时的样子,前面的人依旧脚步慌杂凌乱,可这次身后的人思绪也很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