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育苗开始孙家的猪骨头便有了着落,村民也跟风堆起了农家肥。
沈玉姝看事情有门又把水稻选种、消毒的一些注意事项也宣扬出去。
李桂枝家是最早跟着沈玉姝堆肥的,赶在水稻播种前往田里撒了一回。
如今她家稻子的出苗率明显比别家的好。
“玉姝,咱什么时候开始做肥皂?”
沈玉姝刚进院门就感受到沈老太太扑面而来的焦急。
自那天见识过肥皂的厉害便隔两天就要问一问。
她已经把肥皂放进了空间,按照空间的时间计算怎么也得再等个两三天才行。
“奶奶,不着急,我订做了模具,等模具做好了咱们再做也不迟。”
她边打水洗手边回她,既然要做就在能力范围内做到最好,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沈老太太暗自撇嘴,怎么能不着急,多等一天得少挣多少银钱。
她耐下性子又等了两天第三天一早便打发沈玉姝去木匠家取模具。
自己又亲自去孙家割了二十斤猪板油回来。
下午家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没事做都被她抓来做肥皂,女的配皂液男的搅拌。
第一回难免手生,一直做到天黑十斤猪板油才算做完。
沈宁嘉兄弟俩放学回家正好赶上最后一波,沈宁言洗了手兴冲冲的加入其中。
和那天下午两姐妹一样,从刚开始的兴奋到麻木只用了半个时辰不到。
“二姐,这要搅到什么时候才行?”
“等到变浓稠了才行,要不停的搅拌哦。”
沈玉姝看他一脸生无可恋,笑眯眯的看了一眼盆里的肥皂,“再搅一刻吧。”
“啊,还要一刻。”沈宁言哀嚎着继续晃动身子,像推磨的驴一样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打转。
嘴里还嘟囔沈宁嘉不讲义气,跑那么快也不说提醒他一下。
挨着他最近的沈安信把话听了个清清楚楚,顿时笑得直不起身来。
还不忘和大伙分享,惹得院子里众人哄堂大笑,连身上的酸痛都减轻不少。
春日山花烂漫,山上一片勃勃生机。
沈玉姝原想偷溜上山找找看有什么合适的花做精油。
到时加到肥皂里增添些香气也能卖个好价钱。
结果被眼尖的顾氏瞧见硬是不许她独自上山,去年冬天的事着实吓坏了她。
沈玉姝没法只能拉上沈安信作陪,父女俩一前一后走到半山腰。
山间植物生长茂盛,花种类很多量却少的可怜而且四散各地。
有的她还不认识也不敢乱用,心里难免有些泄气,看来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春天是动物繁衍的季节,猎户基本不进山打猎,林间多是摘野菜蘑菇的村民。
沈安信叮嘱她就在附近活动不许去人少的地方,自己拿上柴刀转头去砍柴。
沈玉姝点头应下,转头寻了个人少的方向走去。
走走停停摘蘑菇,一直身上的竹篓有了些分量才停手。
这会儿蘑菇多的很,常见的鸡枞菌和羊肚菌更是捡到手软。
等她再起身时发觉自己竟到了去年打死野猪的地方。
她就是在这附近遇见的那对雪鸮夫妻,现下她空间已经有了一群雪鸮。
背起竹篓正打算着下山,一阵微弱的嘤嘤声从树后面传来。
心中暗道奇怪,这山上哪来的狗?
她循着声音找过去,居然看到只浑身血污的白狼,而且有些似曾相识。
白狼少见,更何况是毛色这么纯净的,眼前这只应该是去年下山袭击村民的那只。
她小心上前给了白狼两脚,力气不算大,反倒把它给踢醒了。
沈玉姝看它抬起的脖子立时后退一步,再怎么说人家也是狼王,该怕还是要怕的。
她就在一旁冷眼看白狼几次无力起身,松口气的同时把嗓子眼的心按回原位,看来是真不行了。
她轻咳一声,稍稍凑近些仔细观察起来。
要不是它毛发雪白还认不出来,浑身脏的不成样子。
去年那股狼王的威风劲儿全无,眼下只有出气没进气。
即便不能动弹可狼的天性还在,透着凶光的双眼就那么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沈玉姝对上它的双眼,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
一人一狼对视片刻,白狼忽然有了动作,只见它神色狰狞的抬起后腿,露出身下两个大血包。
沈玉姝匆匆瞥了一眼,血呼啦紫的两团,再回头时似乎看到了白狼眼中的丝丝祈求。
狼天性凶残,沈玉姝不想出手,狠了心肠提着竹篓转身离开。
路上眼前却不断浮现白狼失去光亮的眼睛。
她倏地停下脚步,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转身朝着山上跑去。
真是要死了,狼也敢救。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狼命也是命,如今既叫她碰上了,总不好不管。
大的就算了,小家伙从小养着总不会咬人吧?
她嘴里念念叨叨的给自己找借口,脚下的步子却越迈越快。
再次回到白狼身边,发现它已经昏迷。
她赶紧从空间取了点灵泉喂到嘴里。
可惜一狼一人位置别扭,加上白狼昏迷不好吞咽,漏了不少出来。
她心里咯噔一下,竟连吞咽都不会了,这真是神仙也难救。
她小心抬起白狼的后腿,把两个带着胞衣的狼崽子抱出来。
隐约还能看到里面有白色的东西在蠕动。
“看来你们也是命不该绝。”
她起身查看四周发现附近没人,果断从空间拿出一套户外救急包。
抽出剪刀消毒剪开胞衣,剪断脐带。
也不知是不是闷的太久两个小家伙居然连哼唧都不会。
这要是死了就白瞎了她的好心,她双手抱起一只轻轻甩了甩。
见有液体被甩到地上,恍然明白过来应该是嗓子里有羊水的缘故,又甩了两下果然便传出虚弱的叫声。
把它放到母狼身上干净的地方,拿起另外一只重复刚才的动作。
不知是不是她的折腾起了作用,两只竟都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只是后面那只声音有些孱弱,应该是闷的太久的缘故。
她拿毛巾把两只小狼崽的身体擦干净,用碘伏棒给脐带消毒。
可能是弄疼它了一直在叫,连带着另一只也一起,声音倒是不大就是嘤嘤嘤怪吵人的。
许是她的那点灵泉起了作用,也许是母子连心,白狼又缓缓睁开了眼睛,艰难的抬起脑袋看向自己身上。
“你的孩子没事,放心吧,呐,老大老二都在这。”
沈玉姝自说自话的扒开两只小狼崽的后腿看了看。
呃,男孩子裹着粉色毛巾,女孩子裹着蓝色毛巾。
她轻轻放到白狼脖子边上,让它们母子温存一会儿,也算全了这一世的缘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