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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找到优衣了没有?”真司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已经找了优衣所能去的任何地方,还是没有线索。

秋山莲声音低落地说:“看来优衣已经离开了。”他在医院听到真司离开时的话语时回过神来,和惠里说明了几句也赶来了花鸡。

其实众人都知道,也许优衣再也回不来了,离别就是这样,悄悄发生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又或者在一个静谧的夜晚。没有什么宏大叙事,没有什么轰轰烈烈,唯一知晓的,就是此生难以再相见。

星缓缓坐在椅子上,第一次有了无力感,她什么也改变不了。或者说,镜中优衣从镜世界中出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会消亡的命运。即便神崎士郎最后能够复活她,可那也不是优衣所愿,更何况那意味着要献出许多无辜之人的性命。

几人有的靠着樯站着,有的和星一样瘫坐在椅子上,忧伤又无可奈何的气息笼罩住了他们,骑士战争结束的喜悦到现在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

忽然,咖啡店的门被人打开了,挂在门框上的风铃也玲玲作响,众人的目光顿时都被开门之人所吸引。

会是谁在如此深夜来到花鸡咖啡厅呢?

这样的疑惑出现在所有人的脑海之中。

来人是一个中年女人,面容带着慈祥,留着和优衣一样的齐耳短发,她没想到黑暗中竟然有着这么多人,着实吓了一大跳。

原来,众人火急火燎地赶到这里,连灯都没开就将咖啡厅的内外找了个遍,中年女人自以为是店内无人。

星注意到了女人手里还拎着大包小包的,不像是入室偷盗,倒像是回家?

她上前帮女人拿包,并寒暄解释道:“阿姨你好,我们是优衣的朋友,来找优衣的。”

此言一出让中年女人有些惊讶,出口说道:“优衣?可她不是已经在好多年前就死去了吗?你们竟然认识她!”

女人不断地说着话,众人也得以知晓她的身份,她叫神崎沙奈子,是优衣的婶婶,这家花鸡咖啡厅也是她的。

根据她的说法,这家咖啡厅只有在她回来的时候才会开始营业,而她时不时出去旅游之类的,并没有很在意店里的生意。

沙奈子得知众人知道优衣的存在也很是吃惊,但却没有多问些什么,只当是几人也许是优衣小时候的玩伴也说不定。

“优衣是个好孩子,就是可惜命不好。”

沙奈子边说着,边放下了自己的行李,从一个黑色的挎包里摸索着什么。

星帮她把沉重的行李搬进了餐厅的角落,想知道对方会摸出什么东西出来。

没多时,沙奈子就摸出了一张老照片,上面是她与神崎兄妹的照片,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继续说道:“她的父母工作太忙,我也就帮忙着照顾他们,岂料那一场爆炸发生,神崎兄妹都葬身在那次的事故之中。”

众人心头微微一沉,看来镜世界关闭导致的连锁反应,不过几人没有因此失去记忆,想必是参加过骑士战争的缘故。

“既然你们是优衣的朋友,不如坐下来喝点东西再走吧!”沙奈子见几人不说话,提议道。

她也不管几人是否答应,自顾自的走到了柜台后面的厨房之中,开始翻箱倒柜,拿出了一套干净的餐具出来。沙奈子顿觉奇怪,自己出门也有了一些时日,怎么这些放置已久的物件没有沾染灰尘呢?

黑暗的咖啡厅内被灯光所照亮,星对着初来乍到的优衣婶婶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话题跳的很快,她也不知道到底在聊什么。

众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婶婶注意到这一点,主动提出上二楼看看优衣之前留下的物件。

他们上了二楼,进入了优衣原先住的房间内,屋子内的布置和星之前见过的一致,只是少了个人而已。

星很快就发现了靠窗的桌上放着一张照片,是幼年的神崎兄妹。沙奈子也注意到了这一点,感慨地说道:“虽然优衣走的早,可士郎那孩子会读书,现在想必已经在外国混得风生水起了吧。不知道还记不记得我这个老太婆。”

几人不知道该如何应答,总不能说神崎士郎把他们整的很惨,并最后还自取灭亡了吧?他们微一思索就打消了告诉沙奈子真相的打算,准备让其蒙在鼓里。

“深夜来访,叨扰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秋山莲知道再看下去除了徒增伤悲之外,再没有别的作用,主动离开。

星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去整理好自己的物品,也打算离开了。

就这么的,花鸡咖啡厅只剩下了孤独的沙奈子一人,不过她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没有过多的在意。

……

他们漫无目的地骑行在街道上,两边的街景不断的向后退去,莲在一处路口停下,与众人挥手作别,他要去医院看惠里了。

剩下三人没有多说什么,点头再度向前。

渐渐的,平静的街道消失了,逐渐变成了房屋倒塌的废墟,如同地震后的场景,这是和主战场有些距离的地方,镜怪物在那么短的时间内造成的损伤,比想象中还要大。

他们在这里见到了熟人,香川教授。

香川正在给在这次袭击遇难之人献上一束花,见到几人来到点头示意道:“星小姐,你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没有你,伤亡只会扩大。”

星默默不语,无论如何,都发生了伤亡,逝去之人的亲友们该有多么悲伤。

“可我还是无法救下所有人。”

淅淅沥沥的小雨忽然下了起来,像是什么人在哭泣,天空本就是漆黑一片,此刻只是更显阴沉。

冰冷的夜雨打在脸上有些阴冷,香川正色道:“可你同样救下了许多人,许多无辜之人。因为你的存在,神崎士郎的阴谋没能得逞,我们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都要感谢于你。”

“还有我的家人,在被神崎士郎威胁之后,我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可镜怪物们似乎自顾不暇,我的家人也得以活下来。”

香川又转过头来对真司说道:“每一条人命都是重要的,如果不是城户真司阻止我,想必我还活在为拯救世界需要牺牲的幻想里。”

“所以我想明白了,不应该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他们,而是为了保护他们而拯救世界。”

“铭记血与泪的教训,才能走的更远。”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歇,墨色的天空忽然被照亮,一抹光亮从东边慢慢浮现,原来已经是清晨的朝阳出来了。

天空泛起鱼肚白,象征着阳光即将洒落在地上,一时间阴郁似乎都消散了。

众人都抬头看着这日初之景,每个人就只是这么简单地看着,好像看着太阳逐渐升起,他们的心中就能升起无限的能量。

星似有感悟,良久未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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