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成是个人尽皆知的大废物。
他还欺软怕硬。
在原主的秘密没被曝光之前,刘成一直盼着原主能飞黄腾达,自己身为姐夫也能一起得道升天。
为此甚至不惜各种讨好原主,对岳家各种阿谀奉承。
甚至他当初下定决心娶谢二妮过门时,图的也是这个,因为原主是十里八村少见的被送进书院的人。
谢二妮的确是往娘家送了很多东西,也贴补了不少银子,可那都是刘成自己愿意的。
刘成自己生怕沾不上原主的光,把狗腿演绎到极致。
但也没耽误他鬼混。
谢锦珠想起自己听到的内容就来气:“长得狗嘴尖牙两边冒的,居然还敢背着我二姐在外头养姘头?”
“二姐夫,你能耐不小啊。”
养就算了,毕竟这个大背景下,三妻四妾都是常态。
可为了把姘头接进门,故意耗着想把谢二妮耗死,这还是个人能做出来的事儿?
谢二妮嫁进刘家四年,前头还有两个孩子呢。
刘成决定要耗死谢二妮之前,他想过自己和谢二妮的孩子吗?
打死他都不出气!
谢锦珠的话声不大,但踩着刘成的脚一直没松开,表情也森冷得让人心头发寒。
跟着村长来的人挺多,跟刘成沾亲带故的也不少。
但这么多人围着谢锦珠,愣是没一个敢动!
刘家小院外聚集的人越来越多,眼看着事态闹得更不可收拾。
村长狠狠咬牙:“你说的姘头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儿,但你打人是有目共睹的。”
“刘成他老娘自己亲口说的好吗?怎么就是子虚乌有了?”
这都是刘婆子说了,二伯娘转述给她听的,绝不会出错!
谢锦珠又踹了刘成的背一脚,剜了一眼刘婆子把人吓得后退,微妙道:“村长,你是刘成的三舅爷,帮亲不帮理也不奇怪。”
“可你总该为刘家村的其余后生多想想吧?”
谢锦珠掸了掸指尖慢悠悠的:“我二姐今天也就是福大命大活下来了,可她要是不幸真的死了呢?”
“传出去就是你们刘家村的人谋害原配发妻,为了个外头见不得人的女人,不惜害得一尸两命。”
“这话传出去,哪儿来的傻姑娘还愿意往你们村里嫁?”
“还是说……”
谢锦珠古怪道:“你们村里的这么多后生都是不怕这个的,也不打算从外头再娶媳妇儿了?”
一村大多数人就是一族,而族内可通婚的有限,必须跟别的村寨通婚嫁娶,这是繁衍生息的常态。
但嫁娶之前也是要互相打听的。
男方打听女方在娘家是否贤德,手脚是否勤快。
女方也要打听男方的家境状况,以及家风是否和睦。
一旦从刘成这里坏了根,传出去的话不好听就罢了,真的影响到其余人,那才是真的要了大命!
谢锦珠冷眼看着这些人的脸色从愤怒变成动摇,一点都不觉得意外。
人性如此。
祸不涉自己时,总有理中客的道理。
可一旦涉及到自己了,就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谢锦珠嗤笑出声:“总而言之,我今天就是打他了。”
“我也奉劝各位一句,不要觉得谢二妮娘家没了弟兄,就没人给她撑腰,也少打欺负她的主意。”
“谢家还有人活着在喘气呢,谁都不能欺负她!”
过不下去了可以和离,但谁也不能想害谢二妮的性命!
谢锦珠果断到惊人,好赖话都在她的嘴里说了一通,别人愣是找不到插嘴的余地。
刘婆子见状急得不行:“不成啊,她这么打我儿子,我……”
“她说的姘头是真的?”
村长突然问:“还有,你们真的故意拖延了不许请大夫?”
刘婆子眼神闪烁:“没……没有的事儿!”
“我们就是没钱了,这才……”
“我家都把银子凑来了!”
谢二伯终于愤怒出声:“请大夫的银子都凑来了,大夫也请到家门口了,她们非说借他家的银子没还请,堵住门不让进去救命!”
他们一家来好说歹说,只想先救人,二伯娘差点都要给刘成跪下了。
可刘成就是一口咬死了不还钱不行。
如果不是刘家母子太过火,拿谢二妮的命要挟着谢家人还债,哪儿至于会闹到这种境地?
村长没想到真的出了这样的事儿,拐杖在地上狠狠一杵,气得转身就走:“我们走!”
刘婆子大急:“村长啊?他二伯公!”
“你们这就走了,我们母子可怎么活啊?”
被刘婆子抓住的人用力一甩手把人震开,四周看笑话的人也是唏嘘不已:“干的什么事儿啊?”
“你们想害死人家的闺女,挨一顿打怎么了?”
“这不也没打死,还能喘气儿呢吗?”
“哈哈哈……活该!”
“就是该的!”
围观的村民哄笑出声,谢锦珠把刘成踹得咸鱼似的翻了个面,低头要笑不笑的:“二姐夫,你还要报官吗?”
刘成没想到村里的人一个都不帮自己,这会儿已经吓破了胆儿,哆哆嗦嗦的裤子莫名就湿了。
谢锦珠嫌弃地皱眉,笑眯眯的:“放心哦,我跟你不一样。”
“我不会真的把你打死的。”
刘成如蒙大赦的疯狂点头,颤颤巍巍的:“小舅子你……不不不。”
“八妹,我就知道你是念着姐夫的好的,只要你……”
“我跟你可没什么好说的。”
谢锦珠缓缓站直了,看着死狗似的刘成一字一顿:“去跪着给我二姐道歉,懂吗?”
“她要是不原谅你……”
谢锦珠意味深长地露出个笑,龇出人畜无害的大白牙说:“反正呢,是否放你一马,是我二姐的事儿。”
“不过我明着告诉你,我可以打你很多次。”
“从今往后,只要让我知道我二姐在你家受了半点委屈,又或者是你跟什么见鬼的姘头再闹出什么笑话,我就找你算账。”
一次打不服就打两次。
三次打不服干脆就直接打死。
她今天既然是撸袖子动了手,就不可能给谢二妮留隐患。
刘成服气也好,不服也罢,既然是他先做出对不起谢二妮的事儿,往后就必须把尾巴夹好了!
刘成生怕再挨打想也不想地使劲儿点头。
刘婆子见状知道闹不过了,一脸绝望瘫在地上嚎啕大哭:“天爷啊!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怎么就让我老刘家摊上这么个……”
“嘿。”
谢锦珠朝着刘婆子抬了抬下巴,在对方戛然而止的哭声中微笑道:“我这人老少都打,不分男女的。”
“刚才没顾得上你,你现在是皮子痒吗?”
刘婆子吓得抽了个嗝,双手捂住嘴不敢出声。
谢锦珠心满意足地踹了刘成一脚:“滚吧。”
刘成屁滚尿流地爬了起来,屋内的谢家众人表情呆滞地看着彼此,完全不敢相信刚才都发生了什么。
谢二妮虚弱得喘气都不顺,挣扎着抬起眼皮艰难地说:“这还是咱家小八吗?”
“咱老谢家,能出个这么有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