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吃完早饭，顾嵩和顾佩言出发去参加元日朝会后，魏冬凝闲着无聊，躺在床上让小五把今年的春晚调出来给她看看。
直到都看完了好几个节目，她才想明白，为什么小五对温玉竹做的这件事听起来那么耳熟。
小五会被罚到这个世界陪她，不就是因为它给它爹下了泻药吗。
没想到时隔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它又带着这个“破”招数杀了回来。
还真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啊。
但是，温玉竹不是医女吗？
一个小小的坏肚子，对于她来说，应该算不上难治吧？
魏冬凝这样想着，也问了出来。
小五的语气极其嘚瑟：“开玩笑，我的强力泻药我爹都顶不住。她一个小小医女，在我面前根本就不够看好不好？”
“你牛。”魏冬凝默默竖起大拇指。
虽然小五的做法挺损人不利己的，但是该说不说听着是真的爽。
要是敌人不痛苦，那所有的报复手法都没有意义。
小五趴在她的身边，满不在乎地扒拉着新得的金锁：“招不在新，有用就行。”
魏冬凝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有道理。”
小五接着给她爆料着：“温玉竹还想诬陷是你家的酒楼吃食不干净，害得她吃坏肚子。可被掌柜无情地在众人面前，拆穿了她这几天根本就没在酒楼里吃过饭。”
小五真不知道这个女人脑回路是什么样的。
是不是拉肚子的时候，顺便把脑子也都拉了出去。
真当碰瓷这件事这么容易呢。
魏冬凝不理解也不尊重：“不是，睁眼说瞎话啊她？”
“这话说的，讹人的哪有说实话的。”
“小五，你知道嘛，你现在说话给我的感觉特别像村口的大婶。”
尤其是配上它那个嫌弃的表情，更像了。
小小年纪看起来一大把年纪的。
小五生气，小五龇牙：“你要是这么聊天，那这几天不管你去谁家拜年，我都不会给你讲他家的瓜的。”
孩子生气事小，听不到八卦事大。
为了能听在别处打听不到的八卦，魏冬凝能屈能伸：“好小五 ，是我错了。”
然后讨好似的拿着给小五特制的梳子，一下一下地帮她整理着雪白的毛发。
小五大爷舒服地直打呼噜：“哼哼，看在你道歉态度比较诚恳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原谅你吧。”
察觉到门口有脚步声，小五迅速将虚拟屏幕收了起来。
下一刻，小福推门而入：“小姐，张大娘想见你。”
“哦，那带他们进来吧。”
小福应了一声，转身出门把张大娘母子带了进来。
张大娘一进门就要拉着小虎一起跪下。
被魏冬凝抬手制止了：“不用行此大礼，坐吧。”
带着小虎给魏冬凝拜了年，张大娘才说出自己的来意。
“少夫人，我是带着孩子来谢谢你的。”
说罢，张大娘在小虎的肩膀上推了一下。
小虎很乖地给魏冬凝行了一礼：“小虎谢谢少夫人昨日的烟花。”
魏冬凝对着小虎招招手：“过来。”
小虎转头看了下张大娘，得到许可后才走到魏冬凝的身边。
魏冬凝微笑着看着他：“喜欢昨日的烟花吗？”
“喜欢。”
小虎用力地点点头。
孩子眼神中的喜爱完全做不了假。
魏冬凝把装着糕点的盘子放在他的手里，揉了揉他的发顶：“喜欢就好，等元宵节，我再送你一个。你先和小福姐姐吃会儿糕点，我和你娘说会儿话好不好？”
“好。”
小福上前接过小虎手中的糕点，另一只手牵起小虎这些日子长了点肉的小手，把空间留给了魏冬凝和张大娘。
张大娘猜不透她的想法，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魏冬凝和善地笑了笑：“不要紧张，我把你留下来，是想和你说一下小虎的事。”
张大娘更紧张了，双手都快拧成了麻花：“是不是小虎在府里不太方便？我可以带着他出去住的。”
“不是。是小虎的教育问题。”魏冬凝想过很久，还是决定问问张大娘的想法：“小虎这般年纪的孩子，是时候送到学堂启蒙了，而且我看小虎的资质不错，不知你是否愿意送他学武？”
“我……小虎……”张大娘显然有些心动。
“你们不是奴籍，想送小虎去学堂还是很容易的。”
张大娘愁的不是这个。
她愁的是如何给小虎找个好的学堂。
还有束修和文具都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魏冬凝显然也考虑过这个问题：“西街那边的学堂就不错，和侯府也有些渊源，若是你愿意送小虎去，除了束修，你都不用管。习武的话，侯府也有专门的地方。就是孩子可能会吃些苦。你回去考虑一下。”
“谢谢，谢谢少夫人！”
张大娘从椅子上站起来，不住地给魏冬凝鞠躬。
魏冬凝对着她摆摆手：“你先回去好好考虑一下，不用急着给我答复。”
送走了张大娘，小五才有空提出自己的疑问：“为什么要为张大娘和小虎考虑这么多？”
魏冬凝托着下巴沉思许久。
久到小五都有些不耐烦了，才幽幽开口：“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都要听。”
“真话就是，我觉得这孩子年纪轻轻的不用学习，玩的太开心了，我嫉妒他。假话吗，我觉得这孩子确实很适合练武，若是将来可以参军，说不准也是一把好手。送他去学堂就是让他多学点东西，免得兵书都看不懂。”
“我怎么觉得你在说反话呢？”
魏冬凝耸耸肩：“你说是就是咯。”
张大娘带着小虎回到了他们住的房间里，把魏冬凝和她说的重复了一遍。
又把其中的好处和困难掰开揉碎了讲给他听。
“小虎，你也懂事了，娘觉得这个选择该由你自己来做。”
“娘，我愿意的！我不怕苦也不怕累。我定会好好学，以后让娘过上好日子的。”
张大娘欣慰地抚上儿子的发顶：“不要忘了少爷和少夫人的恩情。”
若不是少爷和少夫人暖心收留，他们娘俩现在还不知在何处呢。
这份恩情张大娘一直记在心里。
“嗯嗯，我都记得的。”
直到午膳过后，顾佩言才回到家中。
弗一靠近魏冬凝，她便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气。
“喝酒了？”
顾佩言微醺的眸子亮晶晶的，但大脑依旧清醒：“嗯，喝的稍有些多。千荣已经去准备醒酒汤了。”
“哦，那就好。”
“今日朝会，发生了一件事。你还记不记得姜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