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腊月,常巧之便开始忙碌起来,她要核算账本,赶在年关前给各掌柜、合伙人等予以分红。
大胡子生怕她都被人打劫,特地调来十大金刚护卫,常巧之每天牵着瘸腿骡子往各处送银钱。
待到腊月底,所有的分红结算完毕,常巧之激动打开最后的银袋子,这里面就是她的分红,也是她未来一年的零花钱。
至于汉城的赋税?那是皇上拿来奉养太上皇的,只是为了避人耳目,才挂在她的名下,所以除了三百两的郡主俸禄外,这些分红银子才是真正属于她的。
袋子一打开,里面的银子就在灯光下发出醉人的光芒,常巧之爱不释手摸着,呐呐叹道:“银子,我的银子!我的宝贝!”
都说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常巧之拿出纸笔,开始规划新一年的支出,也算一年之计在于春。
常巧计拿笔记下,“潘知府成亲,礼金……应该送多少呢?”送礼多是偶数,所以不能送一百两,那就先记下送二百两吧。
她在纸上记上二百两,然后继续写道:“沈夫子成亲,礼金,呃,夫妻得一样,也记二百两!”
这一下就四百两没了, 常巧之很心痛,她一年的俸禄也不过三百两啊,算了,还是都改成一百两吧,也算偶数嘛。
接下来,常巧之又记下,“大姐成亲,嘶~也记一百两好了,等等~三丫好像也要成亲……”
常巧之手都哆嗦了,今年为啥这么多人成亲?难道就因为有两个立春?亦或者是有钱没钱,娶个媳妇过年?
她来回看看银袋子和账目,果断将一百两划了,重新标注八十两,常巧之咬着笔头,“会不会有有点少啊?啊~不管了!”
常巧之继续记着账,今年人口多了,她打算建座新房子,另外还得挖个鱼塘养鱼,不能总让太上皇空军嘛,这么零零总总一加起来,最后一算结余,好家伙,又精穷了!
“没道理啊!我辛苦一年,怎么还是穷啊?”常巧之怀疑是不是自己计算水平出了问题,重新回头再仔细算过,最后一咬牙把建房子那项给划了。
搁下笔,常巧之再仔细看过一遍账目清单,而后一把将其揉成一团,“算了,先过年再说!”
看来不管她是县主,还是郡主,赚钱的步子都不能停啊。
常巧之走出门透气,此时的青山村,村民都在喜气洋洋地为过年忙碌,由于很多人都织布作坊工作,手里头有钱,于是他们不是在杀年猪,就是去镇上买年货,忙但幸福着。
家家户户的院子早挂上了香肠、腊肉,常巧之深深嗅了嗅,能闻到其中带着淡淡酒味的肉香气,“这才是年味嘛!”
而后她走到场院,便见着太上皇在林统领的陪伴下正和孩子们玩闹呢。
“好啦,我再出一句哈,醉后不知天在水,下面呢?”
石头第一个举起手,“我知道,是满船清梦压星河!”
太上眼眉眼带笑,夸道:“又是石头猜对了,这个银锞子就赏他了哈,你们得努力啊!”
众孩子气得跳脚,“夫子,你出个容易些的,太难了,咱们都没学过呢。”
太上皇好脾气地道:“行,我出一个简单些的哈,三顾频烦天下计,接下来是什么啊?”
“两朝开济老臣心!”常巧之赶紧跳了过去,伸出手道:“夫子,我也有份吧!”
太上皇嗔道:“你都多大啦啊,还和孩子们争,羞也不羞?”
“我也不过是二百几十个月的孩子嘛,怎么就不能猜呢?” 其实猜不猜的倒也无所谓,关键她看中那个银锞子了,反正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好,给你!”太上皇笑眯眯递给她一个刻着如意的银锞子,不得不说,当过皇上的人出手就是大方啊。
常巧之到底还是要脸,连猜中三个后,在众小孩的奚落声中跑远了,她将银锞子揣进怀里,愤愤不平道:“真是不公平啊,这可是我辛苦劳动所得。”
回常家老宅的路上,村民纷纷打着招呼,有叫郡主的,也有叫二丫的。
常巧之伸出手臂一一回应,“大伙过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