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时间,许闻意无意瞥见桌上的老陈醋煮绿番茄和柠檬汁拌老酸菜,久久无法移开目光。
还以为谢思文说着玩的,没想到魏炘真点了。
她到底从哪找到做这种菜的商家???
谢思文一把辛酸泪,握着好姐们的手哭诉道:“姐们,你再不来,魏老师就要让我把提神的咖啡换成老陈醋了!”
许闻意:“不至于不至于,她没这么调皮。”
谢思文沉默一秒,道:“你觉得调皮用在这合适吗???”
“看见陶子手里那包气球没有?魏老师吹爆五个!你再不来,爆的可能就是我的头了…”
谢思文算是看明白了,有的人表面上是个妆发师,实际上是人质。
一旦许闻意有过错,魏炘第一个拿她祭旗。
“呵,陶子,下次把气球换成她的头。”
谢思文:(((?д?;)))
“炘姐一直站在你身后,你没看见我眼睛一闪一闪吗?”陶子深表同情。
谢思文惊恐,朝好友求救,“老许,你家魏老师要杀我!”
魏炘被一句话捋顺毛,“我没有。”
“你别吓唬她了,她很怕你。”许闻意轻轻掐了一下魏炘的脸。
魏炘目光短暂地迷茫了一瞬,姓许的现在掐她脸怎么越来越顺手了???
她看向喋喋不休告黑状的谢思文,意味深长道:“你不用怕我,哪怕没有许闻意,也不用害怕。”
谢思文使劲眨了一下眼睛,意思是:她发现了?
许闻意耸耸肩表示不知道,拿起勺子喂魏炘吃饭。
魏炘担心她来不及吃饭,只简单卸了妆,头饰还没拆,挺重的。
“我自己来,你快吃吧,吃完去工作。”魏炘接过勺子,移开两道格格不入的菜,“这两道你们别吃。”
许闻意打趣道:“哦~魏老师打算吃独食?”
魏炘想了想觉得这么做确实不礼貌,又把菜放到许闻意面前,“那你多吃点。”
许闻意:“……”
陶子:“???”
谢思文听了直摇头,找话题道:“我跟你们说,上午我在厕所听到好多八卦…………”
许闻意听完心生感慨,道:“你真是生错时代了,放以前,找人护送你走一遍全世界的厕所,盟军早赢了。”
魏炘直击重点,“陶子,去查查钱继业和庄菲私下有没有往来。”
许闻意:“你怀疑酒局是庄总在背后整我?”
“不然呢?你前脚拒绝她的邀请,开机宴上就被钱继业盯上,太巧了。”
“可三少本来就是最大资方,那个时候导演还没找我出演。她以前也没坑过我。”
许闻意所说的以前,特制上一世那些事。
庄菲自始至终没参与过,也是得益于庄菲的大力支持,她才能在发现团队有问题后快速重组工作室。
谢思文默默发言,“那个,庄阿姨确实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更不会为了这种事伤害老许。”
魏炘:“庄……阿姨???”
“老许叫她阿姨,我和老许认识以后也跟着叫,她——”
“你就这么让她改口了?!”魏炘一副被渣的表情看向许闻意。
许闻意:“……”
谢思文:“……”
陶子:6
“在孤儿院的时候,庄阿姨和院长妈妈是好朋友,经常来看我们、带我们出去玩。”
“院长妈妈走后,她一直资助我上学。我和思文认识后,一起受邀去阿姨家做过几次客。她膝下无子女,很喜欢小孩子,经常见资助的孩子。”
“我不知道她们说三少从阿姨那里订货是不是真的,但阿姨为人很好,不会背地里害我,以前更是拿我当亲生女儿。”
魏炘听懂了她说的以前就是上一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陶子,先这样吧。下次带我去看看咱院长妈妈?”
说完,魏炘又警惕道:“她不会也叫院长妈妈吧?!”
谢思文:“……你放心,我和老许认识的时候,院长阿姨已经过世,孤儿院都解散了!”
许闻意垂眸,语气有些忐忑,“魏炘,那个,我的身世……你介意吗?”
上一世,她根本没和魏炘提过这些,尤其是见过魏老夫人后,更加没有提及身世的勇气。
仔细想想,这也是导致她始终不敢表达爱意的重要原因。
家庭背景的差距犹如一条银河,横亘在二人之间,那时的她没有牛郎织女的勇气跨越这条河。
这次,她愿意鼓起勇气,放上修筑鹊桥的第一块砖。
魏炘豪爽挥手,道:“嗐,没事,我妈也不要我,咱俩一样都是草。”
“不是安慰你,我说真的,我妈很不喜欢我,或者说她有点…恨我吧。她自杀的时候还特地把我从老宅骗走想带着我一起死,最后关头动了恻隐之心,一脚把我踹下车自己走了。”
许闻意骤然醒悟,难怪那晚当她得知自己上一世选择自尽的反应那么大,原来是……
可是母亲自尽怎么会带自己孩子一起,她妈妈为什么恨她?
陶子真后悔坐下来一起吃,早知道跑外面蹲着算了。
谢思文抬头看了好几次才确定,这是演员休息室不是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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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老宅
满头银发的老年女子一改往日的慈祥,目光冰冷。
在她的面前,站着三个西装革履的人。
书桌上的电脑还在自动播放一段精彩视频,断断续续、令人浮想联翩的声音从扬声器中传出。
三人皆垂首而立,努力屏蔽来自声音的影响。
“还没听出来是谁?”老人将电脑调转方向,冷声道:“魏子敬,你连亲弟弟的声音都听不出来吗?”
年龄比老夫人还大的魏子敬站在中间,被叫到后头更低了,“姑姑,我这就回去教育他!您千万别为这种事动气。”
“今天,如果不是有明星网红顶上去,现在这会在热搜上挂着的就是你亲弟弟,是我魏家的脸面!”
“因为这个蠢货,魏家在江东丢了十三家公司。”
不是魏子麟值钱,而是魏家的脸面值钱。
而且,他任职的电视台年底马上换届,这货赢面很大。
魏子敬也懂这个道理,心一横道:“我回去就打断他的腿,让——”
“江东的企业值多少,大堂哥知道么?”三人中最年轻的女子嗤笑道:“大伯这一脉没人投,我们这些小辈可亏惨了。
“那依你看,这事怎么弄?”
“亲兄弟明算账,当然是赔钱,没钱的话也可以拿其他东西抵,都是一家人,等有钱了再从我们手里赎回去就是咯。”
魏老夫人听了这话,轻轻瞥眉,拍板道:“既然是一家人,那就把大家叫回来吃个饭,也问问长辈们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