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晚回头的那一瞬,秀气的鼻尖与他高挺的鼻尖触碰到,琉璃般的眸子怔愣一瞬,一股电流快速在二人体内流窜,她想要后退,可已经到了无路可退的地步,肩膀轻轻地抖了抖,声音酥软可怜。
“陆衍,我有未婚夫了,你放过我好不好,那个梦你就当做一场梦,梦醒了,你就把梦中的事都忘了,大家皆大欢喜。”
“忘了?阿晚,你让为兄怎么忘,梦中的人活生生站在我面前,我不能忘,也不想忘。”
陆衍漆黑如墨的眸子盯着虞晚的唇,唇边的冷硬线条突然松懈下来,修长的手指抚上她水光潋滟的唇,来回碾了碾,眸色转深,脑海里蹦出一句话——露滴牡丹开。
他的阿晚如果是牡丹,他就是滋润牡丹盛开的露珠,没有人能比他更懂得如何让这朵牡丹绽放的最美丽。
虞晚水润的眸子望向陆衍,睫根濡湿,纤手拍开他在自己唇上作乱的手。
“陆衍,你就知道欺负我。”
说完这句话,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陆衍摇头失笑,“阿晚,这哪算欺负。”
虞晚瞪圆了眼:“这不算,那什么样的才算。”
“阿晚,你看着,这样的才算欺负。”陆衍温哑的嗓音带着揶揄的笑,慢慢抬起她的下巴,在她似染露的唇瓣上轻啄了下。
随后长\/驱直入,不带有一丝温情,凶悍地进攻,攻城\/掠地……
虞晚小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推开他,可惜陆衍早就预判了她的动作,右手握紧她的双手反扣到头顶,同时也不忘他的进攻。
她退,他追,她躲,他缠,步步紧逼,直到分了胜负。
结束的时候,虞晚已然没了力气,背靠着马车,抬起头,眼眶里盈满了泪,很是羞愤地瞪着他。
“陆衍,你无耻!”
陆衍盯着她红润的唇,唇角轻扬,似笑非笑:“阿晚,对喜欢的人,这不是可耻,这是正常反应。”
“阿晚,你真的不喜欢我吻你吗?”
虞晚见他还在说浑话,干脆两眼一闭,用手把耳朵捂住,一路上不再搭理这人。
陆衍得了实打实的好处,也没有再计较她和楚涟说悄悄话,慵懒地靠在那,屈指轻敲着桌面。
松鹤院
陆老夫人得知大孙女被驱逐到庄子上的四孙女推到了湖中,险些被人暗算,气的呼吸都差点不顺了。
“家门不幸,出了这么个孽障啊!死了倒也干净。”
陆三爷也气的够呛,对于这个女儿,他自认做到仁至义尽,可对方性子和她生母如出一辙,始终不安于现状,如今差点把大侄女连累,他愧疚地看了眼大侄女。
“舒儿,三叔对不住你,待会让你三婶送些温补之物到你屋里。”
陆云舒摇头,温婉笑道:“三叔,我没事,你不必内疚。”
陆老夫人心疼孙女落水,生怕落下病根,“行了,王嬷嬷你把舒儿送回伊兰居,让大夫好好看看,其余人都散了吧。”
陆衍想到近日的怀疑,想要问问祖母关于皇后的事,于是他便没有动,始终停在原地。
陆老夫人看到孙子神情严肃,眸色讶然,挥手把下人屏退,等人都走后,问:“衍儿,你有事吗?”
陆衍沉沉点头,“祖母,我怀疑对云舒下人是皇后和湖阳公主。”
一语激起千层浪,陆老夫人脸上的平静险些维持不住,浑浊的眼珠颤了颤,慌张站起身,压低声线问:“你可有证据。”
陆衍将自己的发现告诉了陆老夫人。
毕竟曼陀罗是珍稀之物,一般勋贵人家都不一定有。
陆老夫人如释重负,跌落至座位上,低喃:“该来的还是来了,苏栖梧她来寻仇了。”
先是阿晚,又是大孙女,下一个又是谁呢,当年的事又不是陆家的过失。
陆衍浓眉皱成一团,“祖母,您在说什么,什么报仇?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陆老夫人敛眉,眸中闪过一丝痛色,若是时光能倒流该多好。
“衍儿,这件事大概要追溯到二十多年前,你父亲从小资质过人,当初被先帝挑中,七岁进宫做了先太子的伴读,这一做就是十多年,二人关系匪浅,可惜再好的关系也禁不住人挑拨。”
“挑拨的时间长了,再好的关系也出现了裂缝,再加上先太子生性多疑,对身边人控制欲极强,你爹不想时刻被监视,和先太子彻底决裂,一天夜里没有通知任何人抛下家里的一切,离开京城去了前线。
再后来,先太子逼宫造反,当今圣上舍身护驾,先太子命陨当场,当今圣上护驾有功,被封为太子住进了东宫。”
“祖母,你的意思是皇后把先太子的死怨到了父亲身上?”
陆衍也是第一次听起这段往事,他印象中的父亲不苟言笑,几乎很少回家,全年都在边境打仗,带兵打仗仿佛是他的使命。
陆老夫人叹气,“唉,皇后当时大着肚子来求镇国公府帮忙,可毕竟是谋反的大罪,再加上你爹和先太子决裂,负气跑到了边关打仗。
镇国公府不想蹚浑水,祖母便拒绝了她的求援,说到底,先太子的死与镇国公府还是有丝丝缕缕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