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妹子!刘家妹子!你别走啊,我是……里长朱喜啊!”
南晓婷想装作没看清,却不料刚走两步,厚颜无耻的朱罗锅就喊了出来。
朱熹?听着还挺耳熟,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正常情况,村长自然还得搭理着。
谁是你刘家妹子?……呃好像是不能叫刘家媳妇了,这么叫好像也对;南潇婷大致反应了一下,提醒着自己,这是在古代……
“哦,原来是里长大人啊!小女这厢有礼了。”
“哎哟这刘家妹子,您别这么客气,都是乡里乡亲的,我给宝龙和宝凤两孩子买了两斤猪肉,他们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要多补补身子……”
“哦……那多谢里长大人了,您岁数大了,回去自己多补补吧!小女一个穷寡妇,怎敢劳您的大驾让大人这样破费呢!寡妇门前是非多,小女可不敢污了大人的名声呀?”
“这……这刘家妹子,你……你这是什么话?我是一村之长,如何不能关心自己的百姓了?尤其是像你这样……生活有困难的,我就更该关心了啊!心系百姓,本是职责所在嘛……”
村长一阵惊愕错乱,这是咋了?这哪儿还像个十七八岁小丫头说的话?
“哦……既然里正大人如此爱民,那小女就替孩子们,谢谢大人了!”
“……你,……好好,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朱罗锅,可我好歹也是里长吧?只要你应了我,养活你们一家三口过日子,那还不是绰绰有余吗……”
朱罗锅放低声调,赶紧趁机倒出了心里话。
“应你?你也不怕折了您的寿呀?……听说,你家那母老虎,最喜欢恶狠狠的掐你脖子?说一次就能让大人躺三天下不了地?嘻嘻嘻……小女可不想让里正大人有个啥闪失呀……您不如呀,多关心关心你家那位尊夫人,自己也能活的更久些,对吧?”
“……你,你提她做甚……嗨,行……真是白瞎了你这勾人的身子和脸蛋了;给……接着吧!上门给你这么好的机会,还不抓住……哼,看你往后怎么活……”
南潇婷不知所措间,两斤肉就从缝隙里给硬塞了进来,她赶紧接在手上。
不拿就掉地上了,这跟肉有啥仇啥冤?不能对不起这块肉啊。
朱罗锅两手架在后腰处,苦咧咧的埋着头就走了,头都缩的与背同齐看不到了……
“怎么和自己考虑的情形,完全不一样呢?以前,这小妮子不是这样的啊?”
里正朱罗锅郁闷了一路,刚一到家,就闻家中来客,有两人在等?进客堂一看,竟然是两个互不搭理的死对头并排而坐着,那脸,都像是来讨债的……
一看到别人心里不爽,他里正的心情,一下就好多了。
王麻子刚来,笑脸起身见礼,舔着脸赶紧热情相迎……
村里有些话语权的一位银发老者,生冷的板着脸,面容清瘦见骨,两眼却炯炯有神;老者已等候多时,自然是不情不愿,慢条斯理的才起身拜见。
里正朱罗锅寒暄打招呼,坐到了主位上,二人左右各自落坐。
“……大人啊,出事儿啦!我弟弟王大福到现在,算算都有两天一夜未归了;昨日凌晨出去的,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儿……还请大人,立刻派人找找啊!”
王麻子显得很是焦急,这弟弟可是他打小最宠的,长大了又能给自己撑腰,现在是越说,感觉就越不对,总预感弟弟是出了啥大事儿……
朱罗锅像是看傻子一样,不屑的冷笑道:“呵呵……你弟弟王大福?两天一夜未归?……你这叫什么事儿?就这,你还跑来找我?我看你是太闲了吧?”
长者也一脸不屑和冷笑,也像看傻子一样,斜眼瞟着王麻子。
“……大人,这等事我怎敢儿戏啊!我是真的着急呀,就怕他有个三长两短,您赶紧给派人查查啊!”
王麻子眼巴巴的望着朱罗锅,纳闷这村长啥意思?
“哼……我们这村里,王大福就是个无恶不作的搅屎棍!他会失踪?哈哈哈……这可真是闹了天大的笑话了;他啊……你最好让他永远别回来;只要别来祸害我们村儿,咱们就算烧了高香,老天保佑了;哈哈哈……嗯,失踪了好啊!”
王麻子听完满额青绿,脸一下沉拉下来,麻的,小小里正,给你脸了是吧?敢这么跟我过不去?回头再慢慢跟你理论!
里正脑子里,还想着刚才的小寡妇呢,即使隔山看花也看了好几回了,今晚这一看,更是美的让他念念不忘,胡思乱想,关键是她咋不一样了呢……
这下再一听王大福这祸害丢了?他内心的不爽,被这好消息一下给释放出来,丢了好,最好永远找不到;而且心里头是莫名的高兴,恨不得放个鞭炮庆祝一下……
朱罗锅乐呵完,脸上还挂着笑容,长者也被他的话,笑的前挺后仰,感觉遇到了啥喜事;唯独一看这王麻子脸色不对,再细一瞧,另一头的桌案上,应该是王麻子提来的重礼,这笑的比自己还欢实的老古董,自然是打死也拿不手的。
朱罗锅强压着那股笑意,慢慢沉下心来,安慰到:
“……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不就一夜未归吗?又不是大姑娘,至于你这么着急上火的吗?他若不是去祸害别的村了,那就必定是到县城里,寻花问柳去了;这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真是……”
一旁的银发长者,笑的老脸褶子全出来了,听的也是津津有味,心情愉快。
王麻子看着恨啊,却是说不出啥来,憋了片刻,继续说道:
“可我弟弟,没说要去别的村子或县城啊?他从来不这样的,即使再晚也会提前跟我说一声……我担心,他是在咱们村里出了啥事儿……”
王麻子当然知道弟弟必然是去了小寡妇家,可怎么就整整一天了,没见任何动静呢,人也不回来?
“……行了,你弟弟平日凶蛮霸道,乡亲们对他早就是忍气吞声,他一个大活人,还能跑哪儿去啊?谁敢对他如何啊?你且放宽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