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团招募的是正规军，要找出个临时工种给顾凌伊并不容易。
索性就让她去靶场当临时射击教练，指导一位顾客10欧元。
两人把玩枪当成家常便饭，压根没想过这在国人眼里是多惊骇的事。
傅临渊先把顾凌伊带去熟悉枪支，这里和末世的东西还是有区别的。
摄像头立在远处。
节目组时刻担忧顾凌伊的直播间被封，全程只敢对着脸拍。
傅临渊帮顾凌伊戴上射击眼镜和耳罩。
在套耳罩的时候被她躲开。
“不要。”眼镜和耳罩对她来说都是多余。
傅临渊动作只停了一瞬便继续，“要戴。”
顾凌伊撇嘴，小声抵抗：“不想戴。”
镜头离得远，傅临渊不着痕迹地挡住她领口的麦，轻声：“乖一点。”
这里枪声多又离得近，对耳朵多少都会有点伤害。
两人一举一动虽然没有逾矩，但又莫名亲昵。
观众隔着屏幕都能察觉他们的氛围不对劲。
【你俩是不是有些暧昧了！】
【老板给员工佩戴装备？这合理吗？】
【我到现在都没看出顾凌伊的工作是什么】
【摄像小哥能不能别这么怂，上前一点啊！】
【老板的手也太好看了吧，简直是手控党的福利！】
【……】
沪城西郊，郁宅。
偌大厅堂弥漫着淡淡的沉香。
紫檀木沙发上，头发花白的优雅老太正一瞬不瞬盯着投放在大屏幕的直播画面。
饱经风霜的脸庞上少见地浮起一丝波澜。
她颤着声：“像，太像了……”
坐在郁老太太身侧的小儿媳淡淡出声，“她是顾家人……像也是情有可原的。”
“瑶瑶这会儿应该也这么大了吧。”
郁老太太少说了一句：如果瑶瑶还活着。
她指着屏幕，看向身侧儿媳：“遇白见过她了吗？”
“傅先生在把人领回来前先带去认过人了。”
郁老太太沉眉：“遇白是什么反应？”
“不清楚，不过听傅老爷说……遇白最近状态很好，神志多数时候都是清醒的，已经提了好几次出院。”
“出院？”郁老太太沉吟半晌，喃喃低语：“这时候着急出院……能是为了什么？”
小儿媳没回话，她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
顾凌伊跟着傅临渊一把一把枪试过去，直播弹幕几乎陷入癫狂。
【靠啊！这是可以播的吗？】
【顾凌伊你开枪手法是不是太熟练了点！】
【所以你这是什么工作？试射吗？】
【节目组上去问一下啊！难道要让我们看图说话！】
【这些是真枪？怎么看起来没有后坐力！】
【好配！他们连开枪的姿势都好配！】
【这届网友不行啊！半小时了连根毛都没扒出来！】
节目组纠结许久还是采纳了网友的意见，派姚星允上去询问工作内容。
得到答案后，不仅网友，节目组也懵了。
“教练？”姚星允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教什么？”
顾凌伊：“教射击。”
“您？您教？”
顾凌伊以为姚星允是在质疑她的实力，不由分说朝远处人形靶开了一枪。
而后，她走到摄影小哥面前，指着靶子：“拍！”
清冷的声音让摄影小哥下意识服从，镜头一晃，对上那张人形靶。
只见黑色人形的左胸膛处，一个弹孔落在心脏位置上。
【卧槽！】
【妈妈问我为什么要跪着看手机！】
【我怀疑顾凌伊说她擅长暗杀不是在开玩笑！】
【啊啊啊……伊伊射我！】
【楼上喝点中药吧……】
【你们有没有看到老板看伊伊的眼神！！我要开始磕了！】
【有！我以为只有我看到了呢！】
【老板干嘛与有荣焉感的样子，你们很熟吗！01是我的！】
【……】
傅临渊存在感太强，顾凌伊使了好几个眼色才把人赶走。
虽说是指导一位顾客10欧元，但是来体验实弹射击的一天也没几个人。
顾凌伊悠哉地坐在木桌前拼枪玩。
观众正看得津津有味时，靶场迎来了第二位客人。
【伊伊直播间里的帅哥是真的多！】
【看起来好像是同胞！】
【怎么穿这么正式来玩枪？刚开完会吗？】
【……】
作为一本书的男主角，霍祁的身材颜值都是顶尖。
此刻他衬衫西裤，俊朗的五官大气英挺，袖口挽起一节，露出劲瘦结实的小臂。
深邃的眼神直直盯着坐在木桌前的人。
顾凌伊：“……”
霍祁？
他要是说自己恰巧来F国出差，恰巧想体验一把实弹射击，恰巧来了这个靶场。
她是该信还是不信。
沉冷的声线在头顶响起，霍祁已经走到面前，“不打算教？”
【果然是同胞。】
【这人认识伊伊？】
【他看她的眼神一点也不清白】
【你们恋爱脑别逢人就觉得有一腿行不行！】
【……】
顾凌伊站起身，淡然：“顾客就是上帝。”
她指着桌上一排枪：“想体验哪款枪型？”
“p226。”
霍祁低沉的声音意有所指：“这个型号你应该比较熟。”
顾凌伊：“……”
这人在阴阳怪气什么？她为什么会对p226比较熟。
霍祁压低声音：“毕竟是把你哥腿打废的枪。”
【他们在叽里咕噜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清？】
【是不是麦没连好？】
网友一头雾水，顾凌伊恍然想起那天的一声枪响。
她挑了挑眉，泰然自若地扬起下巴：“耳罩眼镜戴上。”
霍祁抿唇，戴眼镜的同时垂眼瞥向那只包裹着工装裤的小腿。
他声音极低，“你的伤……是傅爷弄的吗？”
说不是，至少能减轻些他的歉疚感。
却听顾凌伊答得干脆：“是。”
这问题前不久秦骁才问过，几乎不用思考。
闻言，霍祁眉头紧紧蹙起：“那你还敢……”
还敢和别人暧昧，甚至是在镜头前。
他神色复杂，顾凌伊莫名其妙，“敢什么？”
话落，她又有些不耐：“别闲聊了！耳罩戴上！”
霍祁：“……”
他的提醒在她看来是闲聊？
真是无知无畏！
霍祁面色沉闷地戴上耳罩，手刚放下就被塞进一支极具质感的枪械。
沙色枪身，铝合金框架，高轴线低虎口枪把。
握把偏厚，他一个成年男人才堪堪全包。
霍祁瞥了眼顾凌伊正在数子弹的手，五指纤细，手掌小巧。
这样的手连枪把都不能完全托住，又要怎么精准使用这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