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最近突然多了一个传言,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鬼面娘子,不仅使得一手好剑法,还能治病,诨名凝神医。
传说,没有她救不活的人,哪怕是即将断气的人,只要遇到了她,也可让人转危为安。
甚至她的名号传的连宫里的娘娘、皇上都知道了,各个皇子都想要拉拢这个凝神医。
因为她可以帮助人凝聚元神,延年益寿,一手鬼面十九针更是活死人,肉白骨,神奇的很。
赫连北刚刚到京城,就听说了凝神医的名号,他倒是有些期待两人的见面了。
不过,如今不是想那么多的时候,他刚进城门,连太子府都没进,就被陛下身边的丰泰请进了宫门。
大殿上,一头灰白头发的皇帝正在看折子,听到赫连北进大殿头都没抬一下,仿佛没听到似的。
“儿臣给父皇请安,父皇急召儿臣回宫,可有要事?”
广阳帝抬起头,看着已经长成的太子,冷笑一声道:“没有要事便不能召你回来吗?”
赫连北立刻跪下,道:“儿臣不敢。”
广阳帝从桌案上扔下一道折子到赫连北的面前,道:“你自己的看看吧!”
赫连北捡起面前的折子,只见那折子上洋洋洒洒的写了十几条关于他的罪状,尤其是第一条——谋求皇位。
他的抬起头,望向坐在上首的父皇,道:“儿臣绝无此心。”
“父皇正是鼎盛之年,儿臣又怎会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广阳帝看着他挺直的脊背,怎么看怎么碍眼,道:“是吗?那么折子上的罪状,都是妄言了?”
赫连北行礼道:“儿子绝无半点的不臣之心,还请父皇明察!”
广阳帝横眉,厉声道:“既如此,那么你为何派人去了和岭?”
“又为何在江南大肆敛财?不就是为了招兵买马吗?”
赫连北见他怒发冲冠的样子,突然有些不认识眼前的人了。
“广阳帝倒真是好本事,真正想要谋朝篡位的人不抓,却盯着自己的儿子不放。”一道清脆的女声在大殿中响起。
广阳帝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道:“谁?故弄玄虚,出来!”
只见从梁上跳下一个戴着鬼面,穿着黑色夜行衣的女子。
“您不用费心了,周围的人我都已放倒,就算是您碎成八块,也没人会知道的。”
广阳帝只觉得寒从脚起,浑身的汗毛都立起来了,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只见女子一个闪身,立在皇帝身边的小太监就软软的倒在地上。
广阳帝从未觉得自己离死亡如此接近过,重重的坐在了龙椅之上。
“我?我想匡扶正义,我想给百姓一个海晏河清,可惜,你做不到。”
“当你在这殿中怀疑这个,怀疑那个的时候,外面已经要揭竿而起了,你都不知道?”
“你说说你,这个皇帝怎么当的?”女子随手拿起一个茶杯,想了想,又放下,转而拿起茶壶,直接喝了一口。
“你的弟弟,你的侄子,你的这几个儿子,父不父,子不子。”
“儿子抢占老爹的小妾,侄子抢占儿子的夫人,还真是一场大戏啊!”
广阳帝目眦欲裂,道:“你说什么?”
“当然,这都比不上您,占了自己的亲妹妹,还宠信自己的亲弟弟来的变态。”
底下跪着的赫连北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整个人都震惊的无法开口。
难怪,难怪他要查皇叔,却总被父皇阻拦,难怪长公主见到父皇的眼神如此惧怕。
可这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会知道如此多的皇家秘闻,连他这个太子都不知道的皇家辛秘。
“你怎么会知道,你究竟是谁?你是谁!”广阳帝上来就想要扯开女子的假面。
却被女子一刀划伤了胳膊。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难道没有发现,你的儿子们不是长着长着就病死了,要么就是生出来就有残疾。”
“那是因为,人在做,天在看,一切都报应到你的儿子女儿身上了!”
“如今,你连你最后一个健康的儿子都要弄死,你还是人吗?”
“我看你这大兴国,也不用存在了。”
广阳帝只觉得的那些话震耳发聩,不断的在耳边回响。
“陛下,陛下!醒醒,太子殿下在外等候。”耳边突然传来小太监的声音。
广阳帝立刻查看起手中的折子,果然看到了之前还未批复的折子,还有他准备的那封……
想到梦中那女子说的话,还有太子那深深嫌弃的眼神,他第一次对着自己的决定犹豫了。
“丰泰,去查查二弟和长公主。”广阳帝低声吩咐道。
“小禾子,让太子先回太子府休息,明日再进宫述职。”
“明日的早朝,也让他先不用来了,等早朝后,我单独见他。”
“奴才领命。”小禾子来到殿外对着赫连北转达了广阳帝的意思。
赫连北有些不解,但还是拱手道:“既如此,孤便先回府了。”
太子府,胡嬷嬷刚从墨卫营回来,正在厨房为赫连北准备晚膳。
就听到外面一阵动静,一个穿着素色月白服的女子出现在眼前。
“胡嬷嬷,进来可好?”熟悉的声音响起,倒是把胡嬷嬷吓了一跳。
“你这丫头,怎么回来了?”胡嬷嬷有些高兴,但又觉得太子府的护卫实在是太松懈了些。
“我学成归来,胡嬷嬷不欢迎吗?”萧凝笑着道。
“当然欢迎,只是这护卫,居然未曾发觉你,想来是你真出息了。”胡嬷嬷不由得感叹道。
“不说这个了,胡嬷嬷。今儿个吃些什么?”
两人在厨房点了好几道菜,萧凝便去后头换衣服去了。
夜色降临,赫连北回到了太子府,这是他总觉得有些奇怪,平日里,胡嬷嬷总会在门口等着自己回来。
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不见人影呢?
走到大厅,他便见到一个穿着清丽淡雅的女子在等他,似乎还在摆放着饭菜。
“谁?”赫连北有些不悦。
女子转身,熟悉的长相,倔强的声线,立刻让他想起了那个夜晚,即使被捆着也努力自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