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诺也躲过了他的这一剑，
自从被改装成真正的幻体后，
斯诺的精神力，已比之前强大了不知多少倍。
但感受着杜小羽剑势中蕴含的强大精神力，也是暗暗心惊。
虽然有了不可磨灭的幻体，
可如果硬生生挨上这一剑，灵魂的剧痛，也让他难以承受；
而且他感觉，
杜小羽的精神攻击，似乎比之前更纯粹了，
挥剑之时，还有一股强大的神圣气息扑面而来，有点类似于……天使？
“小心他剑势中的精神攻击，这小子的能力似乎又加强了！”
斯诺提醒完努撒，手臂一挥，死神镰刀具现手中。
努撒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不敢小觑杜小羽。
这个能够击败华烨的强者，果然可怕得很！
不过，以自己上万年战斗经验，与斯诺联手，收拾这小毛孩子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二人彼此使了个眼色，同时朝杜小羽发起攻击。
杜小羽眸光一寒，挥动佩剑，反击二人。
他的五代神体，完全免疫常规自然法则下的各种杀伤手段，
至于虚空武，如果对方不是华烨这种主神级别的强大算力，也基本伤不了他；
因此对于努撒的攻击，他几乎看都懒得看上一眼；
唯一需要认真一点的，就是斯诺的幻体，
幻体没有实在的躯体，同样免疫各种常规法则下的攻击方式，虚空打击的效果也很有限，
而只有强力的精神攻击，才有可能将其彻底磨灭
杜小羽刚从鹤熙那里获得了神圣凯莎的精神压制之法，强大的精神力，在一股神圣气息的加持下，如洪水般势不可挡。
斯诺的幻体，顷刻被击溃；
“这难道是……！”
溃散前的一刻，
斯诺的脸孔中满是惊惧，
虽然从未见过天使的精神压制之法，
但在杜小羽利剑劈过来的一刻，
那股威严的神圣气息，
让他心中生出一种错觉，似乎此刻面对的不是杜小羽，而是神圣凯莎！
斯诺幻体被击溃后，残留的意识悠悠荡荡，就要朝卡尔那边飘去；
杜小羽不给他机会，手中【霜灭】一挥，
一股强大的精神力，裹挟于凛冽的剑势中，将他残余的意识彻底磨灭。
眼见兵败如山，努撒赶紧撤退，
“想跑？”
杜小羽追上去，一剑砍下了他的右臂，
然而那手臂被斩落后，又重新聚合在身体上。
“靠！忘了这家伙是四代神体了！”
杜小羽以更快的速度追上去，以一片虚空壁垒，禁锢住了努撒的行动。
“……！”
努撒被困在杜小羽定义的空间中，浑身动弹不得，
本想运用自己的虚空能力挣脱出去，
却不知杜小羽同时拥有反虚空，
他的那点虚空能力，完全处于被压制状态。
“这下你可逃不掉了。”
制住努撒后，杜小羽本想用绝对零度来杀死他，
不过考虑到这家伙是烈阳的仇敌，
还是让蕾娜亲手斩下这家伙的头颅比较好，
杜小羽便收敛起杀念，加大了引擎运转功率。
“改写努撒神体信息：移除神体恢复力，移除虚空能力，移除弑神之力！”
虽然暂时不杀努撒，
但为了防止这家伙挣扎逃脱，还是先废掉他的能力再说。
“改写失败！”
冰冷的系统提示音，在杜小羽脑中响起。
毋庸置疑，
冥河版四代神体中，必定要加入坚固的防火墙，阻止各种算法的入侵。
“什么？改写失败？”
杜小羽皱起眉，虚空和反虚空同时运转，
“强制改写！”
不同于在武器上附加虚空武这种单纯的算法，
想改写一位拥有虚空能力的四代神体的数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除非拥有足以碾压对方的虚空算力，比如卡尔；
杜小羽没有大时钟那样的神器，算力上肯定比不过卡尔；
但他还拥有一套反虚空算法，
虚空+反虚空，足以改写一切！
“改写成功！”
噗通！
努撒瘫软在地，像一头被断掉了筋骨的狼。
“这样算什么！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努撒怒嚎着，血红的眼中，流露出绝望的光。
神体状态被改写，虚空能力被禁，甚至连弑神之力都没了，他现在相当于一个废人。
“我不杀你，你还是等着接受烈阳主神的裁决吧！”
几条暗紫色的虚空丝线，从杜小羽手心发出，缠绕住了努撒身子。
杜小羽捆缚住他，朝蕾娜的方向飞去。
……
来到蕾娜面前，
杜小羽将努撒先丢在一边，忙过去查看蕾娜的情况。
此时蕾娜仍两眼紧闭，静静地悬浮于空，
全身却是炽热无比，散发着太阳般灼热的光，以至于炙心和冷根本无法靠近过去。
“她陷入了梦魇。”
炙心眯起眼睛，凝视着那片炽热的光芒，感觉像是在直视太阳；
“梦魇？”
杜小羽感觉不是很能理解这个词，
“就是说，她的意识被人控制了。”
“有办法救醒她吗？”
“有，但难度很大，需要有人进入她的暗位面，将控制她意识的人，驱赶出去！”
“控制她意识的人，是死神卡尔？”
“应该是。”
“有点麻烦啊……！”
杜小羽望着沉睡的蕾娜，感到有些为难。
如果是黑风那种擅长制造梦魇的恶魔，倒还好说，天使有一千种办法把他揪出来。
但被卡尔这种强大的幻体操纵，就有些难办了，
卡尔的精神很强大，
想把他从蕾娜的暗位面中驱赶出去，
只有主动进入蕾娜的暗位面，与卡尔斗上一番。
见冷和炙心都在眼巴巴看他，
杜小羽心中一沉，
“不会让我灵魂出窍，进入蕾娜的暗位面吧？”
炙心道：“只有你神河之羽能对付得了卡尔……”
“可是……”杜小羽无奈摇头，“我不懂得灵魂出窍之法……”
“神圣知识宝库中，有一种让意识短暂离开神体的算法，
目前只适用于四代神体和神圣之躯；你都是第五代了，肯定没问题。”
彦领着一大群天使，飞了过来，
与此同时，
舞昭等烈阳军士们也赶了过来，
与之同行的，还有雄兵连的刘闯等人；
刘闯道：“你为啥不进去？”
赵信也跟着附和：“对啊，你不是刚升级了神圣之躯吗？凭啥让我们小羽去冒这个险？”
“我进去当然没问题，不过……”
彦犀利的目光，扫过刘闯等人，
“一旦我在里面遇到危险，你们有谁，能及时把我拽出来？嗯？”
“……”
刘闯等几个草包挠挠头，无话可说；
确实哈，俺们就知道拿斧子劈，哪里懂得灵魂啊、意识啊这类虚头巴脑的东西……
这么看来，
让彦送小羽进去，还真是唯一稳妥的办法；
一方面，小羽本身能力足够强大，擅长精神攻击，最适合对付卡尔这种幻体；
另一方面，小羽进去后，有彦女王在外面保驾护航，也更能确保小羽安全，一旦形势不好，立马拽出来；
毕竟在场众人中，
知识面最广的，也只有彦和炙心了；
正当众人沉思之际，
漆黑的星空中，
轰的一声巨响，空间一阵剧烈动荡，
远处，原本晦暗的恒星群，开始绽放光芒，
彦大惊道：“不好！卡尔已经在驱动恒星了！”
杜小羽忙看向她，“赶快把我送入蕾娜的暗位面！”
“好，你集中精神！”
彦立即驱动神圣知识宝库，将杜小羽的灵魂抽离出神体。
杜小羽身体一热，意识轻飘飘脱离了躯壳。
“杜小羽，我现在就将你送入蕾娜的暗位面，
你尽快找到并唤醒她，让她关掉自己的恒星驱动引擎；
如果遭遇了卡尔，不必非要和他拼个生死，想办法将他赶出蕾娜的暗位面即可。
卡尔的精神很强大，而你又是第一次运用灵体作战，硬拼的话，我们胜算并不大。”
“放心吧，我会量力而行。”
……
在宝库力量的引领下，
杜小羽的意识，进入了蕾娜的暗位面；
里面一片漆黑，如同身处浩瀚的星空；
没有了五代神体，没有了虚空引擎，杜小羽心里还是有点小慌；
“不要害怕，我已在你的意识中植入了一串神圣编码；
我不但能和你共享视野，有任何危险，我都会及时将你拽出来。”
彦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让杜小羽心中踏实了一些。
“可四周全是黑暗，我什么都看不见。”
“你没有了躯体，却仍习惯用眼睛视物，所见自然一片漆黑。”
“我该怎么做？”
“用精神力感知四周。”
“怎么感知？我只知道怎么用精神力攻击敌人……”
“大同小异，精神力就像水一样；
只不过你一直都把它凝成了锋利的坚冰；
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松弛；
让精神力像水一样，静静地漫开，不要总想着攻击敌人。”
“好！我试试！”
杜小羽照着彦说的法门，内心完全放松。
周围景象，渐渐清晰可见，
放“眼”望去，
四周是一片古老的城市群，建筑风格，完全是东方古典式，古风感十足；
“哇！蕾娜的暗位面这么丰富！”杜小羽惊叹着。
彦说道：“主神的暗位面，往往要载入自己星球的面貌和历史，
这片城市群，应该就是烈阳星曾经的模样；
如果你拥有蕾娜的权限，甚至还可以看到这座城市的动态历史变迁。”
“啥时候我的暗位面也能这么富有？”杜小羽满脸羡慕。
“暗位面的建设，不是那么容易的；尤其主计算机系统的搭建，往往要成百上千年。”
“那我是没戏了……”
杜小羽继续观望。
这时他发现，
在这片城市群的上方，一颗巨大无比的金色圆球，静静悬浮于空；
“那颗大圆球是什么？看着好牛逼的样子。”
“那颗悬浮的巨大圆球，应该就是蕾娜的恒星驱动引擎！”
“恒星驱动引擎？那卡尔会不会就在那里？”
“很有可能！但你先不要去惊动卡尔，
你先尽快找到蕾娜并唤醒她，让蕾娜出手关掉引擎；
同时你俩一起对付卡尔，胜算也会大很多！”
“可是，蕾娜会被藏在哪里呢？”
杜小羽遥望四周，内心毫无头绪。
如此广阔的暗位面，想找到一个沉睡的蕾娜，可并不容易。
彦说道：“主神暗位面遭到强大的灵魂入侵，一般都会优先启动防御机制，
蕾娜的意识被卡尔完全压制着，
系统出于对主神的保护，往往会将其意识转移并封存在某处；
你若毫无线索的寻找，自然不可能找到；
必须做点什么，把她召唤出来。”
“我该如何召唤？”
“有一个方法可以试试，找到她认为最珍贵的物件。”
“我不是很明白。”
“你曾是蕾娜的学生、下属和战友，
你们在一同训练和战斗的过往中，必定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而这些友谊，
往往会以某物件的形式，在她的暗位面中复刻出来，
你只要找到了这件东西，便可唤醒蕾娜；
记住，不要用眼睛找，要用心！
心意到了，那件东西，自然会出现在你身边。”
“有点难，我怎么知道那物件会是什么？”
“真笨！你好好想想，在你和蕾娜相处的过往中，
有那些最开心，最温暖的记忆？
与这些记忆相关的物品，都有可能被她复刻在暗位面里，
比如，你有没有送过她礼物？有没有和她一起做过蛋糕？
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物件，都有可能激活蕾娜的意识。”
“好吧，我仔细回想一下。”
“不过你要抓紧时间，外面形势很不妙了。”
“……！”
杜小羽目光望向那颗大圆球，心中也不禁焦急起来；
因为就在二人交谈的时候，
那颗悬浮在城市群上空的巨大圆球，似乎颤动了一下。
盲猜应该是卡尔加大了引擎功率，
如果不能及时找到蕾娜，关闭引擎，
待恒星驱动完毕，虚空世界开启，麻烦可就大了！
按照彦所说的法子，
通过寻找两人间最有纪念意义的物件，诸如礼物、蛋糕，可以激活蕾娜意识。
这不是扯淡吗？
我在雄兵连服役的时间那么短，还没等到蕾娜生日就逃出了巨峡号，哪来得及送什么礼物和蛋糕？
仔细回想，
他和蕾娜关系虽好，
但彼此间还真没送过什么东西，
这不禁让杜小羽觉得惭愧。
好歹人家是自己曾经的教官、队长、女神和战友，哪怕平日里塞个红包，贿赂一下也好啊……
也许，彦的这个办法，是行不通了……
“还有别的办法吗？”
“没有。”
“好吧……”
杜小羽无可奈何，只能穿梭在街边，边走边寻找。
刚走出几步，彦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是忘了我刚跟你说过的话吗？”
“什么话？”
“在这里找东西，不要用眼睛，而要用心！
心意到了，那东西自然会出现在你身边。”
“……”
杜小羽只好停下脚步，努力回想：
他和蕾娜之间，到底有什么值得留念的物件……
战斗时一起用过的盾牌？训练时被蕾娜撕破的衣服？
这些似乎都很微不足道。
记得蕾娜初来超神学院的时候，
他曾在日记本里疯狂YY过蕾娜的身材和相貌，
甚至还曾在日记中写过一篇蕾娜为女主的小潢文，
所以，如果YY也能算一种精神交集的话，
那么他的日记本，倒算是最有纪念意义的东西……
不过，那日记本始终封存于他的脑子里，蕾娜不可能看得到，
要不然，他的脸可就丢大了……
砰！
一声闷响，
似乎是一本书，掉落在了他身旁的地板上。
杜小羽走近前，仔细一看，脸顿时就绿了。
竟然是——
他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