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的这个地方，还挺特别。”董泽说，“我饭局也不少，还是头次见有人约我吃西餐的。”
方奇之道：“我挺喜欢这里的，他们家的阿勒曼尼亚大肘子、香肠和啤酒都是一绝。我觉得别说山雷了，附近几个省的省会都未见得能吃到这样正宗的阿勒曼尼亚风味的菜系。”
服务员给方奇之这一桌端上了啤酒。
“来尝尝，这可是从阿勒曼尼亚运来的，正宗阿勒曼尼亚黑啤。”方奇之说，“在这家餐厅很受欢迎，我也是靠着跟老板熟才让他留下的。要不然都不一定能买得到。”
“那我真得好好尝尝。”
两人先碰了杯酒。
“你别说，口感真跟别的啤酒不一样。”
董泽看了眼陈逢。陈逢会意。
“老板，我先去看看菜怎么样了。”
等到陈逢离开，方奇之说道：“董科长，你这么着急啊。”
“没办法不着急。”董泽说，“年前西城园区里面的几个企业，除了你们服装厂和食品厂，都要搬完。明年这可就不好看了。”
“西城园区，政策不是挺好的？怎么就没有人了呢？”
“这其中的事情很复杂。”董泽说，“不过目前区里的意思是，找个企业把西城园区整个承包下来，五年合同。我们一口价，五年内不涨租金，管理费也给你免掉，税上面也给你一些优惠政策。”
“嗯，我反正以后也要扩展工厂，有个园区在，我倒是可以不用再费心思去另找场地。这样，你给我一个价格。”
“每年……”董泽做了个手势。
“一千？”方奇之说，“你这个价格可真是要吓死人的。”
方奇之记得西城园区面积虽然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了，这个价格租整个园区，有点便宜。
“要是入驻率达到百分之五十，我也不给你开这个口了。”董泽说，“现在这不是，除了你没别人了吗？”
“园区有物业公司吧。”
“当然有。但是因为现在的环境，物业公司在那都是赔的，这也是我们现在想要把整个园区盘出去的原因之一。一家公司承接之后，物业管理公司就可以撤出去了。到时候你自己负责园区内部管理，然后按时交水电费就行了。”
“你们这个园区，也没有个公寓之类的配套。”方奇之叹了口气，“我还得自己想办法找工人宿舍。这多麻烦呢。”
“这个你放心，只要你肯接手，公寓不是问题。”
“你觉得西城园区西边那块没盖起来的地方盖公寓楼怎么样？就是隔了一条马路那个。”方奇之说。
“嗯……嗯？”董泽突然警觉起来，“那块地本来就是西城园区的配套，但没有盖起来。你怎么看上那块地了？”
“呃，我只是想在那盖个公寓，当宿舍用。当然如果可以在园区内进行改造，那我也不反对。”
“这……”董泽有些为难。
“一年一千的话，西城园区我可以租。”方奇之立刻换了话题，“不过得等到过了年。年前这段时间我是没什么心思放到工作上了。”
“有你这个承诺，我也算放下一半心了。”董泽说。
“那现在，要不要先尝尝他们家的阿勒曼尼亚肘子？”
等菜上来的时候，董泽震惊了。
“一人一个大肘子啊。”
“还有法兰克福香肠。”
“这菜有点硬。下次要不然就别搞这么硬的菜了，我怕不好消化。”
不过这阿勒曼尼亚肘子配上阿勒曼尼亚的酸菜吃起来果然是别有一番风味的。
“我听说你要搞一个会员制超市？”一边割下来一小块肉，董泽问道。
方奇之说：“董科长的消息也是挺灵通的。”
“那地方之前可是咱们市数得着的高消费商场，破产后有人接手，这消息还是很让人注意的。”董泽说道，“不过会员制超市，你确定适合我们这里吗？”
“我要先试一试。说不定有奇效呢。”方奇之说。
董泽看向方奇之的目光中多了些什么：“听你的意思好像是不太在意亏钱的。也不知道你手上到底有多少。”
“够折腾一阵子了。”
“2018-3地块现在已经找了省内外好几家的公司，但是碍于之前这个地块的名声，没有人愿意接手。之前卖出去的房子，房主也都在起诉。你如果想要接手的话，最好还是考虑清楚。按照规划，那地方是要给产业园做配套的，商品房面积不大。”
“你如果想要给工人做宿舍楼，园区里面办公楼其实不少，可以稍微改造一下。”董泽给方奇之出主意，“我想你应该用不了那么多办公楼吧。”
方奇之想了想说道：“也不是不行，但临时改造肯定不如专门盖的。还是得现场看一下。”
“我劝你还是不要碰那块地为好。”董泽说，“之前三个房产公司，基本全是往里面白花钱的。”
“我现在还没有进军房地产的想法。”方奇之耸了耸肩。
“最好是这样。真的需要公寓，我可以想办法在周围小区给你找，或者你自己改造里面的办公楼，2018-3地块还是不要多想。你之前说要进军高科技领域，打算做什么？”
“我也还没有想好。不过最好是在山雷做。只是山雷这边的情况您也了解，二线城市尚且留不住人才，何况是我们呢？”
董泽道：“那你还是不要迈太大步子了。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能帮的我尽量帮你。”
“我还真有一件事。”
“什么？”
“我听说长风制药最近的工资都快发不出来了。他们的老板有想要转手的意愿？”
董泽有点震惊。
“你还真是……你这想法还真是一个比一个狂妄。”
方奇之耸耸肩：“长风制药也算是以前咱们的纳税大户了，也是我妈以前的工作地点。我也不忍心看着他们就此破产。”
“他们一个产业园，还是上市公司，没几个亿你可拿不下来。”
“没事，我不需要他们的股份。我只想要他们的研发团队、工人、厂房和机器。”
“长风制药没有这些东西，跟一个壳子有什么区别？”
“嗯……能那一笔流动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