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海虽然早就知道了,脸仍然涨成了猪肝色
苏睿心里暗爽,不过脸色依然表现的僵硬,毕竟是自己去权的事情。
乌海看到苏睿僵硬的脸庞,找到了点自信,脸色有所缓和。
苏睿抬头冲着乌海做了鬼脸,乌海吓了一跳,瞬间愤恨的扭过头去。
“卑职拜见魏公,拜见诸位爷!”朱友贞态度卑微,在堂下跪了下来。
“起来,起来!”魏吉祥抬手让他起来,说道:“朱友贞坚韧不拔,做事努力,符合咱家心意,是个能够任事的人!”
“谢公公夸赞!”
“那秦镇怎么办?”乌海最终还是没有忍住,问了出来。
“宜阳侯那边缺武将,把秦镇调过去,正好!”卢行之回道。
乌海灰溜溜地坐了下去,他实在是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昨天,百户吴建、百户王哲因为贪墨被下了狱,牵连进去两个叫冯伟、张德的小旗。这天下,哪个不贪?就是魏吉祥也是出了名的贪财啊,怎么就抓住了这两个百户去搞?而且听说两人活路不多。
秦镇惶惶不可终日,找到乌海;乌海慌忙来找魏吉祥,魏吉祥没有给出解释,只是说这事儿已经定下来了,让他少掺和。
虽然怀疑是苏睿使坏,但是他不知道,这坏使在什么地方,让他麻了爪。
秦镇因为调度需要时间,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离开东厂的,这让他更加恐慌,而且,缺少了百户这个智囊,好多东西,秦镇根本分析不出来。
其实要不是苏睿帮秦镇说话,秦镇也会跟着进死牢。
苏睿想得比较多,千户上面就是自己,要是秦镇这个千户进去,自己一定会担责的;这样就很好,中间隔了一层秦镇,把秦镇调走也算对整件事有了交代;何况,这段时间以来,苏睿与秦镇相处不错。
“去坐吧!”魏吉祥吩咐。
朱友贞坐到了苏睿后面,也算在魏公府上有了地位,而且这地位还很高。要知道,原来的千户周成和秦镇可是没有这样的待遇。
“高阳王真的要反了?他们不会和慕容垂合流吧?”董晓辉问道。
“也就在这几个月里了,可能年前,也可能年后。”
卢行之说道:“那一定是年前了。”
“何以见得?”
“年前,天寒地冻,有利于主军,不利于客军。也不会给朝廷从容部署的时间,咱们的军队,到现在还没部署到位,多的是周围要城没有防守。”
“这个兔崽子,去了没个轻重,硬生生地把高阳王给逼反了!混账!”魏吉祥劈头盖脸地又骂了一通丁泰。
丁泰满脸愁苦,都快哭了。
“义父,这事儿怪不得五哥,这高阳王使了手段,谁也防不住啊。何况,五哥又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更加防不住了。根据近几年的情报分析,这高阳王与其子早就准备造反,今天不反,明天也会反。”
刚刚让老五办了事,自然要想办法帮他一下,苏睿站起来,仗义执言了。
“是啊,义父,高阳王虚情假意的,我也没防备…”老五感激地看了眼苏睿,赶忙起来辩解。
魏吉祥没有理他。
厅内气氛尴尬,也就魏化且无聊地玩着指甲。
“腾,腾,腾”有内卫飞奔而来。
门口内卫接过,赶忙进来:“魏公,庞时安大人的紧急信件。”
魏吉祥接过来,一目十行,看完后递给卢行之。
众兄弟望眼欲穿,仰着脖子等着看信。
最后,信只在魏吉祥和卢行之之间流转了一下,并没有传下来。
“好了,你们回去吧!”
魏吉祥开始赶人,话语虽然轻,但里面的不容置疑却是魏化且都不敢造次的。
苏睿诧异的回头看了几下,魏吉祥有丝丝的恐惧流出来。
怎么回事?
屋内魏吉祥与卢行之留在屋内商议。
各人晃荡出门。
苏睿看到乌海晃着膀子,如同螃蟹,机会难得,就凑了过去,笑道:“吆喝,这不是泼粪太监吗?”
“你,你说谁呢?”
众兄弟都停下来看热闹。
“各位哥哥不知道吧?咱们大哥在我们文化界有了个雅号,叫泼粪大太监。哈哈。”
“你,你,不是我…”乌海转身想走。
苏睿大声说道:“有叫典池的士子做了首诗:千屎万尿出乌宅,浑身大粪真埋汰;臭气熏天…”
还没说完,乌海已经跑了。
目的达成,苏睿也溜了。
苏睿第二天就知道了魏吉祥恐惧的由来。
阖朝竟然都在弹劾魏吉祥谋反!具体证据竟然也出现在了苏睿家里,就是那一桶大姜。刑部尚书郭勇淳的奏折里面叫它们“一桶姜山”!
这一本正经的牵强附会让魏党都有点慌了,包括苏睿。
当今皇上可是抓权最厉害的,不允许任何权力流失出去。
一点点苗头都不准有!
这也是魏吉祥谨小慎微的原因,发现“山洞”的事情,第一时间就处理了,不会让事情有任何发酵的机会。
奏折压不住了!
众人愁坏了。
反而是皇上给了魏吉祥一天的运作时间。
皇上去闭关了,虽然按照道家时间不应该今天,但是久沣说天气犯煞,闭关避瘴。
皇上就闭关了一天。
魏吉祥急了!
他急不可耐地把一些奏章封存、批驳,甚至销毁了部分言辞激烈的奏折。
东厂也行动起来,言官意见领袖宁有程被抓了起来,理由是与外敌勾结。
这个是真的!一直放着宁有程不抓就是为了调出幕后大佬或者北面金人的探子。在此时也不得不行动起来了,提前抓捕。
大魏之北,长城相隔之地有金朝,是原大周皇室逃亡过去所建,二十年前,大魏动荡,皇室争权之时,北周被起义推翻,建立了现在的金朝。金朝兵力虽少,但各个膘肥体壮,勇不可挡。大魏与他们碰了好多回都没有讨到便宜,甚至丢失了几个城池。
苏睿这边没了职司,自然也没了行动的抓手,只得在家干着急,等消息。
而,这时候,陆丰来到了秦镇家里。
秦镇自感“时日无多”,仿佛将要被发配的囚徒等待启程那一刻,时而振作鼓励,时而垂头丧气。妻妾这两天没少受斥责。
陆丰的到来出乎了秦镇的意料。
“你不去苏公公家,却来见我这落魄之人?”
“苏公公去职在家,已经毫无用处。”
秦镇眼睛一亮,不管真假他都选择相信:“哦?竟有此事?”
“不错!我本想用我之情报,保他一保,没想到此人傲慢无礼,怠慢我许多。太监毕竟是无根之人,太不懂礼数了!”说罢,陆丰认真看着秦镇。
秦镇竟对如此无理之言毫不介意,高兴地把陆丰引入书房。
书房内床榻上锦被横斜,桌子上茶渍俨然,书桌上文房四宝积灰。
这是个粗鲁人。
陆丰在心里给出了评价。
“正义盟那边要有大动作!副盟主骆天辉、陈江河将要来京师。”
巨大的消息刺激着秦镇的身体,由内而外的激动起来,眼睛也慢慢变红。
他要的机会来了,功劳来了!
“好!好!消息可靠吗?”
声音虽然沙哑,但秦镇依然努力保持镇定。
“嗯,绝对可靠!据我分析,盟主岁寒老人颜善济也有可能近期来到京师。”陆丰给出了更进一步的消息。
“好!太好了!”秦镇激动一会儿,稳定下来后看到陆丰平静的脸,说道:“你以后和我单线联系。”
“除了那苏公公,我只认识你秦千户!”
“好!朱雀大街东有个烟筒胡同,乙丑号房子是我的,咱们以后去哪里联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