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拍卖
“唔，这玉摸着真是舒服，真是让人通体都舒畅好多。”
马飞坐在马车之上，手中轻抚玉佩，不时的感慨傻笑。
之前的暖阳玉此刻已经变了模样，马飞拿着暖阳玉，找了一个打磨玉器翡翠的小店，将暖阳玉穿孔打磨一番后，系了根红绳挂在了颈间。
“能不能收回去，我说的不止是玉，还有你的口水”同车的赵正平实在看不下去了。
“哦，哦，老杨头说的对，这暖阳玉对我确实大有益处。”马飞擦了擦嘴把玉塞回衣领后应道。
马飞轻轻拍了拍胸前暖阳玉所在之处，然后掀起帘子，向外张望。
“我们是要返回玉羌城？怎么感觉你走的好急，雇马车都没和我说”马飞问道。
“不着急能行吗，咱就不说暖阳玉了，赏金累加都足足有两千两黄金，这些金票太烫手了，天龙门那蛤蟆脸看着都双目有些泛红，咱尽早离开明珠县那个是非之地，指不定可以少些麻烦。”
马飞愤恨道：“那蛤蟆脸不是个东西。”
赵正平道：“缥缈峰的关扬亦非善类。”
二人对视一眼，车厢内杀意弥漫。
赵正平道：“此事先暂且搁置一下吧，不要横生枝节了，先办正事。咱俩回玉羌城，先去韩家商号探寻萧达的消息，韩哥说了，他所打探到的所有消息皆会汇集至玉羌城的韩家商号。之后，咱再去那拍卖场看看，我先前的长刀断掉了，你可还记得拍卖场中的那把玄铁刀，咱现在有两千两黄金，我记得那刀底价仅为五百，应该是可以拿下。”
马飞听后点了点头说道：“嗯，我记得你曾经说过，那萧达的兵器好像是一柄巨大的狼牙棒，若没有个趁手的物件，对阵之时确实会吃亏。”
日头方过正午，马车翻过了一道雪岭，玉羌城那粗糙的城墙便映入二人眼帘，城门处密密麻麻的小黑点缓缓移动，仿若蚁群般涌进涌出。
“呵呵，这位小哥竟然得了这暖阳玉，看两位脸泛红光的情形，二位应是已将明珠县之事办妥，令人钦佩，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在拍卖场大厅里转悠的赵正平二人，偶遇了先前介绍他们到明珠县的胡管事。
赵正平回头冷瞥一眼，马飞面露尬笑，将露出的玉塞回怀中。
“胡管事过誉了，不过是运气使然，侥幸完成罢了。”赵正平热情的回了一句。
马飞开口问道：“胡管事，你家的拍卖会啥时候开始？我也想参与其中，开开眼界。”
胡管事答道：“明日，公示已三日，消息放出去很久了，这些天该来的人也都来的差不多了，就定在了明日。”
赵正平略作思索，问道：“胡管事，参与这次拍卖，需要满足什么条件？总不能随便一个人皆可入内吧，我俩刚从外面回来，两眼一抹黑，啥也不知道，麻烦胡管事给我讲讲，也好让我俩有所准备。”
胡管事轻抚胡须，沉思片刻，道：“二位随我来，我带你们去一僻静处细说。”
赵正平和马飞被带到了一间客房，胡管事说去帮二人取个凭证，吩咐侍女上茶后，转身离去。
赵正平和马飞饮着茶安心等待，也就过了半盏茶的功夫，胡管事便回来了，他身后跟随着一个侍女，后者端着一个木盘，上面覆盖着红布。
侍女将木盘放置在桌上后就退了出去，胡管事抬手揭开红布，木盘中有一枚玉牌。
胡管事说道：“凡被我拍卖场认定为贵客，皆会获赠此玉牌，持此牌者，可以直接参与拍卖。”
马飞拿起玉牌端详一番，打量了下自己与赵正平后，转头对胡管事说道：“我等何德何能，怎么就成了贵客？”
胡管事笑道：“仅凭明珠县的悬赏，二位若不是贵客，又有谁可当此殊荣？”
马飞呵呵一笑将玉牌收入了怀里，二人施礼告辞。
赵正平和马飞沿街道徐徐走着，之前来玉羌城，行色匆匆，也未曾仔细游览，今天算是有了时间，二人打算好好逛逛。
此时，二人方才真切地领略到玉羌城的物丰程度。
二人的视线不断扫过街道两旁，用怀中的散碎银子购置了不少小物件。
“这个能送给妮子。”
“这铃铛不错，回去给白霜戴上，应该很适合。”
文老头喜欢看杂书，“嗯，将这几本书都给我包好。”
“这烟叶看着不错，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带回去给老杨头尝尝。
二人手提肩扛着一大堆东西，却皆感无语，这才逛了一条街道，虽然买了不少东西，但是打架斗殴足足看到了七八起，有的甚至拔刀见红，然后没多久就被迅疾赶来的莽朝军卒一顿棍棒打倒后押走了。
莽朝之民风彪悍，由此可见一斑。
二人一路问询，足足行了一刻钟，终于停下了脚步，赵正平目光扫过眼前这家店面极大的店铺匾额后，轻吐了口气，
“韩氏商号”终于到了。
二人踏入这家规模极大的店铺，店内有些静谧，不怎么吵闹，往来之人看起来都是非富即贵的样子。
“兵器”“丝绸布料”“药材”“珠宝首饰”，店铺内环着一圈的柜台上，商品琳琅满目，有的人来来往往观看，有的则立于原地与店内伙计低声交谈着。
马飞低声呢喃了一句：“终于知道韩哥为何有这么多银子了。”
赵正平不解，看着赵正平疑惑的眼神，马飞朝着卖兵器的地方努了努嘴。
赵正平目光缓缓扫过兵器的柜台，刀枪棍棒斧钺钩叉，林林总总颇为齐全，然而在扫过下方标注的价格后，赵正平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马飞拎起一把刀，轻轻抖了抖后说道：“这铁片子竟然敢卖二十两银子，韩哥为何不干脆直接去抢银子”赵正平苦笑着说道：“抢银子哪有这来钱快啊。”他适才看见一个莽朝人花费了五十两银子购得一把斩马刀，兴冲冲地出了门。
赵正平的印象里，这玩意在并州城也最多值个五两银子。
“韩哥给咱的令牌，真的好用，如此待遇，我长这么大了还是第一次，真的，生平首次。”
马飞侵入一个热气氤氲的大水池中，只露着脑袋，双眼微闭，轻声呢喃。
“也是，店掌柜看到令牌的时候也很吃惊。”赵正平脸上覆盖着一个热毛巾，回应道。
他更未曾料到的是，赵正平收起令牌后，店掌柜把二人带到了这座奢华的院落，派遣下人拾掇二人住处不说，又差人准备下了这么大的一池子热水，说是供二人泡澡解乏。
寒冬之际，在这莽朝冰天雪地的地方，折腾出如此大的一池子热水，着实有些奢华了。
不过人家既然已经备好了，二人也就没再推辞，赵正平当时只是告知店掌柜以后无需如此，按常人标准就行了，二人住几天便走了。
掌柜颔首应诺，然而一出门，便严厉的嘱咐下人务必将二人侍奉妥当，不能怠慢。
二人居所的地方客厅甚大，温暖如初夏一般，赤足行走也没事，想必是地下铺设有地龙。这等物事，赵正平仅在并州城里韩知的居处见过。
马飞径自在地板上盘膝而坐，打坐练功，真是难得一见，应该是暖阳玉奏效了，这货能放开手脚潜心钻研秘籍上的功夫了。
赵正平站立在书桌前，仔细阅读着店掌柜送来的关于萧达的近期情报。
情报上说，刚入腊月，萧达便率领着下属遍访萧家麾下各个部落。
萧家是一个大家族，其本姓部落自不必言，依附于萧家的部落也不在少数。萧达上位后，四处走访视察麾下部落，一则混个脸熟，二则也为了更好地掌控这些部落。
草原上的部落都是逐水草而居，即使在冬季这个草枯水竭的季节，部落也许会定居，或者迁徙范围不大。可是茫茫草原实在太大了，寻找萧达无异于还是如大海捞针一般。
赵正平安静的思考着，目前的状况也还好，徐徐图之吧，总好过于萧达一直待在大本营萧天贵旁边。自己不能仅依赖韩家收集信息，韩家的消息渠道不能断，自己也需要深入草原腹地探寻。
等拍卖之事尘埃落定后，再继续向草原深处挺进。
赵正平在吃饭时告诉了马飞自己的决定，
“马飞，有可能今年过年也要在莽朝这边了”
马飞一脸无所谓的说道：“没事，咱出去再买点东西，让韩家商队帮咱带回并州去，人回不去，起码礼物得送回去”
赵正平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晨，天还没亮呢，马飞就冲进了赵正平的屋子，盘腿坐在床上的赵正平被吓了一跳，以为是歹徒呢，确实，难得马飞早起一回，今天可是拍卖的日子，这货着实上心了。
站在人潮如织的街道上，赵正平和马飞相视无言，他俩显然低估了这场拍卖的吸引力和热度。
二人此刻距离拍卖场的大门尚有百丈之遥，正在很守规矩的排队，等待进入拍卖场。
队伍四周，一些拍卖场的护卫身着黑色劲装，手持利刃，不断扫视着队伍，维持着门前的秩序。
赵正平紧了紧身上的衣物，下意识地拍了拍胸口，此处存放着二千两黄金的金票，万一被金手指摸了去可就惨了。
马飞倒是无需在意这些，他身上最贵重的无非是那柄双刀和胸前的暖阳玉，前者与手腕相连，后者时刻与马飞的身体相互作用，稍有异动，便会察觉。此时的马飞反而饶有兴致地四处打量着排队的人群。
眼尖的赵正平蓦然瞥见拍卖场大门侧边另有一扇门，一位装束貌似莽朝将军的人走到侧门，出示一物后，门前的两名守卫便将那人迎了进去。
“马飞，玉牌”赵正平对着马飞说道。
“什么玉牌？”马飞茫然问道
“胡管事给的那个，你这是贵客多忘事吗？”赵正平翻了个白眼。
马飞抬手轻拍自己额头一下，从怀中取出那块玉牌，递给了旁边的护卫。
“二位，请随我来。”
那身着黑色劲装的护卫看过马飞手中之物后，引领着二人朝侧门走去。
“有毛病，有凭证还来排队受罪”不知道队伍中谁说了这么一句话
马飞脸一红说道：“我就喜欢体验生活，怎么样？”
赵正平赶紧拉着马飞走入侧门，实在丢不起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