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姑娘睡的可好?”
阴柔森寒的声音让莲心咽了一口唾沫,她不知道这人要干嘛,也不敢回答。
蒋和越继续道:“芦花被的事也许你没有参与,但你一定知道什么,对吧?”
莲心紧闭着嘴不说话,蒋和越“呵呵”笑了两声。
“其实,也不一定要芦花被的事,坦白其他事也是可以的哦。”
见莲心装聋作哑,蒋和越掏出一个荷包扔到莲心面前。
看清那荷包的样式,莲心连忙跪趴过去捡起来仔细看。
她惊恐道:“是我给小梅的荷包,你把他们怎么了?”
蒋和越任她喊叫了一会儿才慢慢道:“放心,他们很好。”
说着他慢慢站起来走到阴影的边缘处道:“我听说,当初你嫁给王钦前想寻死,被乌拉那拉氏救了?”
莲心的手微微一颤,蒋和越继续道:“你说,乌拉那拉氏到底是害你还是救你?要救你吧,为什么看着你嫁给王钦?害你吧,为什么后面又救你了?”
莲心垂着眼不说话,蒋和越没想让他回答。
他用阴柔的嗓音继续道:“现在看看,乌拉那拉氏一时心善,留着你报恩,既可以拿王钦对付慧贵妃,又可以用你监视皇后娘娘。”
说到这里他话音一转道:“柱子很能干,带着弟弟妹妹躲过那些坏人,还自己做苦力养着弟弟妹妹。”
莲心猛地抬头,眼里全是恐惧,就听蒋和越继续道:“小梅也不差,自己绣帕子卖,小兰和虎子也是懂事的,很是勤快有礼。”
莲心跪着爬过来想去抓蒋和越的斗篷,可中间隔着栏杆。
她嘴里哀求道:“他们是无辜的,求您放了他们,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蒋和越静静的看着她从哀求到哭泣不止,这才开口道:“他们很好,只是以后吧,就得看你选他们还是恩人了。”
莲心立刻直起身喊:“我什么都说,我知道的都说!”
一直到天快亮了蒋和越才从慎刑司出来,他不敢耽搁,径直去了养心殿。
乾隆刚洗漱完,正在穿戴,听到进忠说人回来了,他挥手让李玉带人出去,留进忠一个人给他穿戴。
李玉看到一个裹着斗篷的人,连一小块皮肤和布料都没露出来。
等李玉在门口站定,蒋和越像一阵风一样就飘了进去。
蒋和越跪在屋里没有说话,只是递上一份不薄的供词。
乾隆打开匆匆看了一眼,将供词收进袖子里,他挥了挥手让蒋和越离开。
蒋和越立刻起身像影子一样飘了出去,屋外的人都低着头不敢看。
只有李玉盯着斗篷里的那双皂靴皱眉。
乾隆没有急着将李玉他们叫进来,而是淡淡的对进忠道:“和越很好,你一会儿去库房选个物件赏给他。”
进忠低低的应了一声“嗻”。
趁着宫道上没人,蒋和越连跑带走的回了自己庑房。
换衣服时发现自己靴子上沾了血渍,应该是在慎刑司沾上的。
他小心的检查了自己的衣服,没再发现其他痕迹,于是用冷水将血渍洗掉。
他连忙睡了个回笼觉,中午回到瓷器库。
贺公公见他来担忧道:“不是病了吗?怎么休息一天就来了?”
蒋和越笑道:“没事,休息一天好多了,这快入冬了,瓷器也要开始保养了,本来就忙。”
贺公公笑了起来:“你啊,就安心待着吧,敬事房送来几个小子,我们有人。”
两人没说几句,来了个小太监,说有大人送给皇上一个瓷器,皇上让和越公公去看看。
贺公公笑的嘴的合不拢,以前皇上一年到头都不一定想的起他们瓷器库,现在蒋和越得了赏识,三天两头去御前。
现在他们瓷器库的份例比以前可就好太多了,偶尔还有多出来的。
蒋和越走进养心殿时,乾隆正拿着一个彩釉瓷瓶赏玩。
看到蒋和越进来直接挥手免了他的礼,招手道:“和越,来看看这彩釉瓷瓶。”
蒋和越微微躬身:“嗻”
乾隆挥手让进忠出去看着。
等人走完了,乾隆放下瓷瓶,将早上的供词拿出来,放在桌子上。
他问:“莲心真没有参与芦花被之事?”
蒋和越恭敬道:“是,她应当是有所怀疑,但没有主动去证实。”
乾隆点头,他看着那几张纸道:“王钦之事不能传出去。”
蒋和越小心问:“那莲心?”
乾隆抬起眼帘看他,蒋和越连忙跪下:“奴才有一个想法报与皇上知。”
乾隆冷冷道:“说”
蒋和越趴在地上道:“莲心在皇后娘娘身边待过,贸然杀了难免皇后娘娘起疑,奴才想何不放她出宫给皇上做事。”
乾隆眯起眼睛道:“继续。”
蒋和越继续道:“她弟弟妹妹奴才都安排好了,有了牵绊也不怕她背主,加上王钦的事,她已经绝了成家之事。”
他吞咽了一下口水道:“奴才想让她在宫外开一家茶馆,为皇上收集消息,免得万一有官员欺瞒皇上。”
乾隆猛地一拍桌:“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