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月解释道:“同志,那是我丈夫了,我们今天领证了,刚刚凭结婚证买了暖水瓶和糖果,他不是入赘,他早就拿过钱给我用了,不是吃软饭的。”
这么一解释,售货员有些不好意思。
她带着歉意的语气道:“是吗?真不好意思,我这个柜台刚刚没看到你们刚才凭结婚证买东西。我见他长得英俊,便以为,是我思想狭隘了,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没关系,谢谢你的祝福。”
江泽买完冰棍回来,递了过去。
“晚月,来吃冰棍了,这天好热啊。”
宋晚月接过冰棍,两人边走边吃。
“江泽,我们看了电影就去国营饭店吧?听说今天有牛肉哦。”
现在牛肉不易得,牛可是好东西,能下地干活的。
除了意外死亡,都舍不得杀来吃。
“好啊,我们看了电影就买回去跟爸妈一起吃吧。”
“行。”
等两人回到宋家都快十一点了。
宋母乐呵呵给两人递上了个红包。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
“来,两位新人拿着,祝贺新婚。”
宋父也准备了两个红包。
“图个喜庆,叫声爸来听听。”
江泽大声喊道:“谢谢爸妈。”
宋晚月:“谢谢爸,谢谢妈。”
宋母宋父异口同声道:“哎,不用谢。”
陪着宋晚月玩了一天,江泽吃了晚饭才回家。
婚礼前一天晚上,宋母来找宋晚月谈话。
“闺女,你的嫁妆都交给你了,等到了江家,也不要委屈自己,有事就回家找我们帮忙。”
宋晚月认真点点头:“放心吧,妈,我这么大人了,会照顾好自己的,我下乡一年多的变化你也知道,我懂事了。”
宋母双眸湿润,哽咽道,“妈舍不得你,你说你从小就在妈跟前长大,怎么一眨眼就要离开我了呢。”
“妈,我也舍不得你,放心,很快我们分家就好了。”
“嗯嗯。”
第二天一早,宋晚月就起床化妆了,准备给自己化个新娘妆。
杨柳一早就来了,乐呵呵送上一个黄色格子桌布。
“晚月,这个是我给你的添妆,据说垫在桌子上挺好看,就买来了。”
宋晚月脑海里闪过一些片段,垫在桌子上,喝咖啡或者茶?
“行啊,谢谢啦。快坐,这喜糖,瓜子随便拿啊,还有糕点。”
“行,我不跟你客气了,我自己拿。”
杨柳嗑着瓜子,认真地观看宋晚月化妆。
“真美,晚月你技术太好了,跟学过似的。”
宋晚月露出尴尬又不失体面的微笑:“熟能生巧嘛。”
心道可不就是花钱学过。
这场酒席办得简单,一对新人简单的宣誓,有个证婚人,宾客们跟着吃席就完了。
新婚夜。
江家。
宋晚月等得无聊,继续翻出本子写稿。
现在的小说要符合时代特性,不好写,预估手里这本要年底才能写完。
跟后世写小白文爽文还是有很大区别。
前世,她一个月稿费不超过三万,就是欠债太多。
大学贷款,开店欠款,换肾手术的钱等等,一笔笔账落在身上,把她压得喘不过气,没想到,换了世界,居然运气好了起来。
晃了晃头,不去想前世那些事,宋晚月继续写。
江泽关上门后,看到的就是小姑娘认真做事的样子。
霎时,男人心脏剧烈跳动。
“晚晚,你不期待红包吗?我们来数数多少钱吧?”
宋晚月这才放下笔。
两人已经洗漱好了,坐在床边上时,宋晚月愣了愣。
“不期待哦,想也知道,红包没多少钱的。”
这年头,大家随礼都很少,一般很亲的亲戚也不会随很多。
毕竟钱的购买力就在这。
江泽:“这么说也有道理,我们看看爸妈给的红包吧。”
首先把家里人送的红包拆了。
宋晚月:“十块哎,爸妈送的估计是最大的红包了吧。”
等一一把红包拆完了,两人对视一眼,笑了 。
“晚晚,你说得没错,没多少钱,总共也就五十八块六毛,不过在城里都算多的了,在乡下我见过结婚红包就三四块的。”
“都记好了,都是人情,要还的。”
“嗯嗯,我拿小本子记住了,你放心。”
江泽从枕头下翻出一个小本子。
眼里亮晶晶道:“晚晚,我们今晚来试试吧?”
宋晚月一脸疑惑:“什么啊?我看看。”
等宋晚月翻了两下,才意识到这是什么。
小黄书跟烫手山芋似的被女孩扔远了。
“咿,我的眼睛不干净了。”
江泽一个激动,下床把小黄书捡到手。
眼神哀怨道:“晚晚,你干什么?我好不容易可以跟你分享,不要拒绝我嘛。”
宋晚月深吸一口气道:“你吓到我了,谁新婚夜看这个的,你很不正经,这是耍流氓。”
天杀的,这个丈夫不是很高冷吗?
怎么结婚了在床上不一样呢?
宋晚月:“江泽,你不会是闷骚吧?”
“什么闷骚?骚里骚气吗?我是明骚啊,男欢女爱多正常的事。”江泽摇摇头狡辩。
男人眼里的狡黠一闪而过。
“对了,晚月,给你,上交我的存款,总共两千八百块,都存存折了,还有一些钱在黑市做生意,暂时收不回来的。”
宋晚月认真看了下,“这么多钱,够养活我们了,对了,你淘到的宝贝呢?没放家里吗?”
就屋里这些陈设,一眼望去,就看不出来。
江泽点点头:“放外面了,我买了个房子,专门放宝贝的,我挖了个地洞,埋在卧室,改天我带你去看看好不好?”
家属院不能放这些东西,担心被查到。
宋晚月舒心了:“行,下周天吧,嘻嘻,话说,你老师怎么头发都花白了啊,我依稀记得他从桃花大队走的时候,头发只有半白?”
“早知道你老师状态不好,我该早点去探望一下他老人家。”
江泽叹息道:“老师被革委会批斗后,就跟家里人断绝关系了,他跟妻子只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师母她受不住侮辱,上吊死了。”
“从老师下放后,那两人就没有联系过,可知道老师回城后,两人又巴巴凑上来,要老师的钱,房子,毕竟平反过后,那些工资补贴等等会给到老师手里。”
“可能是气得多了,就这样了。”
宋晚月愤恨道:“这人也太可恶了,亲生父亲都不认了吗?可以做做样子,私底下寄东西啊,他们是怕惹祸上身,就从不联系吗?太冷血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