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十一带来的这些消息都太有用,太及时了。爱丽丝也很佩服她能在短短的一天内收集到这么多高质量的情报。
“戚,你很厉害,谢谢。”
爱丽丝由衷道。
戚十一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必言谢,这些都是我答应帕杜拉后的分内之事,他给的报酬足够丰厚。”
“你也非常尽心,特别值。”爱丽丝打定主意,“拉. 帕杜拉爷爷出了多少?我想再添一点。”
“我暂时不需要这些黄白之物。”戚十一知道爱丽丝误会了,稍作解释,“我是来寻找一个人的。”
“如果你真的要感谢我,那就帮我在帕杜拉面前多提提阿肆。”
提到这个人,戚十一的眼神暗淡下来,
“帕杜拉说阿肆的情况不好,他会帮忙照拂。但我心里始终没有底,总担心他在骗我,拖延我的时间。如果可以,你帮我向他要一件阿肆的东西,就够了。”
戚十一第一次提要求,爱丽丝认真点头:“好,我记下了。”
“接下来,还请戚继续为我留意庄园各处的动向,凡是你觉得不对劲的,就找机会告诉我。”
“愿为效劳。”
戚十一痛快答应。她本想抱拳行个礼,但左手抹布右手桶,不好动,就点头示意了。
临走前,戚十一瞧爱丽丝还是很仔细的在观察周围的环境,特地道:“不用担心,别说这短短几分钟了,今天一天,在庄园里面发生的事,那个家伙都不会知道的。”
“是吗?这样有好也有坏,我担心拉. 帕杜拉爷爷被盯上。”
爱丽丝勉强笑笑。
“不会的。”
戚十一想了想,
“帕杜拉老先生跟我提到过,说监控失灵是那个家伙自己犯的错。帕杜拉预知到了,也尽到了提醒的责任,但他不听。”
……
奥尔菲斯略微有些郁闷地鼓捣着渡鸦。
往日活泼的渡鸦现在鸟腿伸得直直的,翅膀朝了两边张开,眼睛变成了白色,一副死透了的模样。
巴尔克点着刚拿过来的维修工具,从奥尔菲斯手上接过渡鸦,有些无奈:“少爷,我说过的,渡鸦的储存有上限,您不必把录像的每一秒都存起来。”
“我以为存满了清空就好。”
奥尔菲斯头疼,
“你也没说存满了会死机。”
巴尔克拆开渡鸦,一边工作一边解释:“正常情况下,储存空间不够了会有提示,让少爷您删掉一些。渡鸦罢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不仅存了,为了方便您观察细节,存的还全是最高画质。”
“高画质下,渡鸦的系统就运行的较为吃力,再碰上空间不够,就导致了本次死机。”
“需要多久才能修复好?”
奥尔菲斯对机械也有着一定了解,他在一旁看着巴尔克的动作,顺便问了声。
“一天,预计到凌晨就能恢复正常工作了。”
巴尔克估算了一下时间。
奥尔菲斯面色不虞:“这么久?”
巴尔克故作无奈地叹气,心中暗想:别催,再催就再加五秒冷却。
“实验已经开始了,过程不等人。庄园之前的监控呢?先拿给我看看。”
面对奥尔菲斯的索取,巴尔克面色不变,坦然将监控台的权限移交过去,随口说了一句:“少爷,管家今早来报,说他们昨天晚上到了。”
“这么快?”
奥尔菲斯调整了一下单边镜,目光严肃起来,
“比我想的要早,我需要先看看他们的情况,免得出意外。”
比起艾玛那边,这些人更受奥尔菲斯重视。
“临时起草的计划就是有这点不好,到处都是疏漏。”
奥尔菲斯用过渡鸦的绝对透视+生物跟踪的视角后,再用巴尔克的监控器,怎么操作都不太顺手,感觉转动画面时慢吞吞的。
他叹息一声,
“他们提前来,也打乱了实验开始的节奏。我现在有些担心,万一……”
巴尔克知道奥尔菲斯在担心什么,他也不由自主跟着发愁。
巴尔克支持爱丽丝做任何事,但他不希望爱丽丝知道那些人的存在。因为这和原定的第四组实验没有太大关系,仅仅是奥尔菲斯的临时发挥。
谁能想到,临场发挥居然还提前邀来了人。
“看来,他们也不是我们所猜测的那样冷血。”
奥尔菲斯开了个玩笑,
“你看,不过几个关键词,他们差点跑死几匹好马。”
“看到他们在乎,我也有些好奇了。好奇事情会怎么发展。这很有意思,我甚至想过干脆让他们提前接触。”
“你觉得呢,巴尔克。”
巴尔克擦擦手,嘴上道:“我没什么想法,我觉得这组实验的变量已经够多了。”
“如果说原来的第4组实验人员像是一锅沸腾的热油,那昨天晚上到的那些家伙就是一瓢冷水。少爷,猛将冷水倒进热油的后果,不必多说。”
“也是。”
奥尔菲斯想了想,赞同道,
“他们会炸的乱七八糟,不怎么美观。算了,在实验结束前,尽力保证油是油,水是水吧。”
……
戚十一走后,爱丽丝回房洗漱,换了身衣服正式起床。
等她忙完,天色已经大亮。餐厅里陆续有人来,坐在各自的位置上等着吃饭。
不知为何,克利切有些魂不守舍的,叉子差点戳到手。
爱丽丝没注意他,而是找机会想跟艾玛聊聊,但艾玛并不接话,只频频看向克利切与艾米丽,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情很好的样子。
早餐结束后,三人离开很快,餐厅里又只剩爱丽丝与弗雷迪了。
望着被关上的大门,爱丽丝忍不住捏捏眉心。
“那个护士与甜心小姐认识吗?”
弗雷迪也有些无语,
“好像从昨天开始,她们一直待在一起。”
爱丽丝想起弗雷迪今天的打算,转头建议道:“莱利先生,我觉得您跟着伍兹小姐,就能确定黛儿小姐的动向了。伍兹小姐很喜欢花房,她待在那,黛儿小姐也在那,不需要额外费心思引走她。”
“也是,看来这个我用不上了。”
弗雷迪从口袋里掏出一小颗用手帕包着的紫黑色果实,小心翼翼放到桌子上。
“颠茄?”
爱丽丝看着弗雷迪拿出的东西,吃了一惊,连忙追问,
“莱利先生,您这是从哪拿的?”
弗雷迪意外爱丽丝认的这个,解释道:
“昨天上午,吃过早饭后,我去了趟花房,在那里看到了这些美丽的植物。当我上前触碰研究时,甜心小姐出现了。她告诉我这种植物的名字,并且提醒我这是有毒的。”
弗雷迪摊开自己的右手,那上面有着不少的红肿,
“这是我昨天晚上发现的,我本想利用这一点,假装不知道怎么受伤了,请那位护士过来帮我看一看。”
弗雷迪轻描淡写道,
“就是这点伤口有自愈的倾向,我想尽量拖延时间,就得让它看上去更严重些。”
弗雷迪的态度很正常,爱丽丝心里却怪怪的。
“您可以有更好的选择,而不是伤害自己。恕我直言,莱利先生,您看上去没有那么在乎自己的生命。”
“别放在这,工作人员马上要来收拾桌子了。”
爱丽丝伸手拿走被包住的颠茄,看向弗雷迪的眼神里带着浓浓的探究。
“你想太多了。”
弗雷迪脸上的表情很平静,
“我还是很爱惜自己的生命的。譬如……”
一声沉闷的重响打断了弗雷迪的话语,那声音很近,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