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瑶。
这个曾经被箫怀瑾爱到骨子里的女子,如今已经变得面目全非。
箫怀瑾心想,若不是因为她,自己怎么可能变得声名狼藉,并且被皇叔厌恶?
都怪云瑶,不择手段的勾引自己,自己被她的美色所惑,才会负了云璃。
而且这个女人为了陷害婉凝,竟然不惜杀死自己的亲生孩儿!
心机之深沉、手段之歹毒,简直令人咋舌!
箫怀瑾只想让云瑶永远淡出他的视线,怎么可能会去接她?
“回皇叔,云瑶不满侧妃之位,不肯跟微臣回王府。”
箫祁渊面无表情的看向他:“箫怀瑾,朕问你有没有去接她,你是听不懂朕说的话吗?”
箫怀瑾“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恕罪,微臣下朝之后,就立马去接云瑶回王府。”
箫祁渊端坐在龙椅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箫怀瑾。吐字如冰:
“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你还能做点什么?”
若有似无的威压弥漫开来,文武百官全都噤若寒蝉,大气也不敢出。
箫怀瑾只觉屈辱无比,皇叔当着百官的面,这般训斥他,这让他还如何抬头见人?
见箫怀瑾被骂,辰王父子反而有些幸灾乐祸。
陛下对箫怀瑾完全失望了,辰王府的机会,来了!
就在他们父子俩暗自偷笑的时候,箫祁渊清冷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萧清远,听说你上个月,新添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
萧清远正色道:“回陛下,确实如此。”
皇叔突然有此一问,难道是觉得自己的某个儿子,有帝王之相吗?
没想到,惊喜来的如此突然。
就在萧清远沾沾自喜的时候,箫祁渊泼了他一盆冷水。
“你年纪轻轻,子女就有二十几个,你真是比御苑里的种马还能生。”
“身为皇室子弟,你每天就知道如何搜罗美色,沉迷于温柔乡。你还能做点什么?!”
萧清远面色涨红,自己为了稳固权势,确实纳了许多官员家的庶女。
原本以为这只是小事一桩,谁知却引来了皇叔的猜忌。
皇室子弟,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
自己纳了那些官家庶女,总不能一直冷落她们吧?
宠幸她们之后,她们就有了身孕,总不能打掉吧?
皇叔,您自己有龙阳之好,生不出孩子,不能怪罪侄儿我太能生了呀!
箫怀瑾和萧清远,都被陛下骂的狗血淋头,这让许多官员都有些踌躇,究竟还要不要支持他们呢?
下朝之后,箫怀瑾迫不及待的从衣袖里拿出一个木盒,将盒中的冰块塞入口中。
前日夜里,他被迫喝了两杯滚烫的热茶,直到现在,口中还疼痛难忍。
为了不加剧这种痛苦,连膳食都不敢用了。
实在饿的受不了了,他就喝两口汤。
而且汤里面还不能放盐,因为嘴里被烫得起泡了,一旦遇到盐水,就会让他疼的死去活来。
坐上回黎王府的马车,黎王拍了拍箫怀瑾的肩膀。
“瑾儿,陛下执意选一个幼童给皇后娘娘抚养,并培养成储君。”
“你现在应该抓紧时间,传宗接代。”
“周婉凝伤了身子,不能怀孕。侍妾生的毕竟是庶子,上不得台面。”
“你现在赶紧去把云瑶接回来,然后与她同房。”
箫怀瑾纵然心里百般不愿,还是点了点头:“是,父王。”
到了指挥使的府邸,守门的侍卫通报之后,出来接待他的是云瑶的母亲柳氏。
柳氏微微福身,行了一礼:“妾身拜见黎王世子,瑶瑶赴仕去了,不在府里,世子改日再来吧!”
比起前几次见面时的热切,柳氏这次的态度,格外冷漠,还隐隐带着一丝怒气。
瑶瑶小产一个月了,黎王世子都不曾过来看她一眼,当真是让人寒心至极!
瑶瑶说得对,她武艺好,有前途,不依附男人,也能活的很滋润。
况且黎王世子见一个爱一个,心里根本就没有瑶瑶。
既然如此,又何必再回去黎王府,伏低做小呢?
柳氏的态度,让箫怀瑾十分不悦。
一个出身低贱的舞姬,也敢在他面前摆谱?
“麻烦夫人告知瑶儿,本世子来过了。”
丢下这句话,箫怀瑾就翻身上马,急速离开。
柳氏立马沉下脸来,忍不住怒骂:“负心薄幸的狗男人!”
箫怀瑾并未回黎王府,而是去了东城指挥司。
里面的官兵告诉他,云瑶去桐花巷一带巡视了。
箫怀瑾又策马去了桐花巷,果然看到一群巡察的官兵。
一问之下,才知道云瑶巡城累着了,正在一家客栈里面休息。
箫怀瑾便追去了客栈。
若是不赶紧把云瑶接回王府,明日早朝的时候,皇叔又该训斥自己了。
如归客栈的一间厢房里,云瑶慵懒的躺在软榻上,一个容貌俊美的青年男子,正跪坐在她身后,给她揉捏肩膀。
云瑶闭着眼睛,享受男子力道适中的服务。
她总感觉,这名男子的眉眼极为熟悉,但是在哪里见过,她苦思冥想半天,都想不起来。
男子声音温柔,却不谄媚:“贵人觉得奴伺候的如何?力道可还适中?”
“你按摩手法的不错,叫什么名字?”云瑶问道。
男子不卑不亢:“奴名唤肖枫,贵人可称呼奴为阿枫。”
云瑶蓦然睁开眼睛:“你姓萧,是吹箫的箫吗?”
姓萧啊,难道是皇室中人?
难怪自己总觉得,这个按摩的奴仆,眉眼间有些熟悉。
现在想想,他的眉眼,与黎王殿下有几分相似。
肖枫语气平静:“贵人说笑了,奴命苦,自幼父母双亡。”
“这才跟着师傅学了按摩的手艺,一直在客栈里给客人按摩,疏解疲乏。”
“奴这样命贱,怎配与皇氏同姓。奴姓肖,是肖想的肖。”
云瑶安慰道:“你不要妄自菲薄,每个人一出生,都是一个鼻子,两只手,谁也不比谁高贵。”
“这世上许多人,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们若是失去家族的庇护,说不定连存活于世都艰难。”
“根本就不可能像你这般,凭借自己的实力好好生存下去。”
“如此看来,你倒是比富贵人家的公子,强上百倍。”
闻言,肖枫眼眸晶亮:“贵人,您真是个好人,从来没有人跟奴说过这样的话。”
云瑶再次闭上眼睛:“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说着,她趴在软榻上:“继续按吧。”
“是。”
肖枫应了一声,双手灵活的在云瑶后背上按摩。
云瑶躺在那里,任由肖枫动作。
很显然,她已经不是第一次,享受这般舒适的按摩手法了。
当肖枫按到云瑶腰间的时候,她感觉腰间一阵苏软,忍不住嘤咛一声。
肖枫眼神暗了暗,继续按摩那个位置。
“别……”云瑶呼吸变得急促,有些受不住。
肖枫冷静自制:“只是按摩而已,贵人不必紧张。”
云瑶双手紧紧抓着榻上的被褥,面色潮红。
这时,一道突兀的男声在门外响起:“瑶儿,你在里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