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艳艳悠悠转醒,脑袋昏沉,意识逐渐回笼。当她的五感慢慢恢复,一股潮湿腐臭的气息率先钻进鼻腔,浓烈刺鼻,让她忍不住皱起眉头。
她缓缓睁开双眼,四周一片漆黑,浓稠如墨,仿佛被无边的黑暗吞噬。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自己的手脚被冰冷沉重的铁链紧紧束缚,每动一下,铁链便发出“哗啦”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格外刺耳。邱艳艳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快速打量着周围,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
墙壁上渗出的水渍在微弱的光线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地面坑洼不平,积着一滩滩浑浊的污水。她满心疑惑,自己究竟身处何处?
她在合欢宗待过不短的时日,却对这个地方毫无印象,记忆中,合欢宗里似乎并没有这么一处阴森恐怖的地牢。
“别看了,这里是特意为你打造的。”
一道熟悉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邱艳艳猛地转过头,只见路易谦正坐在不远处的一根凳子上,身姿慵懒,双腿随意交叠,双手搭在扶手上,整个人散发着一种上位者的从容与淡定。但在邱艳艳眼中,此刻的他却如同一头蛰伏的猛兽,危险至极。
“你也不要想着逃走,你逃不掉的。”路易谦的声音再次响起,语调平缓,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邱艳艳被他这话激起了一丝愤怒,她狠狠地瞪着路易谦,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回想起曾经对他的背叛与伤害,她心中竟涌起一丝不安。
在那些背刺路易谦后的黑暗日子里,他在痛苦与绝望中煎熬,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思索着如何报复。当上了合欢宗宗主后,路易谦便开始秘密修缮这里。
大长老只知道这间地下室是路易谦特意为邱艳艳准备的,却全然不知其真正用途。大长老一直以为路易谦对邱艳艳余情未了,担心她若回心转意,会因曾经犯下的过错而不被众人接纳,便以为路易谦打算将她藏在此处,保她周全。
殊不知,这里是路易谦为邱艳艳精心布置的牢笼,是她噩梦的开端。
“既然落到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邱艳艳咬着牙,故作强硬地说道。
她被铁链紧紧束缚,浑身的灵力正源源不断地被铁链吸收,身体越来越虚弱。
她心里清楚,在这种情况下,自己插翅难逃,与其苦苦挣扎,不如摆出一副视死如归的姿态。
听到她的话,路易谦扯起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那笑容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诡异,邱艳艳看到他的笑容,心头猛地涌出一股强烈的危险直觉,就好像一只待宰的羔羊,被恶狼死死盯上。
“说吧,谁让你来的。”路易谦微笑着,语气却透着丝丝寒意:“你们有什么秘密?目的是什么?”
他紧紧盯着邱艳艳,目光如炬,仿佛能看穿她的每一个想法。
在他的注视下,邱艳艳感觉自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毫无隐私可言。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顶不住这巨大的压力,差点将所有秘密全盘托出。
“没有谁让我来,也没有什么秘密。”邱艳艳的声音从齿缝间挤出,带着几分决绝与不甘。
为了克制住内心的慌乱与即将脱口而出的真相,她下意识地将下唇咬得极深,尖锐的痛感传来,腥甜的血顺着嘴角缓缓滑落,她却浑然不觉,过了好一会儿才强撑着继续开口:“我只是被你们追杀太久,心中这口气实在咽不下去。凭什么我要整日东躲西藏,惶惶不可终日,而你,却能安稳地当上合欢宗宗主,还得了一对龙凤胎,尽享天伦之乐?”
她的语调越来越高,情绪愈发激动,眼中燃烧着熊熊的妒火,死死地盯着路易谦,那目光好似要将他灼烧。
听到她这番话,路易谦神色平静,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紧接着,他像是变戏法一般,从袖间掏出两个古朴的瓶子。瓶子通体乌黑,瓶身雕刻着一些奇异的符文,尽管瓶口被紧紧塞住,未曾打开分毫,但那瓶身周围丝丝缕缕的黑气,却如同活物一般,不断翻涌、扭动。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周围冒着的可是魔气吧?”路易谦微微挑眉,声音里带着一丝笃定,又似乎有几分嘲讽。
他故意将两个瓶子在邱艳艳面前缓缓晃了晃,动作不紧不慢,却像是在邱艳艳的心尖上狠狠扎了一刀。那黑气在昏暗的地牢中显得格外刺眼,邱艳艳的眼神瞬间被吸引过去,原本愤怒的眼眸中,此刻多了一丝慌乱与恐惧,只是她强装镇定,不愿表露分毫。
“没想到,你恨我恨到这种地步。”路易谦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裹挟着无尽的寒意,在这狭小的地牢中回荡。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邱艳艳,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邱艳艳眼神恨恨地盯着他手中的瓶子,心中暗自叫苦,却又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路易谦突然作势就要打开瓶塞,他的手指轻轻搭在瓶塞上,微微用力,那动作吓得邱艳艳浑身一颤。
“这魔气还不是简单的魔气,拥有这等魔气的魔族,怎么也得是魔尊级别的。”路易谦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愧是你,居然能和魔尊级别的魔族做交易。”
他的话语中满是讽刺,在邱艳艳听来,却如同一把把利刃,直刺她的心脏。她深知,一旦这瓶子被打开,后果不堪设想。
“你到底想怎么样?”邱艳艳目光落到他的脸上:“说了那么多,也不见你有什么动作,不就是想瓦解我的意志?”
听她这么说,路易谦眼神微眯,看来再继续下去也不会有结果了。
“看来你什么都不会说,那就没什么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路易谦刚说完,在邱艳艳惊恐万分的脸色下,伸手打开瓶塞。
在瓶中魔气跑出来之前,路易谦将瓶子丢在地上,自己快速离开地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