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听觉敏锐的猫糕们就听到了外面细微的动静,无法动弹的摩拉糕只能看着落枫猫糕出门查看。
屋外,白泽糕正用一个茶碗接取不曾见光的晨露,而他们在里面听到的声音,就是白泽糕控制藤蔓卷着茶碗到处飞的破空声。
而白泽糕本糕就在空地里挑选自己看中的药草,挑中一颗就往后一丢,准确无误的丢进一团金色的火焰里烧成液体,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火,能直接提纯药效炼制成药液。
就在落枫猫糕准备回去和摩拉糕说一下的时候,就见白泽糕的藤蔓在竹筐里卷出了一个不知什么东西的头骨,嗖的一下,也丢火里了。
落枫猫糕:……说,还是不说…?这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
“唔…在这样就差不多了。”白泽糕把最后一株烬芯花花蕊丢进去后,控制着藤蔓缠上自己左边的角,随着藤蔓一点点勒紧,坚硬的龙角终归还是被勒断落在了他的面前。
白泽糕看着金色的火焰,确定里面的骨头已经彻底熔炼完,把最后一味药——「白泽角」丢进去一同炼化。
落枫猫糕看着白泽糕断角处渗出的点点金色血液,瞳孔地震,要知道猫糕的本质还是面粉团,会受伤,但不会有血液,而白泽糕的伤口,显然违背了猫糕的本质,他已经拥有了真正意义上的「血肉之躯」,不再是只能依附聆胤契约而留存于世的「炼金生命」了!
“在那愣着干嘛呢?去取玉瓶来装东西。”白泽糕扫了落枫猫糕一眼,他的眼神很冷也很空,仿佛里面什么都没有,目光重新移回到火焰上,等落枫猫糕把玉瓶拿来后,将晨露与滚烫的药液一同引流到玉瓶中密封好,用了无生趣的语气说道:“一天一滴,浸泡全身。”
“meow……”「好,知道了。」
落枫猫糕没敢问那骨头是什么东西的骨头,生怕问出什么恐怖的答案。
“一只小狗的头而已,至于如此害怕吗?”白泽糕把用金色的火焰灼烧断角处,他的血很珍贵也很少,放任伤口这么流,纯属浪费!
“muniu?”「狗?」
落枫猫糕感觉更惊悚了,以白泽糕对万事万物的亲和力,居然会对无辜的小动物动手吗?!
“兽境猎犬,不就是一只长的丑一些的小狗吗?”白泽糕起身,踱步到下风处,最近他还是别出现在聆胤面前了,万一被嗅到血腥味,难哄也难解释。
这几日,白泽糕都在聆胤的附近出没,只不过不会靠聆胤太近,对比起其他亲人的猫糕,白泽糕显然要孤僻许多。
而作为契约主导方的聆胤也只是能够感觉到白泽糕没有离开,但具体在什么地方,也感知不到,白泽糕的天赋可以单方面屏蔽掉他们直接的感应,但没有走,就已经足够了。
两天多的生活不能自理让聆胤憋坏了,第三天的时候他就带着摩拉糕出门逛街采购,顺便去明星斋取自己订的饰品。
白泽糕目送他们离开,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到了温迪面前的石桌上,取出自己的杯子,示意对方给自己也倒一杯蒲公英酒。
“你们也能喝酒吗?”温迪对此很好奇,说实话,白泽糕的模样其实很特殊,虽然有着猫咪的特征,同时也兼备龙的特性,一时半会也不好说他究竟是猫还是龙。
“他们不可以,但我不同。”正说着呢,就把杯子捧起来喝了一口,这酒其实挺好的,但也只是挺好,他不常喝酒,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人类对于酒的区别是怎么样的,只是酒精可以麻痹他的大脑,这就足够了。
“你的人形似乎也只是个孩子,喝酒没事吗?”
温迪倒也不吝啬,见他已经喝完了一杯,就又给他斟满了。
“费尽心力谋算,也没有一次是成功走到成年的,年龄于我而言,不过是一个数字罢了。”
白泽糕力量受到聆胤的影响,连变回自己的模样也做不到,不过也无所谓,就算化为一阵风,一场雨,一棵树,一朵花,他也可以随遇而安。
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他在乎的东西。
“那你多大了?”温迪有些好奇,不过对方不说也无所谓,他就是随口一问而已。
“第一世活了7653年7月又13天,第二世3911年3月又27天,第三世67年不到,第四世……第九千八百世,也就是现在这一世,不过6年11月又22天而已。”
按照人类的年纪算是七岁不到,但猫糕没有年龄,你只能说他存在了不到七年而已。
温迪倒抽一口冷气,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什么每一世活多久都能记住?!
“……哈~那当然是因为每一次的灵魂都是清醒的呀,我啊,其实一直在等一个人,只不过直到现在,我也没能等到,所以在某一世转生的时候,我耍了点小心思,把自己的灵魂干碎了,虽然代价是记忆不全,但幸好代价只是记忆不全,我还能继续等他,现在的我,也只是其中一片灵魂转世,这个身体本不能容纳崇高的灵魂,是聆胤…不,是我那有些傻,有些天真的「蠢」弟弟,无意识的祈愿,才让我得以留下,否则,兴许在刚诞生之际,我就已经再次踏上那条轮回路了吧…”
神明会回应信徒,而白泽亦然。
“等等…弟弟?阿胤是你弟弟?!”
这人是个不断转世一直没成年的老怪物,难不成……可可爱爱没有脑袋的聆胤也是吗?!
天啊!他的世界观!!!
“嗯,没有血缘关系,但灵魂是从同一个地方诞生的,有灵魂关系的亲弟弟。”
白泽糕把空了的酒杯放在桌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虽然最长的一世他活了七千多岁,但没成年就是没成年,他没什么好否认的。
“……你什么时候才能被判定为成年?”
温迪神情恍惚,整个人都有些麻了,难不成这人的成年标准是活一万岁?那现在活的最久的摩拉克斯……也是未成年龙?!
“你的想法有点失礼了,白泽的幼年期在八千到八千五百岁之间,而且成熟期是很短的,十多年就够了。”不过也不是没有「催熟」的可能性,但他不会用的。
风神哑口无言,默默把酒倒满,走神了。
白泽糕看了他几眼,怎么感觉这个风神…唔……是错觉吗?算了,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