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栖月缓缓睁眼,入目便是娇嫩的粉色帷幔,她正坐在一座桥辇上不知往什么方向走去,四处寂静,只有呼吸声和脚步声响起。
她透过帷幔能看得见明轻轻正在给他们带路,走在前头。
只见周围都是长得极高的珊瑚林,因为许久没进过人,珊瑚林长满了遍地的紫鸢花,散发着与众不同的香味,只是香味里还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
轿辇刚放下,一个侍卫过来撩开帷幔。
只是里面空空如也,根本没有灵栖月的身影。
他回过头,神色焦急,“没有人?”
明轻轻的心漏跳了一拍,大声质问:“你说什么?”
就这时候,一道女声在明轻轻背后幽幽响起,“你是在找我吗?”
明轻轻只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身后传来了无尽的冷意。她缓缓回头,只见灵栖月嘴角含着一抹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还未等她来得及惊叫,她就被灵栖月死死掐住。
身旁那四个侍卫纷纷面露凶光,正打算扑上来解救明轻轻的时候,灵栖月眼神微冷,一挥手飞出一道蓝紫色的法力生生将那四人击飞。
他们的身子毫不留情地撞到遍地的珊瑚林,鲜血直流,面容痛苦的哀嚎。
明轻轻企图扒开她的手,呼吸困难,“你…你到底…到底是谁?”
眼前人根本不是她印象中的月姑娘,一双紫眸,美的惊人的容貌,一身的衿贵的气质哪里是那个仙子的模样。
灵栖月冷冷道:“灵界之主,灵栖月。”
明轻轻瞳孔一震,脸上的神色更加痛苦,她嘴角溢出鲜血,“怎么…可能……”
灵栖月眼神一冷,也将她甩出,她的身子也如那些人一般狠狠地撞到珊瑚林,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
明轻轻趴在地上,身体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此时的她根本没有能力逃走,只能任人宰割。
没等明轻轻抬头,一个紫色荆棘的囚笼拔地升起,将她囚禁在里头。
而做完这一切的灵栖月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身形便消失不见,她去了珊瑚林的更深处。
灵栖月终于来到了珊瑚林的中心,空气里充满了粘稠,铁锈一般的血腥味,浓重得难闻。
灵栖月的脚步一顿,她的视线被眼前的一幕给吸引住,满地的紫鸢花上方只见一个人形被藤蔓绑在虚空中,而被绑住的双手双脚上的藤蔓已经红得渗人,有的甚至在滴滴答答滴着血点。
人形裹着一套流金纹路的衣裙,可是她的身子已经被藤蔓吸食得只剩下一张松松垮垮的人皮和骨头。
灵栖月认出来,这是明善儿。
而地上赫然是一个巨大的图案,沟沟壑壑都流满了藤蔓运输而来的鲜血。
这时候,一道男声响起,含着一丝惋惜,“你来晚了,她全身的血液已经被榨干了,成为了我血祭大阵的启点。”
“血祭大阵已经启动,你阻止不了。”
滕出从角落里面出来,在距离不远灵栖月的位置停下脚步,负手而立。
他直视着灵栖月的眼睛,眼里闪过一丝讶异,“别来无恙,灵主。”
灵栖月的视线定格在那一张人皮身上,她知道这个阵法,用直系子女的血液来唤醒远古的祖先,以此来得到祖先珍贵的宝物。
整个南海的宫殿都是以鲛人的身形而建造,鲛珠是如同鲛人的心脏一样重要,所以从一开始鲛珠就不在地宫,它一直都在珊瑚林的封印之下,因为珊瑚林正是南海宫殿的心脏。
不多时,虚空中围绕着灵栖月所在的上方悄无声息的多了很多黑衣人,他们手里都拿着法器,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冰冷无情。
滕出背在身后的手用力一握,数不清的藤蔓就像一张大网一样死死将灵栖月围住,遮盖她的视线,企图控制她的行动。
血祭大阵虽然无法阻止,但是解开南海的封印仍需要时间。
他要保证,这这段时间里能够撑得过灵栖月的攻击,拿到鲛珠。
他眼神一下子变得凶狠,冷声道:“杀了她。”
虚空中的黑衣人瞬间行动起来,操纵着手里的法器,施展攻击朝那张大网的方向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