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温柔的模样看的身后的季子谦直吸气。
甚至都开始怀疑这小子是不是被夺舍了。
刚刚还在车上气得他都快要吐血，结果转头对一个女人这么温柔？
回想起之前他们在办公室对这小子的推测就难受。
可即便他心里再愤怒，戚殊脸上的笑容是依旧不见少的。
眉眼间逼人的锐气散去，温和的模样格外蛊人。
女人渐渐的止住了哭泣，显得有些不太好意思：“这不太好吧......”
“没关系，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到你儿子，当天去接的时候，就已经找不到了吗？”
“是啊......”
一提到这事，女人就想要哭，却被戚殊一个手势制止了：
“你现在哭也没用，我知道你着急的心情，我也能体会到，只不过现在我们需要回忆下当时的具体情况，你先安静的在这坐一会可以吗？”
这副为她着想的样子实在让女人不好意思再哭下去。
擦了擦脸上的眼泪，连忙点头。
戚殊满意的勾了勾唇，抬头看了一眼柳溪，示意让她跟自己去一边。
走到一个女人听不到的位置，这才开口：
“她儿子的老师调查了吗？”
“调查过了，当天并没有出过学校，一直在办公室里，要不然就是去给孩子上课。”
这么重要的人物柳溪肯定会调查。
之前她也想过是不是对方的计划，但不少老师都能为他作证。
碰巧当时在教学楼下面遇到的那个老师。
她就没多想的直接将孩子交付过去。
谁知道遇到了这样的事。
“保安呢？”
“他说没看到过我们......”
意思就是，所有能为她证明的人，全都被收买了？
戚殊摸了摸下巴，这女人，有些强啊。
“一路上应该有不少孩子吧，都没有看到你们吗？”
“大部分都不记得了，有孩子说记得，又有孩子说不记得，律师又说那些只是孩子，不可信。”
“她还找了律师？？？”
这下戚殊是真的惊讶了，这女人准备的还是挺充足的啊。
律师都找了，恐怕这边再没有结果，那边就要直接起诉她了。
柳溪有些疲惫的叹了口气：“是啊，现在律师和警方交涉，估计现在也快出来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她的话音落下，一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就拿着文件走了出来。
身后跟着的人，戚殊可真是太熟悉了。
这件事情毕竟牵扯到柳溪，所以直接是刑侦队接手的。
而和律师交谈的人，正是张岩。
对方似乎是察觉到了视线，抬头看来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扭头跟律师说了几句话之后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你......就是那个目击证人？”
“对......”
柳溪主动回答了这个问题。
毕竟戚殊现在身份有些敏感。
就连她自己都知道这件事，市局的人不可能不知道。
但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那律师怎么说？”
张岩按了按太阳穴开口：
“他们准备的很齐全，有当时孩子被带走的照片，证据齐全，估计就在这两天就要提交正式投诉了。”
虽然和柳溪见面的次数不多，但这个女人，在警方内部还是很出名的。
破获不少起难度很高的案子。
说实话，这件事发生，基本上没人相信。
只是对方拿的证据太充足了。
就算是他们不相信，也没办法帮助她。
只要这件事交上去，柳溪被停职是一定的。
那个时候她再想调查就不可能了。
所以现在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两天的时间挣扎。
戚殊了然点头，转身的同时留下一句话：
“等我一会，我去和那个女人谈一谈。”
至少在警局，他说的这个“谈”是真的想要好好谈。
女人看到他过来，连忙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勉强扯出来一个笑容。
“你还记得你到学校的时间吗？”
戚殊也回了一个笑容，温和的询问。
女人十分认真的想了想，才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我当时工作完之后才去接的我儿子，平时他都是在学校里等我的，但这一次我一直没有等到他。”
顾左右而言他？
他可不相信警方没有询问这个问题。
并未直接说话，就这么低头安静的看着她。
被这个眼神盯得有些心里发怵，女人连忙开口：
“我想起来了，当时好像是六点半。”
“嗯，很好，你六点半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你儿子在哪了是吧？”
“对。”
“然后你进入学校，去找老师询问情况？”
“对。”
“老师直接就说没有看到你儿子来学校？”
“嗯，是的。”
这些都是警方问过的问题，女人回答的也很快。
没有一点撒谎的迹象。
戚殊扯了扯唇角，缓缓蹲下身体，与她对视：
“所以说，你早上并没有送你儿子去上学？”
这句话让她愣了一下，没想到他会问出这个问题。
尴尬的扯出来一个笑容：“我儿子很听话的，能自己去上学......”
“你不用紧张，我就是例行询问。”
戚殊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继续开口说道，
“你说会不会是你儿子是去学校的路上被那名女警察绑架了呢？”
他并没有说时间和地点，更没有说其他的。
听起来站队甚至不像是柳溪那边。
听的女人都愣了愣，有些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
但看到对方脸上的笑容，还是点了点头：“好像是。”
戚殊得到自己想要的回答，起身离开。
将打开的手机录音递给张岩：
“你听听看？”
一句句问题和回答落入两人耳中。
听的他们都一头雾水。
有些不理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小学的上学时间一般都在上午九点之前，甚至还可能更早，而柳姐找到她儿子的时候，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下午？”
这句话一说出口，两人顿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这问题问的格外刁钻。
从前面几个简单的问题到后面这看似偏向女人的问题转变很快。
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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